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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入江湖

    战国时期有七雄,七国民风自然不同,有了不同的民风,也便有了不同的江湖,但七国本一体,而江湖亦不分家。

    苍南郡是大秦管理最为松散的郡之一,因为这里是被贬官员流放之地,也是江湖人在大秦的聚集地。因此,虽然苍南郡是大秦面积最小的一个郡,但却是最难以管理的。

    苍南郡文朝城

    星月隐,初阳现。四条大道上只有零星几个过路人,但藏于暗中的无数小道却热闹非凡。

    晨曦洒在大路尽头,远处一褐衫青年走来,五官精致,长发盘于脑后,面白无须,腰间别着一柄剑,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枚苹果,边走边吃,还自言自语道:“老白三年前不告而别,可是让我和傻书生担心了好久,如今突然找我俩,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若是要找我们帮忙,嘿嘿,我可得狠狠地敲他一笔。”

    文朝城北边大道上,一个黑袍青年坐在大路边上,神情严肃,眉间似有一股浩然正气,只见他腰间佩剑,手上却捧着一本书,身边还有几个稚童,全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子曰:‘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黄钟大吕般的声音在周围回响,“这句话告诉了我们……”“可万万不可像白某人一般,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玩消失,三年一别,甚是‘想念’啊”他在心中想道。

    文朝城北门,有一老乞丐正跪坐在城门一边,穿着破烂,双眼无神,说话漏风,深深的沟壑纵横在他的脸上,似乎一阵风便能带走他似的,左腿直直的挺在一旁,上面还打着夹板,似乎是断了:“好心人,行行好吧……七……七天没吃饭了,赏几个……个铜板吧。”走过的路人大多不屑一顾,但也有些许好心人朝他面前的破碗中扔了几个铜板。“谢谢,谢谢!”那老乞丐连忙感谢道。

    北城门大街,有一座专门负责招待达官显贵的四层酒楼,顶楼有一位身穿华袍的中年人和一位络腮胡大汉,只见他们一人面白无须,手端茶碗,一人长着络腮胡,躬身站在一旁“你看那个乞丐,可不一般。”华袍中年人说道,络腮胡抬头望向那城口乞丐,低头凝思了一会,说道:“按照常理讲,一般的乞丐若是讨到钱,会立即买些食物填饱肚子,但此人碗中钱已有十数枚了,却还不去买些食物,所以他应该不是乞丐,这只是他的伪装。”

    “不错,我派人去看过他的手,上面虽全是老茧,但唯独虎口却没有老茧,应该是刻意削去了,这是一位伪装高手。”

    “用不用立即把他抓上来问话?”

    “江湖险恶,不一定哪个路人的背后便有大势力,何况一位精通伪装的高手呢。先不要打草惊蛇,给我紧紧地盯着他,如果他不是冲我们来的,那就不要管他,如果是,那就……”华袍中年人做出了一个割喉的手势,络腮胡领命而去。

    倏地,城门口一片喧闹传来,华袍中年人应声望去。

    “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连乞丐的钱都抢!”

    “谁抢你钱了?!我明明给你了一个铜板!”

    “那我这怎么少了两枚呢?一定是你趁我不备时顺走的!”说着,那老乞丐把铜钱一枚一枚地拿出来,数了数一共十三枚。

    “我这里之前应该是十五枚的!你还我的两枚铜钱!”

    “我好心好意地给你钱!你还讹我?!”路人也蹲下身,与乞丐对峙。

    ……

    周围的路人对这一幕都早已司空见惯了,这种江湖伎俩可谓是人尽皆知,但若是那乞丐红口白牙死不认账,那路人估计也只得认倒霉了。最后路人以一枚铜板的价格把这件事解决了,走的时候两人都骂骂咧咧的,但那乞丐心里估计早就乐开了花。

    华袍中年人皱了皱眉,他监视这个乞丐有一段时间了,碗里应该就是十三枚铜板,而这位路人是第五个被坑的。

    金乌东升,过了一两个时辰,忽地,那乞丐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拐杖和地上的破碗,颤颤巍巍地向城内走去,不时东瞅瞅西望望,走着走着便拐进了一个死胡同,那络腮胡的眼线也拐进了死胡同,却发现那乞丐已经没影了,地上只剩下一身乞丐装和一根拐杖……

    那几个眼线发现跟丢后,立即向络腮胡汇报,那络腮胡又向华袍中年人禀明,而那华袍中年人只是皱了皱眉,说道:“让手下人加强警戒,咱们来此的目的可不是多管什么闲事。”络腮胡领命下去,华袍中年人心中想道:“不管你有什么图谋,我一力便破你万法。”

    白诏挣脱了监视后,又绕着文朝城的几条大道走了几圈,估摸着该吃午饭了,便拐进了一家小客栈,忽地,小二迎了上来,白诏给了小二一枚铜钱,低声说了些什么,而小二立即把他带到楼上客房,恭恭敬敬地关好门后,躬身退了出去。

    客房中还有两人,正是前文的黑袍、褐衫两位青年三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但眼中的那一抹欣喜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暗号?”

    “啥?”“子曰……?”那黑袍青年刚想说话,却被打断。

    听到此话,两人都开始冥思苦想,却久久想不出这暗号是什么。

    白诏脸上的严肃渐渐有些憋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诈你们呢,你俩还真信了哈哈哈哈!”

    那两人听罢,不约而同的翻了翻白眼。

    “你幼不幼稚啊?”褐衫青年说道

    “看你们俩的气机,稻陶你也入流了?”

    那黑袍青年满脸淡然道:“没错。”

    “钟韵,只剩你还没入流了啊哈哈哈。”白诏爽朗地笑了。

    黑袍青年翻了个白眼,感慨道:“三年你初入江湖时,修为比我俩差了一大截,只有一身潜伏、暗杀、伪装的本事高超,如今却是比我还强出一截了。”

    这两人便是白诏第一次入江湖时结拜的好兄弟,黑袍青年名唤叶稻陶,是三人中的大哥,白诏排行老二,而褐衫青年叫做夏钟韵,排行最末。

    就在三人感慨之际,“钟韵,你这身行头连我差点儿都认不出了,易容术进步斐然。”白诏打破了沉默。

    “是啊,我今天一到,差点以为进错房间了。”黑袍青年也附和道。

    “我这不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一点吗。”说着,夏钟韵盘发散开,用纸擦掉脸上的伪装,竟是一个明眸皓齿,长发飘飘的美女。

    “嚯,三年不见,又漂亮了。”

    “那可不!”

    “老白,这三年你干什么去了?为何不告而别?”褐衫青年叶稻陶问道。

    “害,秦国要招贤。”

    “你去了?”

    “去浅试了一下,但秦国外敌来犯,自身难保,丧失了招贤的条件和优势,给不了我安逸修炼的环境,所以还不如再入江湖,至少江湖中机缘够多。”白诏苦笑道。

    “对了,你不是在信中写了集合点了吗,怎么又改地方了?”

    “这两天文朝城不太太平,而且我还被监视了。”

    “什么?!”夏、叶二人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