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寅打了一个饱嗝,剔着牙,走出了鸿缘酒楼。
毫无目的地东看看,西瞧瞧,时不时还朝着漂亮的女子吹吹口哨。
一副吊儿郎当、登徒子的做派。
此时的他感觉:他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街道热闹非凡,人头攒动,行色匆匆。
各色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
吆喝声、叫喊声、吵闹声、砍价声不绝于耳,给街道增添了不少活力。
赋予了这街道最纯粹的商业气息。
“来啊,公子哥,进来瞧瞧,定会让你流连忘返!”
不时叶寅就被一个穿着鲜艳的妇人拉住手臂。
叶寅定眼看去,那事业线幽深的鸿沟映入眼帘,心里直呼:“好大!”
妇人约莫三十多岁、低胸服饰,在门口迎来送往。
抬头看向店铺的牌匾,“春香楼”赫然映入眼帘。
叶寅了然,这是青楼啊。
心中嘀咕:真心是饭饱思**啊,这是千古不变的话题。
但回头一想,貌似这古代青楼都是合法的,也就喝点小酒听听曲而已,据说还有清官人卖艺不卖身。
出于好奇,就随着妇人进了春香楼。
此时的春香楼人满为患,大厅中心处搭建着一个舞台,舞台四周摆满座椅板凳,不少看客。
吃着花果,品着酒,正摇头晃脑的听着舞台中心处的红牌女子,在那弹唱着,皆是享受。
叶寅在妇人的引领下,坐到一个角落的位置。
妇人殷勤问道:“公子,来点花果如何?”
此时的叶寅哪还能吃得了东西,太子的那顿饭菜还没消化呢?
太子走后,叶寅可是发扬不浪费不铺张的优良传统---光盘行动!
把桌面的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现在听到还要点东西,情不自禁就打了一个饱嗝,惹得妇人一阵娇笑。
光坐着也不是个事,叶寅要了一壶小酒。
目光扫上在坐的各位看客。
突然发现了熟人。
岳青还有那个自称二公子的人,周边还围着不少拍马的公子哥。
正朝着舞台处指指点点,一副贱笑,给人感觉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突然舞台的红牌女子,戛然而止,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一名小厮大声吼道:“接下来是嫣红姑娘表演曲目。”
闻言场面喧哗了起来,喧闹声不绝于耳:
“什么,金霖城的花魁嫣红姑娘。”
“嫣红姑娘可是一位绝世佳人啊。”
“就是,能跟嫣红姑娘一聚,是多少公子哥的梦想!”
“谁说不是?”
……
只见舞台,走出来一个窈窕的女子,凹凸有形,婀娜多姿地往舞台中心处而立。
刚站立,下面一群如狼似虎的看客。
皆站起身。
雷鸣地掌声响彻整个春香楼。
叶寅一阵嘘嘘:
“我去,这是明星效应啊,这么疯狂的吗?身材看着还不错,问题蒙着脸,也看不出什么花?”
于是好奇的拉过旁边的一公子问道:“这位公子,上面叫嫣红的很美吗?”
“我也没见过,听说绝美!”公子,边鼓掌边答道。
叶寅汗颜:【我靠,这也行,这跟风的习俗,好像不是前世才有。
人都没见过;人家鼓掌;也跟着起哄;也是醉了!】
只见台上的嫣红微微欠身,落落大方,把古琴往舞台的案桌一放。
手指轻轻抚琴,一首动听的曲目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琴声时而急速如千军万马奔腾、时而缓缓如流水潺潺、时而低回委婉似窃窃私语、时而高亢挺拔似巍峨高山。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醉在音乐的优美旋律之中。
反佛跟着音符在天空中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飞翔。
曲毕,众人宛如意犹未尽。
数息过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怪不得古人说:众乐器中,古琴最优。
琴音的松沉旷远,能让人静心养性,感到和平泰然的气象,体验内心的祥和喜乐。
琴乐的洁净精微,能让人感发心志、泻泄幽情,化导不平之气、升华心灵意境。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叶寅就是那看热闹的门外汉。
“卧槽,好听,”叶寅突兀的嘀咕了一声。
突然想到一首恶搞诗句:
听琴一曲意未尽、本想吟诗抚心意。奈何本人没文化,只能卧槽而略过。
念及于此,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而此时的众人皆都竖起耳朵,想听花魁接下来的曲目。
突兀被一道笑声吸引,皆转头闻声看向角落的叶寅。
“怎么是他,”岳青惊讶。
二公子也朝着叶寅看去,脸露好奇:
【前两天,还一副布衣、乞丐模样,今日倒是人模狗样,莫非又哪有公子哥倒霉被坑。】
岳青正要上去,却被二公子拉住:“干嘛?掉不掉份,你好歹也是府尹的公子哥,跟一个乞丐般的人较劲,不是自掉身份吗?”
闻言,岳青感觉也是,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何必自降身价:“二公子,所言极是!”
舞台上的嫣红,听到台下有人发笑,目光也随着众人看向叶寅。
“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而笑,莫不是小女子弹奏得不好?”嫣红微微欠身,询问道。
闻言,众人皆一副吃人的目光,看向叶寅。
叶寅汗颜,被万众瞩目委实有些让人坐立不安。
急忙站起身拱手道:“好听,鼓掌!”说着还有模有样地鼓着掌。
唯有那稀碎且不大不响的掌声在回荡。
因为场上只有叶寅一人在鼓掌---好囧哦!
众人鸦雀无声,皆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着叶寅。
似乎在说:【好听用你说,嫣红可是金霖城出名的花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
刚刚不鼓掌,现在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皆露出鄙夷之色。
叶寅鼓完掌见场面气氛尴尬,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
嫣红本想再来一曲,调节好心态,活动手指;
随知被打扰了心境,本有些不悦;
谁知那公子哥却只说好听---鼓掌,貌似也是在夸自己;
在这样的风花雪月的场所,被人夸奖已经麻木了;
但以前夸的无不有拍马勾搭之嫌;
不像这位公子哥,就说好听、鼓掌,就没下文了;
貌似自己还勾不起他的兴趣般。
嫣红的优越感在作祟,当一群男人整天围着她转时,她觉得这些男子好生没趣、烦人的很;
突然有人对她不理睬了,不屑一顾时,她又好奇起来,就是这么矛盾。
微微欠身浅笑道:“哦,为何好听,公子且说说。”
叶寅汗颜:难道真要一句卧槽走天下。
微微起身拱手道:“声出五音表,弹超十指外。好听、好听至极啊!”
叶寅记不起这诗词,随便盗用了一句,胡诌着。
闻言众人皆一副鄙夷,也没谁注意叶寅前面的诗句。
台上的嫣红默念:声出五音表、弹超十指外,这是夸我超凡脱俗啊。
捂嘴轻笑、继续弹奏着。
叶寅还以为那个岳青会借机为难,但万万没想到还挺安分。
一首曲毕,给了酒钱,溜了出来,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