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妍?”伊诚念叨着这个名字,拼命搜索着记忆。可是无论是文野还是伊诚,生命中似乎都不认识这个名字的人。
算了算了,先不管了,先逃离此地再说吧。伊诚心里这么想着,径直走向白无妍。
“你不要过来,你个坏人!”
白无妍后退着,挥着掌不让他靠近。伊诚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拉住白无妍的手,顺势一拽,就这么扛在了肩上。随后迅速出门上了汪雨桥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那是白无妍在伊诚的怀里不停的挣扎。
“呜呜呜呜~”
为了防止她乱喊乱叫,伊诚不仅将她捆了起来,甚至还找了块破布塞住了她的嘴。
看着怀里挣扎的老婆,他十分心疼,可是为了跑路,又不得不如此。
挣扎了一会儿,白无妍恢复了安静,身体不再晃动。伊诚有些好奇,转头看着她。这才看到她在哭。
他想起当年向她求婚的时候,曾经跟她说过:“钰宝宝,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流一滴泪。”
看着她脸上这两行清泪,伊诚心里一阵酸楚。在他的意识里,这就是他老婆,陪他一起穿越的老婆,只是暂时失了记忆而已。
他用手慢慢地给她擦着泪,柔声说道:“老婆,对不起。事出紧急这么对你。等到了地方我好好跟你赔罪。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的。我很爱你的。”
听着对面这人依旧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白无妍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老天保佑,这一路还算顺畅。三人很快到了南城的一个小院子里,此处人迹罕至,也没多少邻居,确是一个避风头的好地方。
伊诚抱着白无妍进了屋,赶紧给她拿了布条松了绑。
“老婆老婆,别生气,你现在就是记不得我是谁了。我是你老公,等你想起来了就能理解我了。”
松了绑的白无妍对着伊诚一顿拳打脚踢,伊诚也不躲避,任由她放肆,心底生出的只有疼惜。
那白无妍一顿乱锤,看着伊诚也不躲,也不闪,心里也是有些纳闷。不过,看着他这么乖乖的蹲在面前,好像是个好机会哎。
她左手合十,右手手掌抚向了伊诚的额头,嘴里又开始不停地,快速地念着咒语。
伊诚见她终于平息了下来,还摸着自己的头,还以为她恢复了记忆。
“老婆老婆,你终于想起我了对不对?”
他一把就把老婆抱在了怀里。白无妍任由她这么抱着,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刚刚又念了三遍勾魂咒,怎么还是没有作用。
伊诚开心地抱了抱她,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救命恩人尬在那里。
他赶紧扶着白无妍躺下,转身对着汪雨桥行了一礼。
“汪大哥,这次恩情,我伊诚感激不尽!”他努力学着以前看古装剧的口吻,对汪雨桥说道,他知道,今天若不是有汪大哥帮忙,自己真的完全不知道何去何从。
汪雨桥赶紧扶起伊诚,说道:“公子不必多礼。伊大人对我恩重如山,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唉,只是伊大人还是去了。”
想起恩师,汪雨桥掩面而泣。
看到汪雨桥这一哭,伊诚顿感鼻子一酸,回忆和悲痛涌上了心头。泪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伊诚的脑子里两个声音在疯狂地交流着。
“伊家四十口人独活了我一人,我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兄弟别这么想,既然命运安排我来了这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一定帮你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谈何容易?这世道早已人心不古。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我父亲刚入大牢,他的那些同僚好友都离我们远远的。我又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报仇。”
“兄弟,没事,我会拳击,缚个鸡问题不大!”
“......缚鸡是关键的事吗?你告诉我怎么复仇?”
“鸡都能缚,仇应该也能复。但是你得等我琢磨琢磨。不管咋样,你都不能有轻生的想法。我这刚被车撞飞,不想短时间内再死一次。”
这一番精神交流后,汪雨桥抹干了眼泪,对着伊诚说道:“公子,我不便在此久留,门外的马车也太过扎眼。这边普通的生活用品皆有,厨房应该还有些存粮。明日我差内人再给你送些东西来。这些日子,公子就在这里,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等到风头过了,咱们再做打算。”
伊诚告礼,送汪雨桥出门。
门外,汪雨桥轻声问道:“公子,那屋内女子究竟是何人?是否可信?我看她那疯癫的样子似乎不是什么正常人。”
伊诚脸色微变:“汪大哥,不管怎么样,你不许这么说我老婆!”
汪雨桥看到伊诚变了脸色,心中不解,有些尴尬地问道:“公子今天一直在喊什么老婆,媳妇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伊诚顿了一顿,思索了一下说道:“喔...屋内女子乃是当年我父亲为我安排的娃娃亲,我二人感情深厚,只是她突然受了刺激而已,我会想办法医好她的。”
汪雨桥这才明白了过来,走了半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公子,那今日法场之上,夫人仿佛是随着一道雷从天而降,难道夫人是修行者吗?”
“修行者?”伊诚心里暗自一喜,这块儿他熟,看了多年,什么修仙法门,修仙境界啊什么的,他都略知一二,说不定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用得到。
“嗯,这个世界上会有少数人会仙术,可厉害了。我看夫人那引雷的手段,是不是就是修行者啊?”汪雨桥继续问道。
听到汪雨桥说她引雷,又想起了白天她被雷劈的狼狈样子,伊诚忍不住笑了出声:“哦,那道雷不是她引的。汪大哥,详细的你给我讲讲呗?怎么修行?”
汪雨桥摇摇头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呀,修行者是很神秘的存在,我只是听说皇宫里有修行者,但是还没有亲眼见过哩。”
伊诚转念一想,也是,像汪雨桥这种普通老百姓确实很难接触到修行。送走了汪雨桥,伊诚开门进屋。
“卧槽!”
一进门,迎接他的不是老婆温暖的抱抱,而是一把冰冷的剪刀,冲着他胸口就扎了过来。
伊诚前世练的拳击还是有些作用,下意识一般向后一跳,堪堪躲过了这一刺。
对面,是嘟着嘴,眼睛恨恨地盯着他,手里还拿着剪刀的白无妍。
“媳妇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