申印翻开自己衣袍一角,看着仍然没消退的鳞片,不由再次苦笑,这还真像一套鳞甲,防御力一定不低。
龙元出品,绝非凡品。
这次是他大意了,贸然龙化后,虽然战力爆表,热血沸腾,当场即影响到理智,而后还昏迷这么久,如果那时不是有嬴骊守护,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后一定要慎用!
他暗暗告诫自己,又苦恼地隔着衣服摸着那些鳞片。
“嘻嘻,别担心啦,你全身覆盖鳞甲的样子,姐姐都见过了,区区几枚鳞甲藏在衣内,不会被人发现,再骂你鳞甲虫类。”
嬴骊一边出言安慰,一边打探道:“这门功法也是那位龙尊传给你的?修炼到最后会不会出现返祖迹象,比如长出尾巴,头生双角之类的?”
申印闻言无语,对方的猜测不无道理,如果百年内不去龙血秘境找赤龙尊,还真的被彻底龙化,外形大变不说,连思维也向龙族靠拢,而且龙族还有一项长处,举世闻名又很让人诟病。
想着,他看向瞪着充满好奇美目的女子,关元穴隐隐生疼。
他不敢多看,双手摩挲着当日未来得及收回的龙王戟杆身,许久之后,长吁一口气。
“什么味道?”
嬴骊扇着玉手,琼鼻轻嗅,怀疑地盯着申印。
后者窘迫一笑,握着龙王戟,指着未曾熄灭的火堆,以及搭在上面的铁锅,道:“烧焦了!”
火堆应声而灭,洞穴内陷入昏暗之中,这才避免了申印的尴尬,另一种暧昧的情调又悄然而起。
他收起龙王戟,想到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姐姐,这个……”
嬴骊见他吞吞吐吐地,词不达意,肯定在想些什么坏事,脸庞跟着发烫,忙从储物袋里掏出几颗萤石,其中一颗扔向申印,教训这个不安分的弟弟。
“不许想!不要说!不可以!”
申印一把接住萤石,在耀眼的光线照耀下,也是愣神片刻,被她的“拒绝三连”强调,才知道对方想差了。
他干脆直接说道:“姐姐,我是说那个战利品,这个时候该分配了吧。”
嬴骊闻言大窘,瞪着大眼睛怒道:“什么战利品,值得你念叨到现在,没有,那些破烂谁爱捡捡去,值得姑奶奶为之折腰?”
原来,当日申印在昏迷前,还提醒嬴骊把天道宗金丹修士的储物袋收走,还有那三件法宝,虽被龙王戟戳破,但都是用料不凡,也许还有利用价值,不该就此丢弃的。
他又不是锦衣青年,财大气粗,旗幡法宝只是破了个洞,拿回去修修补补还是能用的。
他却不知道,锦衣青年一向把法宝当作消耗品,破损即扔,谁耐烦拿回去修修补补的。再说了,经过修补的法宝,还拿出来用,不丢了天道宗的面子么!
“好姐姐,你就别逗我了,我身上有几件破烂,你又不知道。当日的战利品可是两个金丹宗师的身家,你竟然不屑一顾?”
申印想着自己干瘪的储物袋,欲哭无泪。
一方空间窄小的储物袋,一柄制式利剑,一把飞剑法器,一枚尸煞珠以及青石板,一本《浩然正气诀》以及一本《太平歌诀》和附带的《五斗飞升经》残卷,还有向嬴骊化缘来的几枚灵石,除此之外,也许挤挤还有些空气。
这是一个凝液期修士该有的身家么?
不说与拥有飞舟的修真富豪吴氏兄弟相比,试问,修真界还有如他这样,连件像样的法器也没有的修士?
唉,家里无矿,只能出门捡破烂了。好不容易,宰了两个金丹宗师,准备充实一下收藏的,却被你不屑一顾,弃之不理。
这种憋屈该与何人说!
“好了啦,给你,看你一副小气又贪财的样子。”
嬴骊眼看申印要被气哭了,扑哧一笑,扔来两个储物袋,转头把几枚萤石嵌入头顶石缝上,洞穴顿时亮如白昼。
回头看见申印一手抓着一只储物袋,目露精光,显然神识探入进去,发现不少好东西。
过了片刻,他招手把嬴骊叫到身边,直接把两个储物袋里的东西都倾倒出来。
看着满室宝贝,他兴奋地搓着手,道:“来来来,开始分赃了,见着有份。你先别拒绝,申某虽然贪财,却做不出独吞的行径。”
嬴骊见他说得慎重,只得点头坐下,看着眼前的宝物,也有几件心动的,遂也提起了兴致。
“俗话说,亲兄弟明分账。咱就不以功劳分配了,直接五五开。来你一件,我一件。”
嬴骊见他连储物袋也一人一个,她却觉得恶心,一把扔回去。
申印倒不嫌弃,乐呵呵地收下了。
紧接着,平分了灵石、丹药、各种灵药资源。
除了没有发现典籍功法秘术外,修真者常备的东西都很齐全。
最后,轮到三件破损法宝,嬴骊一样都没看上,还从自己应得的那一堆赃物中,挑挑剔剔一番,申印又额外收获了一份,更喜得嘴巴都快闭不上了。
“这两块是什么东西,身份铭牌么,你说,天道宗有没有手段追踪到它们?”
申印分完赃物,见剩下两块玉牌,上面的图案一模一样。
正面雕着一卷明黄色的手卷,倒很像古代的圣旨,反面刻着两个纂字,分明是“天道”二字。
他两手拿着铭牌对碰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突发奇想地说着。
嬴骊闻言脸色一僵,顿时变得很难看,一把卷起自己那份赃物,再也没心情分拣了。
“快走!这地方不能久留,我怎么忘了这茬!”
申印也被吓了一跳,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嬴骊证实还真有这种可能。
他不是不相信她的话,对方毕竟也出身修真大派,熟悉大门派的各种隐秘,这铭牌还真的有定位功能。
他把烫手的铭牌一丢,淡然说道:“天色已晚,况且已经过了十天了,天道宗不一定能追踪到我们。”
嬴骊见他不着急,只得仓促把他们所处的地方,与天道宗封锁一事说了。
这下子,轮到申印亡魂大冒,慌不择言地道:“看你平时这么精明的人,怎么稀里糊涂地往这里跑,现在怎么办,感紧跑吧。”
“你吼我?”
嬴骊却不听招呼,反而怒喊着,满脸的委屈。
申印见她反问,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赔礼道歉,好一番折腾才让她喜笑颜开。
“这里算是你的地盘,我是你的客人,你来带路吧!”
嬴骊把选择权让给他,申印还真的不知该往哪里走。
“你不是心心念念回去参加比试么?我不妨跟你去太平镇做客。”
申印得到提醒,想到荀祭酒当日一人逼退五大元婴真君,修为起码在元婴之上,天道宗元婴修士宁勿缺应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绝对能护佑他们安全,遂一拍大腿道:“对啊,我们回书院,走!”
才刚出洞穴,一股沛莫能御的气势镇压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威严的声音。
“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