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一不敢走小路,更不敢走大路,基本是顺着小路旁的山林一路前行。
山林中草木长得茂盛,郁郁葱葱的树林遮住了太阳的位置,娄一颇像是个迷路的人般儿,尽管向前走着,直至没路时又折换方向继续前行。
娄一就这般儿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久,他只知道要将白刃死死地握在手中,断然不能再将其弄丢了。
这几夜来娄一总是做梦,梦中的人皆是一副惨相,娄一内心惶恐,想在梦中寻个出路,等从梦中挣扎着醒来时,汗水已经浸湿衣衫,没几处干净的地方。
每每这个时候,娄一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做出这般儿行为,杀害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仿佛太容易了,伤人时本可以留人性命,但终究是忍不住内心的冲动。
韩无门虽然让手下的人查找着娄一的下落,但此时的他更希望的是不要见到娄一——在捕快中比较能打的何一来外加那么多人都抓不住娄一,现在的这些捕快恐怕难以保住自己的安全。
这是韩无门的真实想法,他还想在县令的位置上多逍遥快活几年,若是惨遭他人毒手丢了性命,岂不是浪费这大好时光。
只是这夜总是不太平的,几名黑衣人摸进了县令府,他们悄声悄息地摸进韩无门房间,走到他的床前轻声地叫醒他。
韩无门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见到有人站在床前,顿时瞳孔放大,被吓得丢了三魂六魄一般儿,正欲呼救,却被人按住了嘴巴。
领头的黑衣人问道,“前几日伤人的孩子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韩无门仍旧是拼命挣扎全然没听见黑衣人的问话,只见黑衣人抽出匕首吓唬道,“你若是再不回答我的问题,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匕首在夜光中闪闪发光,韩无门天性胆小又生平顺利,哪曾受过这般儿威胁,已然被吓得两眼白翻,没了知觉。
领头的见此情境不禁骂道,“这般儿胆识如何能居于县令位置的?”
一旁的人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韩无门天生骨子里尖酸刻薄,但天性胆小又是三山县人人皆知的。”
领头的说道,“将水袋拿来——”
还真别说,这水才淋在韩无门的脑袋,韩无门便醒了,见黑衣人还是瞅着他,赶忙求饶道,“各位大侠要钱财尽管取了去,可别伤了我的性命。”
领头的骂道,“谁要你的钱财,刚才我等便问过你,前些日子伤人的那个孩子哪去了?”
韩无门揪住被子,颤颤巍巍地回道,“各位大侠找他何事?”
领头的说道,“你且别管,只管告诉我们他的下落就好!”
韩无门赶忙回道,“看来你们是与他有仇?我并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也还在找他,他杀了我的捕快跑了......看守说他往西边跑了......”
领头的道,“胡言乱语,我哪有功夫听你诉说心酸的!今日你就当没有见过我们,明日若是我等听到风吹草动,休怪我等无情!”
韩无门急忙谢道,“谢各位大侠饶我一命——我断然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