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山上树木林立,杂草丛生,上山只有一条弯曲的小石路。
叶寅手握生锈的铁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山间崎岖的小道中。
莫名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错觉。
突然耳边传来,兵器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叶寅跟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蹑手蹑脚、摸索到了声音的源头。
趴到了一处不远的土堆后面,伸出一个脑袋,瞄着前方。
只见:山腰的平地处,东倒西歪、横七竖八---有八名黑衣男子躺在血泊中,想必已经死了。
站着的,还有四名黑衣男子,身上清晰可见有不少伤,有的伤口还在向外溢血。
中间站着一名也身负重伤的女子,衣摆尽是血迹。
“看来他们刚刚已经激斗过,基本都负伤,想必都已是强弩之末,”叶寅心里想着。
影约间有声音传来---
“莫离,我劝你还是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今天你恐怕是活不成。”
为首的黑衣男子,手握刀剑指着女子。
“哼!”
女子冷哼一声,冷艳无暇的脸流露着无尽的杀意。
四名男子,其中一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有些懊恼:“大哥,跟她费什么话,干就完了。”
为首大哥,怒瞪:“你知道什么,东西她不交出来,就算杀了她,我们回去也无法向主子交差!”
另一名黑衣男子问道:“会不会在她身上。”
“嗯,上!”
四名男子蜂拥而上,试图把女子当场缉拿,再搜寻一番或者逼问。
冲到最前面的黑衣男子突然啊的一声,胸口中剑,只见女子手中的剑已然插入男子的胸口。
叶寅揉了揉,他一直盯着这里的情况
那女子的速度好快。
心中还不忘嘀咕:“难道这个朝代,有武功这门学问,飞檐走壁,腾空而起……这女的肯定是个高手!”
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心痒难耐。
剩下三名男子,见到这一幕。
脚步微微有片刻的呆滞,女子瞬间拔出剑;左手撑地,横腿一扫;立马起身,往后退了十步;身子微微一晃,女子把剑插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鲜红的血迹已经染满洁白的衣裙。
为首黑衣男呵斥:“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上,一起上!”
剩下三名男子,强忍着身体传来的疼痛,再一次挥刀而去。
女子撑剑而起,踢向最前面的男子;落地之时,右手迅速拔剑;抵挡向头上落下的刀剑,右腿踢向右侧男子;身体360度旋转,剑也刺向右侧男子胸口。
又倒了一个。
没过一会,又倒了一个。
场上只剩为首黑衣男子,还有摇摇欲坠的女子。
莫离边打边退,结果退到了叶寅藏身的土堆处。
“握草,这下尴尬了,”叶寅心中暗骂。
叶寅站起身,满脸堆笑。
原本还在打斗的两人,见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两人均戒备的盯着叶寅,因为此时的叶寅手中还握着铁器。
“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受伤不说,打斗这么久,体力有些不支,如果被人趁人之危就得不偿失。”
这是此时打斗两人的心声。
此时三人的位置形成一个三角状。
叶寅见场面有些尴尬,笑嘻嘻地向两位拱手作揖:“嗨,你们好,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说完转身就要走。
黑衣男,见叶寅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想着反正都要杀,先杀个弱小的。
二话不说,挥刀就向叶寅砍去。
“草,”叶寅开口大骂,手握生锈铁器,下意识地抬起右胳膊抵挡;左手还捏着刚刚起身,顺手在土堆抓的沙土;对准黑衣男眼睛扔去。
黑衣男,顿感眼睛进沙,下意识的抽回刀,倒退,想揉一揉眼睛。
莫离见机,一个冲刺,剑已刺向黑衣男胸口。
由于体力透支,也倒地,昏死过去。
叶寅看着寂静且血腥的场面,站着的却只有自己,甚感无奈:“草,这都叫什么事啊,居然都躺平了!”
原本叶寅想着挖个深坑,先把这十二名黑衣男埋了,但是看着女子洁白的衣裙,鲜血已染红一大片,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还有微软的呼吸。
这才仔细端量起来:一身白色衣裙,领口开的很低,面似芙蓉,眉如柳,肌肤如雪。
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似殷桃,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在先救人,还是先埋死人的问题上,叶寅选择了前者。
想着等明天晨跑时,再过来埋人。
背起昏死的女子,双手传来女子屁股的柔软,叶寅不经意间轻轻捏了一把,就往山下跑去。
下到山下,天已灰暗起来:“这背着一个陌生女子且满身是血迹,爹不会又要抽我一顿吧。”
叶寅内心已经在盘算如何向叶重民解释。
来到屋外,就见叶重民,手握木条,站着屋门口。
“你这瓜娃子,又跑哪去,天都黑了,才知道回来!”
叶重民说着,正要扬起木条。
见叶寅身后还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轻咦出声:“瓜娃子,怎么回事,去哪拐骗的女子。”
闻言,叶寅一阵脑瓜疼:“爹,先进屋吧,慢慢给您说。”
叶寅把莫离平躺在床上。
没等叶重民说话,叶寅看向叶重民:“爹,您去找村里的何郎中,我去找竹竿的妹妹,等下再跟你解释,人命关天。”
不时,叶重民领着---提木盒箱子的何郎中进屋,检查了莫离的身体,做了一个伤口包扎就离开。
因为莫离伤的都是皮外伤,伤口都是在手脚处,没有致命的伤口;虽然衣服血腥一片,但有些是她自己的,有些是那些黑衣男的;她只是失血过多,体力透支昏死过去而已;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会就会醒来。
随后,叶寅还有竹竿的妹妹---廖静,也匆忙进屋。
叶寅让廖静给莫离擦试沾满血迹的身体,毕竟他一个男的,不好下手。
廖静给莫离擦拭了身体,随后给她换了一套刚刚带来的服饰,也给莫离喂了稀饭,就告辞离开。
忙了一阵,叶寅、叶重民,才吃上晚饭。
叶寅把怎么上山,怎么遇到莫离,她怎么会满身是血,又怎么把她救了,给叶重民陈述。
简单来说就是:看着家里没有了木材,于是上山砍材;谁知道,女子被野山猪追赶;女子跟野山猪搏斗起来;身上的血多数是野山猪的,伤口也是野山猪拱的;女子打跑了野山猪,体力不支,失血过多,晕死过去;秉着救人一命,慈悲心肠的高尚美德;于是把她背下山救治。
叶寅满口胡诌,叶重民看着叶寅一副认真笃定的神情。
心中暗骂:“瓜娃子,哄鬼呢?还被猪拱了,那女子的伤口明显是刀伤,当我瞎啊!”
但也没开口揭穿。
洗漱一番,叶寅坚持趴桌睡觉;叶重民也只好拿着被禄塞到叶寅手上;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女子,又回头看了看一副趴桌假寐的叶寅;若有所思,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却若无其事地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