叟翁知道钱乐定然会派人搜寻朱光的下落,便派阿布诺找到朱陶的尸体,将朱光身上的破旧衣服套在朱陶的尸体上,丢在了离钱乐军营五十里外的一个深谷。
这天搜找朱光的士兵刚转过弯就看到一具骨架,军头瞅着身上的衣服与朱光的相似,便令人带回了军营,钱乐指着这具尸体道,“这身衣服正是朱光所穿,看来他是遭到歹人毒手了。”
张齐半信半疑地问道,“现如今才三个月,为何尸体全是骨头,竟没有一块腐肉?”
钱乐说道,“大概是天气炎热使得尸身腐化得快,所以变成这幅模样。”
张齐问道,“朱光乃是杭州人,在边南怎会有仇家,柱国刚要找他他就死了,一切也未免太过于突然了点儿。”
张齐总是爱提起段书郎,钱乐自然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但今日尸体已经找到,钱乐也不再需要怕他告状,说道,“本将已将人给你带来,至于其他的,本将无可奉告!”
张齐望着钱乐,不禁恼火道,“难道将军就不怕柱国怪罪?”
张齐若是不提段书郎还好,这么一提,钱乐难免对他心生芥蒂,钱乐大声呵斥道,“柱国自然明白我的劳苦,你是个什么东西,整日狐假虎威,朱光我便交予你,还请你快速离开!”
张齐还欲说话,但见营帐中气氛低沉,便也不再多话,只背起尸体骑上马赶忙离开了。
钱乐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唾了口唾沫道,“这些个江湖人士就不该给个好脸,你看他那副糟心的模样,真是令人恶心。”
一旁的将领钟刽回道,“将军还是多加小心,万一他在柱国身边煽风点火,对将军恐有不利。”
钱乐望着钟刽笑道,“没事儿,本将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们就是柱国派来跑腿的狗腿子,平日里连柱国的人都见不到,哪敢随意写信告状毁了自己的前程。”
钟刽道,“那倒是好事——可那具尸体可真是朱光?”
钱乐道,“你管他作甚,一个朱光死了就死了,还与我等有何关系。你去取些酒来,送走了瘟神也该享受享受了。”
钟刽便派人去切了些肉,取来一坛子酒,几人在营中快活起来,没多久功夫便将朱光的事情忘在了九霄云外。
而此时的朱光躲在山间的一座茅屋处,周边有人护着他的周全,平日里吃喝不少,他的身子骨渐渐硬朗起来。
这日叟翁带着阿布诺前来茅屋看他,瞅着他还是胆小,便安慰道,“朱公子不必怕,好生在此地住下,往后尊者自然会来接你。”
朱光怯懦地询问道,“还敢问侠士口中的尊者姓名,为何要来接朱光,又要朱光做些什么?”
叟翁笑道,“尊者你也认识,他的名字叫做娄三千,至于其他的我并不清楚,尊者只是让我等好生照顾你,”
朱光不禁欣慰道,“娄尊者与朱光不过一面之缘,竟能在朱光危难之时出手相助,还请你告知娄尊者,娄尊者的大恩大德朱光铭记于心,只要他能用到朱光,朱光定然万死不辞。”
叟翁笑道,“你只需在此地安心养着就好,切记不要四处走动,以免惹来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