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这是《礼记》中的一句话,我在读本科时曾将这句话写在书桌上。当时,我也意气风发,努力追求爱情与文学,我思考万物,疯狂书籍,然后再在课堂上把自己的感悟分享给老师和同学。我还记得那位郭老师,每当我问他问题时他就用他那温和的表情看着我。等到我说完我的“新发现”后,他总能很好地为我总结我观点里的优点和不足,并讲述一些他的看法,然后再向我推荐几本相关的书。
那时候,他似乎很爱笑,也爱在课堂上谈他的人生感受。有一次,他给我们讲《史记》,提到孔子,然后他说:“建议你们都去《论语》、《中庸》、《大学》等经典著作,字都不多,当然你们也可以背下来,别一谈到孔子,你就只能想到周润发演的电影”。
我在当时也有去背诵这些经典,它们也伴随我走过二十多年的岁月,在两个星期前我还能骄傲地向他人背诵《礼记》中的文字,但现在不行了,因为现在是汉朝永光四年,西安也成了长安,在长安皇帝宝座上坐着的是汉元帝刘奭,没错,就是那个把王昭君嫁给匈奴可汗的人。现在的《中庸》和《大学》也还只是独立成书,还未在《礼记》之中,这事得等大概一千多年后,由一个叫朱熹的家伙来完成这件事。
我呢,我叫王莽,我父亲叫王曼,但在我二岁时去世了。我有一个哥哥叫王永,那次就是和他去城郊打枣子的路上而摔下马的,随即我就昏了一个下午,醒来时我就开始乱叫——这都是我娘在那天晚上告诉我的。
我那天晚上手脚开始能够得以动弹了,也能在他人的搀扶下从床上坐起来,我忍了很久不去说话,因为当时我还不清楚身边出现的到底是人还是鬼。趁没人在身边时,我就着蜡烛光开始狠狠地掐自己,一阵刺疼感立即从脊柱传递到大脑,于是我不得不相信我现在不在2022年的西安。
在我没借助铜镜审视自我之前,我还抱有幻想,想着是不是有人想逗我玩,趁着我摔倒在竹林之际,把我抬到一个类似于横店故宫一样的汉代宫苑中,然后找一群演员来娱乐我。
可是,这种想法很快被证明是错的,因为透过铜镜我看到了一张小孩的脸,我的身子也缩小了一倍,我逐渐明白我来到了汉朝,寄居在一个孩子的身体里。但也有可能我这不是寄居,而是重新活一次,这次上帝让我开局就是九岁,同时还让我能够想起前世的记忆。看来2022年的王浩已经死了,他投胎投得很快,上帝也对他的意外死亡产生了同情,不仅让他能继续保留前世记忆,还让他有一个贵族出身,同时还赐予了他一个温润古典,简直是从壁画里脱胎出来的娘。
现在的我,没有什么难过的,既然前世活的不咋地,死得也很意外,那重新开启一段人生也相当不错,更何况,我是生活在我所熟识的汉朝,就像玩游戏打的是自己最熟悉的关卡,我现在有理由相信,我是天子骄子了。
睡前,我又努力而认真地掐自己。掐了几次,依旧有疼痛感,好吧,就这样吧,我并不是在做梦,那到底是重生还是穿越呢。嗯……管他呢,不管相信与否,我现在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