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苓心一动,道:“对呀,许是我堂兄先我一步回宗了。”
“有亲人一同在宗中学艺,真令人羡慕啊。”
登记完后,凌苓带着叶武回去。
峰中原有的洞府都相隔较远,于修士而言距离自然不是问题,却不适合凡人。
凌苓索性指挥着丙号傀儡人,在附近新开了一个小洞府由叶武居住。
这傀儡人手脚麻利,很快便开辟出适合一人居住的小洞府。她施了个净尘术,内里立马光亮如新。
不过,光秃秃的,还缺点家具。
叶武小声道:“仙师,就这样已经很好了……”
凌苓一拂手,“不要叫仙师,我想想……有了,你随秀秀叫我苓小姐吧。”
叶武不敢问秀秀是谁,只低眉顺眼称是。
凌苓收下叶武,自然不好委屈了他。她从储物戒中翻找,终于翻出一片布包裹着的储物戒出来。
这些储物戒都是从墨海得到的,里面有些普通的杂物,她一直没有丢弃,现在反而派上用场。
“找到了,这里有黄花梨木桌椅一套!”
“金漆木雕架子床。”
“青花宝相茶具一套。”
“还有……”
“这副《红松竹梅图》可以挂着。”
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从一个储物戒中搜寻出来的,若这储物戒原主人泉下有知,看见他的物品被叶武这个普通凡人所用,不知会不会吐血三升。
叶武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以他贫瘠的学识,只知道这些东西很贵很贵,这哪是一个粗人用得起的哟。
他忙阻止了还要继续翻找的凌苓,不住道:“苓小姐折杀我了!这些够了,够了……”
凌苓环视一周,见空荡荡的洞府被塞得满满当当,心下也满意了。
“若缺了什么,再与我说。这些东西都是凡俗之物,算不得什么要紧的。若你能踏上修仙一路,便能理解了。”
叶武一愣,结结巴巴道:“苓小姐,我也能、修炼?”
“能不能,试试就知道了。”便先给叶武一卷《明心决》,让他自行修习。
“若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叶武自是感激不尽。
“然后就是这只小兔子了。”
许是这几日用下品灵石喂养着小白兔,它也不怕凌苓,乖顺地被她接过。
她取出一截厚重的玄铁断刃,递给小白兔。
小白兔不挑嘴,哼哼的啃了起来。
凌苓观察了一会,心下满意,养兔子也不难嘛。
她道:“这截断刃够它啃半个月了,半个月后我再给它新的口粮。”
当时是天衡建议将小兔子收下。据天衡所言,这只小兔子犼之血脉低微,却能继承天赋神通,是个有造化的。若日后遇到机缘,得到犼之遗骨、真血等,给小白兔,未尝不能壮大神兽血脉,未来可成为她的助力。
只是一只小兔子而已,她还是养的起的。
安顿好叶武后,她回到洞府中,先以灵鹤术告知梅询她返宗的消息,又告知了凌英自己回宗的消息。得到梅询回复后,再带上傀儡人,前去拜见梅询。
她将这段日子外出的事简略地说了,关于王良曾受石氏指使意图杀害她之事,却并没有道来。原因无他,此事尚未落地便已夭折,即便向宗门检举又能如何呢?告诉师尊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梅询却对其余之事毫无兴趣,只将注意力放在她于剑决上的进展上,忙督促她与丙号傀儡人对练。
及待看到她将丙号傀儡人击败后,梅询才微微点头,勉励一番,同时他也训诫,这剑决是越往后越高深,她于剑道上悟性不错,往后更是不能骄躁。
事不宜迟,梅询立马传授她太和剑诀第二式。等她记住招式后,会给她一个新的傀儡人领回去对练。
这第二式比第一式复杂了好几倍,凌苓瞪大眼睛看了三遍,记住的内容匮乏的可怜。
梅询见凌苓苦着脸告退,知是打击了她信心,也不说破,微微一笑,便由她去了。
凌苓御剑往摇光峰方向而去,在高空中被凌厉的凉风一吹,也清醒过来。
估计是她见了亲厚的师尊后,话头止不住,不小心流露出一丝自得自满,被师尊觉察到,所以以这样的方式不动声色地提醒。
凌苓有些飘荡的心也平静下来,心中又暖又软。
及到了摇光峰,凌苓向弟子报要寻凌柏,那弟子惊喜道:“原来你是凌师叔的那位堂妹,我这边通报一声!”
凌苓暗暗惊叹凌柏的好人缘。
凌柏很是招人喜欢。在青云城中,不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只要与他接触过,都赞不绝口。即便他离府外出,凌府的下人也经常感念他的好。
凌柏不是长袖善舞,而是天生就是所有人的朋友,这本领是自己学不来的。
没等多久,她便看到一道流光向她而来。
“妹妹!”
柏哥哥还是以前那般明朗的模样。
“哥哥,好久不见。”凌苓笑道。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凌柏关切道。
两人久未见面,都有不少话要说。所幸凌柏已从凌英处了解不少,说了约莫半个时辰,兄妹二人才叙旧完。
让凌苓没想到的是,凌柏还带来了一个关于沈妙容的新消息:在峰主集议前一日,他的一个朋友有事外出,曾见着疑似沈妙容的女修出现在霞仙城中的文记行栈中,神色不是很好看。没想到他几日后回宗,获知沈妙容叛宗出逃的消息。
文记行栈是一个做牙行生意的地方,经营着拉拢买卖,接受委托、代人经商、介绍人力等,也是城中牙人的办公处。
但凡做牙行生意的,多少都沾点灰色,但这文记行栈比较出名的是牙人全是女子,仙俗不限,而且从不沾手奴隶买卖和皮肉生意,有着“怜贫济弱”的名声,这也为文记行栈积累了很好的口碑。
“我前几日也去文记行栈打听过,那行栈账房管事们对沈妙容却无印象,不过说来也能理解,那行栈人来人往的,谁记得清呢!”凌柏叹了口气,道。
凌苓点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