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小哥,疼,轻点儿!”马三儿一动不敢动,任凭胡爱国用酒精棉往他那肿得跟桃子似的眼皮子上按。
“好了,给,放在肿的地方。”胡爱国轻车熟路地给伤口消完毒,给马三儿递过去一根冰棍。开始给自己的伤口上抹酒精。
“可以吃了吗?小哥?”
“不行,再敷几秒钟,快化了再吃。往上点儿,别碰到破的地方。”胡爱国一边指挥着一边呲牙咧嘴的往膝盖上抹。
“可以吃了吗?小哥?”
“不行,再等三秒钟!”
“可以吃了吧?小哥,你看!”马三儿举起手里的冰棍,上面的包装纸鼓了起来,里面是化了一层的糖水。
兄弟两个在唆喽着冰棍,胡爱国看着他弟弟“三儿,干嘛和利明他们几个干架?”
“切,他们说我没爸。”
“呵,”胡爱国撇撇嘴,“活该!”
“哥,不上课好不好玩儿?”过了一会儿,马三儿问道。
“你说呢?”胡爱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弟弟。
“当然好玩儿了,”马三儿叫着,“不用上课,不用写作业,还可以天天玩。”
“哥,我也不想上学了。”
“嗯,那你自己跟妈说去。”
“那我可不敢,她打我呢。”
“打你你就跑啊,笨!”
“还有,三儿,你现在长得壮了,下手太重,以后你跟人打架,就照着他的肚子猛掏,这样既能把他打到痛,又看不到伤。”
…………
看着地上那家伙拧巴着的眉毛,马三儿有点儿愣神,知道自己下手重了。
刚才拳头接触对方小腿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打在了一根粗面条上,噗地一下就打弯了去,这一过程甚至没有听到骨折的声音。随后那家伙就被这小腿的惯性甩飞出去。
正常来说,伤着腿了都是抱着腿直摇头,这家伙不是,只见他躺在那,弓着身子,撑着脖子,双手颤抖,面孔扭曲,像一只烤干的虾米,在那一抽一抽的。
马三儿在那四下寻找,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主要是想找一件能降低攻击力的东西。
最后他看上了旱冰鞋上系着的鞋带儿,这种鞋带都非常结实,还很长。“嗯~这还差不多。”马三儿攥在手中,甩了两下。“嗖啪,嗖啪”地还挺好听。
那剩下几个陈尔东的马仔,被刚才那小瘦子嗷嗷的几声吓得呆住了,一时半会没反映过来。
这会看见马保国拿了跟鞋带子站在那。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定了定神,露出一脸狞笑。
只见他,身穿蓝色运动健美背心,膀大腰圆,全身上下肌肉虬结,每走一步感觉这地板都颤了三颤。
他大步朝着马三儿走了过去,手却悄悄地伸向后腰,握紧了那里藏着的管钳把子。
马三儿看着这个大块头,心中默默地念叨,“嗯,这回啊,可得轻点儿。”
“啊呔!~拿命来!”那人靠的近了,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猛然爆喝一声,先来一把音波攻击,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跃而起,抽出身后的管钳,轮圆了就往马三儿头上招呼。
这一下,如果砸中了,马三儿那颗脑袋瓜子不得像西瓜一样爆开啊。
看来,这主是个狠茬子。
马三儿看这家伙蹦起来了,扬起胳膊朝着自己飞过来。
腋下那团茂密的丛林正好进入射程,那黝黑厚重一团毛毛里,仿佛还散发着阵阵酸爽的味道。
他想都没想,果断出手。
“嗖~啪!”正中目标。
那个狠茬子还在空中飞着呢,突遭此击,整个身子一抖,嘴里发出“呃儿”的一声。就从半道上掉了下来。
一只手还半举着,但是管钳早已掉落在地上,另一只手死死捏着胳肢窝,嘴巴呲地老大,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你~你……讨厌……呜~~”
过了几秒钟,壮汉忍受不了侮辱,夹着胳肢窝,在漫天飞舞的毛毛中,愤然离场。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来着玩的又都是年轻人,顿时发出一阵嬉笑,有几个还吹起了口哨。
“笑什么笑!再笑!连你们一块儿打!”
陈尔东面上挂不住了,在那咆哮着。
随后,猛踢了前面一个家伙一脚,“都是废物,还愣着干嘛!一起上啊!”
那几个马仔顿时回过神来,互相望了一眼。齐刷刷地夹着胳肢窝往前冲。
马三儿见这群家伙来者不善,也就手下不留情面。甩起鞋带子就冲进了人群里。
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响是不绝于耳,各种哎呦哎呦的声音也是相继传出,其间夹杂着“哎呦我的脸,哎呦我的胳膊,哎呦我的屁股,”等等的哀嚎之声。
没多久的功夫,这帮人就干趴下了。
只见这些个家伙身上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黑紫色的道道子,像是被烙铁烫上去的。
一个个连碰都不敢碰,直是在那叫唤。
陈尔东在那。气的嘴都歪了,“你们这帮废物,蠢货,还不快给我起来!”
说完,他转过身,眉毛都竖了起来,冲着马三儿歇斯底里地大喊:“马~保~国~你……”
“唉!来了!”马三儿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一步跨出来到陈尔东面前,“叫我干嘛!我来啦!啥事啊!你叫唤个啥!”
嘴里一边叫着,手也有节奏的舞动着,嗖嗖啪啪啊啊的声音此起彼伏。
最后,马三儿停下手,看着陈尔东:“怎么样啊陈大少爷,滋味如何?”
“哈哈哈!啥陈大少爷啊,这家伙以后应该叫陈对错,哈哈哈哈……”
猴子指着陈尔东的脸在那狂笑不止。
只见陈尔东两边脸上,一面被抽了个×的印子,另一面被抽了个的印子,黑紫色的口子往外渗着血丝。
“你~~你~~你给我等着!”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丢下其余的几个人,陈尔东扭头就走。
“唉~慢点走啊,你女朋友还在这呢!”马三儿极力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