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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棉花糖

    自从爸爸失踪了,大哥就成了他们哥仨的顶梁柱。尽管二舅对他们不错,但是和大多数情况一样,三个孩子在最初的几年里,一直和他保持着很大的距离。

    有一次,马三儿在学校打架,老师让双方第二天叫家长。他没敢跟妈妈说,悄悄告诉了大哥,大哥当时已上高中,长相老成,便去了。

    第二天来到学校,老师却一眼认出了他。原来,这位老师前不久才去大哥的学校听课学习,正是去的他们班。当时,身为班长的大哥在讲台上致辞,所以马三儿的班主任老师对大哥的印象极深。

    “我们家,父亲现在不在,我就是家里的男主人,是这个家里的家长。”那天,大哥与班主任和对方的家长据理力争,马三儿在那抬着头,看着一旁比他高很多的大哥,满眼都是小星星,那一刻他的梦想就是成为大哥这样的人。

    “三儿,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儿在做之前要考虑后果。”

    回家的路上,马三儿坐在二八大杠的横梁上,享受着大哥的教诲。

    “嘿嘿,知道了大哥,要不是李亮亮那小子嘴欠,我也不会和他干架。”

    大哥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你小子,以后悠着点,我看你这次把那小子揍的够呛,下手别太重,二哥不是教过你嘛,打哪些部位既可以让他很痛又看不出伤来。”

    “哦,我知道了,”马三儿点点头,“说到小哥,他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大哥,要不我们去找找他吧。”

    “我哪天没找过,一会儿我去找,你回家写作业,”大哥皱了皱眉,叹口气,说道:“哎……你们两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小哥前些日子,谈了个女朋友,俩人是爱的死去活来。有一天,他把女朋友带回了家,妈妈看了看还没有发育好,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孩儿,也没说什么,还做了饭菜招待。

    饭后,她让女孩儿先走了,并对自己的二儿子表明了她的态度,和狗血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娘儿俩吵了一架,随后,小哥就离家出走了。大哥和二舅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妈妈当然也着急,都报案了。

    一阵凉风吹过,马三儿缩了缩脖子。抬起头,看着大哥坚毅的下巴,薄薄的嘴唇上面,挂着两撇与年龄不相仿的小胡子。“大哥……你真的不上大学了?你跟妈说了没有?”

    大哥没说话,过了很久,快到家了,他靠路边停下。下了车,马三儿坐在一旁的石头墩子上,大哥在他对面,半蹲着身子,正视着他。马三儿从来没有见大哥这么严肃过,平日对他爱护有加的大哥此时格外严厉。

    “大哥马上就要去参军了,这是我们这家目前最好的选择。……我走后,你就是这个家的支柱,要照顾好这个家,你今年已经14岁了,是个男人了,要承担起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和担当。”

    自那以后,马三儿变得比以前沉稳了,虽然还是成天的嬉皮笑脸,但是再也没有旷过课,篮球训练也更加努力。在家里,脏活累活也和二舅抢着干。在外面,还是经常和人干架,但总有法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唯一无法改变的,是他对雷雨天的惧怕,雷电落下的瞬间,惊雷搅醒了大地上的所有生灵,雨,如根根银剑疾射而下,狂猛暴唳的射向每个角落。每到此时,男子汉马保国就蜷缩在床脚,双手捂着耳朵,徒劳地试图抵挡下一次的惊天巨响……。

    此时的马三儿,望着不远处那道巨大的光柱,“这次的很近啊,过去看看,到底是个啥。”他不止一次见过这种类似闪电的东西,但之前的几次都因为离的太远,他估摸着至少也得有上百公里,过去得话太费功夫了,所以就放弃了。

    他在路边找了辆躺倒的自行车,骑着它一路疾行,路上没有行人和行走的车辆,所以速度很快。

    都说望山跑死马,这话还真不错,马三儿庆幸之前没有去调查这东西,明明感觉很近,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他感觉至少还有一半的路,而且,这次这东西出现的位置也是在郊区,如果是在市区里,拐来拐去的时间更久。

    亏了马三儿是个玩体育的,体力不错,而且在这里没有时间概念,累的不行了就往路边儿一躺,睡多久都没事儿。

    终于,他下了自行车。离得近了,马三儿越发的感到震撼,不是震撼于它多么高大,多么宽广,多么明亮,。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如此巨大的能量体却是由一只只体型形态一致的虫子组合而成。

    马三儿仔细观看,这些虫子的头和身子细长,长着两对翅膀,没有足,全身透明,翅膀中闪亮亮的透着白光,现在离得近了,反而没有远看时那么刺目。于是摘掉墨镜,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发现,这些虫子一样的东西应该是已经没有了生命,翅膀中发出的竟然是反射出的光,“奇了怪了,竟然能这么亮,”马三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手尝试触摸,“有感觉唉,摸着松松软软,轻飘飘,有点粘手,……有点像……像棉花糖。”

    马三儿很纳闷,“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嗯…除非……除非它的确是棉花糖,”

    他伸出手,从下向上缓缓地向上捞了一把,盛了满满一手掌的小虫子,随后用力一捏,竟然捏成一个亮晶晶的小球“哈,真可以,难倒……”他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竟然真的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用舌尖舔了一下“哇……奶油味儿的,”干脆咬了一口下来,“嗯……好吃,比棉花糖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