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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先锋营溃败

    “此獠罪大恶极,竟敢冒犯大人虎威,忤逆军令,实为死有余辜。”

    看着自己倚重的爱将,以这种方式惨死在自己面前,休律干心下戚戚之余,却不得不为上官开脱。

    “哼…”

    对于休律干的奉承,图马克占却不领情。有心留下一将收拾残局并甩锅的他,正好借题发挥

    “休律干,如今战局甚危。

    我欲令你统率溃散兵马,支援罕泼尔塔的先锋营。”

    闻言,银枪蜡烛头的休律干大腿一软,再也顾不得怜悯属下的惨死,急道

    “那反贼大破先锋营在即,漫山遍野尽是溃卒,我……”

    “休律干,你是要抗命吗?”愠怒的图马克占打断休律干的叽叽歪歪,话语中大有追责问罪之意。

    “卑职遵命!”看着眼前尸首的前车之鉴,心里惶恐的休律干,不得不抱拳领命。

    “如此,便望休律干千夫长大杀四方,力挽狂澜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中透着警告,图马克占威胁意味十足。

    “属下遵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休律干尽管恨得牙痒痒,却只能视死如归的领命道。

    “驾……”

    一阵喧嚣之下,大片灰尘扬起

    图马克占并众多将领,带着各自亲卫残部,扬长而去。由于战场厮杀声愈来愈近,因此这极速行军的近千人,尽显狼狈。

    见大军行得远

    休律干身后一百夫长,示意手下收拢同僚卢徒伐的尸首,而后带些悲切道

    “千夫长大人,可要收拢弟兄,杀上去支援前锋营的兄弟们?”

    一把将手下百夫长的白色毡帽打飞,休律干大骂道

    “没眼色的东西,这个时候还上个屁?

    去,让弟兄们把那些逃窜的勇兵拦下来。

    他们不是好战吗,这种机会当然是留给他们。待勇兵冲上去后,咱营弟兄立即撤退,离开巨石坡这个鬼地方。”

    明白自家千夫长之意的各个低阶将领,瞬间眼睛发光,高兴应命道

    “大人英明…”

    且说另一边儿

    自手中大斧为林熊挑飞之后,喘着粗气的罕泼尔塔眼中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死意。

    他着实没想到,自小习武,勇贯海州府的他,竟然会败在区区一个反贼头子之手

    “蛮将受死”

    在一声巨大的咆哮声中

    心死力竭的罕泼尔塔,眼睁睁地看着贼将手中的长枪,划出一道银光,刺向自己的心脏

    不甘,懊悔,解脱等无数的情绪纷纷闪过,最后只汇聚为一声沧桑的叹息

    正在罕泼尔塔等死之际

    一道熟悉的身影却冲了上来。正是其麾下百夫长,结拜兄弟拓拔鬲。

    “罕泼尔塔,快走,我来挡住这个贼将。”

    在一声声焦急带着关心的呼叫中,一个身形精瘦,面貌朴实的蛮族汉子,挥刀砍向了正在挺枪直刺的林熊。

    “噌……”

    刀锋之下,为保性命的林熊,只能放弃斩杀蛮将的机会。

    只见他胳肘用力,回枪防守,枪身以精妙的弧度,将劈来的刀锋直接打滑。

    林熊以巧力格挡无碍,但拿刀劈来的拓拔鬲,却在林熊的巧力下,腰身一踉跄,陷入短时间的空挡期。

    “杀”

    一声爆喝下,本就心火沸腾的林熊,自不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

    手腿用力,枪身回旋,带着寒光的枪头直刺入来袭蛮人的胸膛。

    “噗…”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拓拔鬲出场几个呼吸间,便丧命于林熊枪下。

    “走,快走…”大口吞咽着鲜血的拓拔鬲,死死抓着刺入胸膛的长枪,试图以最后的弥留时间,为结义兄弟创造逃生的机会。

    “拓拔鬲…”目睹一切的罕泼尔塔撕心裂肺地叫着。

    在其死而无憾的目光下,浸湿着泪水的罕泼尔塔毅然转身。

    他虽然很想冲上去报仇雪恨,但理智却在告诉他,决不能浪费兄弟用命给自己制造的机会

    在牢牢记住林熊的面容后

    罕泼尔塔再不停留,毅然打马而去

    “贼将,我罕泼尔塔必要你五马分尸,以报我兄弟之仇。”

    费尽力气拔出长枪,此时的林熊暴躁到了极点。到手的鸭子飞了,这让生性残暴的他,如何不怒?

    “还五马分尸我林某

    呵呵,

    你也配?”

    心下冷笑的林熊,拔出佩剑,斩下拓拔鬲人头挂于马上

    大吼道

    “弟兄们,蛮军大势已去,随我杀”

    一时间,前锋营残余勇兵见主将罕泼尔塔打马逃离,本就涣散的军心彻底糜烂,纷纷逃命之余,战线彻底溃败

    此伏彼涨

    士气高涨的仓山军残部,对着顾头不顾腚的蛮军,大肆屠杀,军威极盛

    丘陵之上

    紧张踱步的休律干,正在远远注视前方战局

    直见一骑阵中奔出,赤手空拳,丢盔弃甲好不狼狈

    注目一视,正是逃脱而出的罕泼尔塔。

    休律干还不待反应过来,便见前方的阵线彻底崩坏

    先锋营士卒狼狈逃窜,而杀红眼的反贼,则是驱赶着溃兵向丘陵方向杀了过来。

    “这罕泼尔塔,竟然敢临阵脱逃,以致军心大乱”喃喃自语的休律干,说话间眼色却愈加明亮

    “千夫长,先锋营败了,组织的五百勇兵还让他们冲上去吗?”同样目睹这一切的百夫长,凑上来问道。

    “啪!”

    再一次挥手打掉手下百夫长头上的毡帽,休律干恨铁不成钢道

    “冲什么冲,黄花菜都凉了,那些勇兵又不是傻子,还会冲上去送死?”

    见手下呆愣,休律干反而多阴转晴,大笑着对百夫长勾手道

    “这他娘的是天赐的功劳啊,来来来,等下你这么做……”

    丘陵下

    身心疲惫的罕泼尔塔看着面前成建制的数百卒兵,瞬间气愤填膺,开口大骂

    “尔等是谁的部下,我先锋营在前方鏖战,尔等为何见死不救,以致我军大败?”

    在其怒骂之下,一个百夫长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恭敬拜礼道

    “罕泼尔塔大人,我千夫长休律干就在丘陵之上,是否一见?”

    “哼!

    我倒要向这休律干要个说法。若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别怪本将不客气。”

    百夫长晒晒一笑,令手下士卒让开道路。

    罕泼尔塔心中有气,不疑有他,打马径直上前。

    随着打马进入阵中,看着两旁神情肃然的士卒,即使罕泼尔塔脑子迟钝,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待其反应

    阵中一声高喝传来,正是蓄势以待的休律干

    “罕泼尔塔

    你先有误军之罪,如今又不战而逃,以致先锋营溃败

    罪大恶极

    将其给本将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