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琴声减弱,不消一会儿,梅庄内的众人就见沈翼和黄钟公两人面带笑容地从琴室中走了出来。
“沈公子不愧是东邪门下高足,这碧海潮升曲怕是已得东邪真传了。”
听黄钟公如此恭维,沈翼不禁想起,在桃花岛上,黄药师借口说他一身拳脚和横练功夫,丝毫没有桃花岛弟子的风度,硬逼着他学了这碧海潮升曲。
那段时间才是真的折磨,往往天还没亮,沈翼就被黄药师揪起来练曲,甚至沈翼在说自己不想学吹箫的时候,还被黄药师好一顿胖揍。
后来,黄药师也是硬逼不成,才同意沈翼吹埙,顺手把碧海潮升曲改成了埙曲。
如今,再度想到那段日子,沈翼背上也依旧有些发寒,不过,面对黄钟公的恭维,沈翼的面上工作还是得做的:
“哪里哪里,黄前辈在乐曲一道上堪称大才,不过几个时辰,便能将碧海潮升曲改为琴曲,真是让晚辈叹为观止。”
“哈哈,沈公子过誉了。不过,如今天色已晚,沈公子不妨就在我梅庄用膳,住上一晚可好?”
见黄钟公盛情邀请,沈翼怎么会拒绝,当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但是,就在两人不远处,一个扫地仆人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这个沈公子今晚居然打算住在梅庄?这个消息定要传达到临安据点,正好圣姑正在此地,也好请圣姑定夺。
待到目送沈翼和黄钟公两人笑着离开之后,这扫地仆人见四下已经无人,连忙丢下扫把,一溜烟地钻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地道前往了日月神教在临安的据点。
“哦?此话当真?”
听着帘子后传来圣姑的声音,那伪装成扫地仆人的日月神教弟子当即跪了下来说道:
“小人不敢说谎,那位沈公子据说是东邪黄药师门下弟子,今晚受梅庄大庄主之邀,在梅庄过夜。”
“那可就奇怪了,东邪虽然行事由心,亦正亦邪,却也没有听说过他和东方不败有过什么瓜葛。为何会派门下弟子前往梅庄呢?”
圣姑那清脆的声音喃喃地说着,但下一秒她地声音中便充满了坚定,
“罢了,小心为上。今夜丑时之前,将那位沈公子劫到这怡红院来,试着从他口中探听虚实。若他当真是东方不败的人,便解决掉他;如若不是……莫要伤他,也算和那位东邪结个善缘。”
“是!”
在场的日月神教弟子齐齐应声下来,便去准备各自该做的事情了,例如点明今晚参与行动的弟子,将圣姑的指令传达到位。
而见原本还被人群挤得满满当当的房间,如今已经一个人也不剩了,日月神教圣姑任盈盈掀开了帘子,露出了自己一张愁眉不展的娇俏容颜。
“爹爹,女儿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你从东方不败的手中救出来啊?”
透过正打开的门,任盈盈能够看到,作为日月神教据点伪装的怡红院已经开业了,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这遍布各地的怡红院,竟都是日月神教收集消息的据点。
而这临安的怡红院,远离黑木崖,又借着临安城一群奢靡享乐的富家公子,竟也办得顺风顺水,同时也是任盈盈自认完全掌控的地盘。
只不过,就在任盈盈房间的不远处,一个花魁打扮的女子脸上露出了丝丝冷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盈盈,你东方叔叔我将你养得这么大,你心里却始终记挂着你那爹爹。唉,真是个没良心的。
不过你这次找错了人,我却不是不能利用一番。”
一袭红衣掠过,只留下一阵香风,不过,怡红院里所有男人心中的激情,却都已经被这个美艳的女人点燃。
另一边,毫不知情自己已经完全卷进了一场漩涡的沈翼,在和梅庄几位庄主吃饱喝足之后,待到夜深人静,才再度从房间里钻了出来。
“好,估计现在不会有人注意我这边,去皇宫找现在的大宋皇帝吧。”
脚下连点,沈翼运起螺旋九影高高飞起,直朝着临安大宋皇宫的方向飞去。
沈翼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一伙日月神教的弟子便悄悄摸上了梅庄,甚至为了更安全地劫走沈翼,他们的第一步便是下药。
在整个梅庄都已经睡下之后,他们才齐齐摸到了沈翼的房间当中,但进去第一眼便让他们愣住了。
“人……没了!?”
“是他发觉了我们的行动吗?还是说,他是被东邪的仇家给抓走了?”
“给我搜!今天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只可惜此刻,沈翼已经落到了皇宫顶上,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伙人,如今已经把他的床铺掀得乱七八糟了。
“话说,大宋皇帝现在是住在哪个宫殿的?万一走错路了,那我可真就闯大祸了。”
站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顶上,沈翼使劲回想着原作剧情,只可惜这方面他却始终回想不出来。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能遇上七公帮忙带个路那就再好不过了。”
无奈之下,沈翼只能隐藏在树林中,悄悄地跟上了一队太监,来摸熟这皇宫里的情况。
而沈翼跟着这群太监到的第一站,便是坤宁殿。
“坤宁殿?不会是皇后寝宫吧?说不定在这真的能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要是被人发现了,恐怕一个秽乱宫闱的罪名是逃不了了。”
百般纠结之下,沈翼还是一咬牙,决定看看这坤宁殿中究竟会发生什么。
轻功一踏,沈翼便飞身上到了坤宁殿的顶上,悄悄掀开了坤宁殿上的一片瓦,殿中的景色一览无余。
只见一个领头的太监跪倒在了一个穿金戴银,但却已经显出老态的老妇人身前,着急地请求道:
“皇后娘娘,请您去劝劝官家吧,官家若是再这么气下去,恐怕有伤龙体啊!”
而那皇后,明明应该是皇帝的妻子,脸上却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陛下又怎么了吗?”
“嗐,娘娘,还是上次金国使臣险些在我们大宋遇害的事情闹的。这如今已经过了十几天了,官家总是要给金国一个交代的。更何况,来的还是金国的那位赵王爷,完颜洪烈。”
这皇后虽然对皇帝态度不善,但听到是如此重要之事,还是点了点头:
“既是国事,本宫自然是要辅佐陛下的。来人,起驾,去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