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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三砖拍死孙绍祖

    宝玉拉过一个过路的醉酒赌汉,见他并无同伴,便梆梆给了他两拳,打晕了,扒下他满是酒气的外衣自己套上,又去酒肆里打了两角酒,吨吨吨一口气喝下,做出个十分醉的模样来,摇摇晃晃地进了军营校场里。

    校场中,伫立了十来个大帐篷,每个都足以容纳百余人,里面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吆五喝六,好不快活。

    宝玉一路看过了几个帐篷,见里面都是一些低级的军汉与流氓,便不再细看,径直往中央的大帐中走去。

    到了大帐前,果见有些不同,不但里面的灯火越发燎旺,帐门外还有四个雄壮威武的军健披甲持刀,肃然而立。

    “兄弟,天冷,喝一口?”

    宝玉醉醺醺凑上前去搭话,却反被对方很不耐烦地推开了。

    “去去去!哪里来的醉汉!跑这里来讨野火?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大帐?”

    “我没醉——”宝玉大手一挥,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嘿嘿笑道:“你可知小爷我是谁?”

    “管你谁!一边去!”一个有些憨头憨脑的大个子军汉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上来便要推搡宝玉,不想被宝玉拉过了手臂,使了个跤法,一下子便给摔在了地上,扬起飞尘无数。

    “你们龙骧营的指挥孙绍祖一年前曾欠下我五千两银子,说好今年开春就还,不想等到了现在都没个音响,莫非是要赖账不成?”

    宝玉说话间,又有两个守门的军汉上前来讨打,自然不能吃亏,趁着对方拔刀挥剑,下路空虚之际,宝玉猛一低身,不退反进,冲入二人的内圈里,随后刷刷飞起两脚点在二人的膝盖上,登时又放倒了两个。

    “孙绍祖出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宝玉一边高喊,一边掏出怀中的青砖,“咚”一声拍在了最后一个吓傻了的守卫脑袋上。

    先前第一个被摔在地上的大个子军汉此时才刚刚爬起,嘴里骂骂咧咧的,抬头一看,才发现宝玉早就夺了三个同伴的刀,摞在一处,手里拎着一块青砖,鲜血淋漓。

    “妈呀!”这大个子军汉本不是什么勇敢之人,见宝玉手段过人,打得又狠,不由怪叫一声,屁滚尿流地跑进了中军大帐里。

    宝玉也不追赶,只是站在帐门前高声大喊:“孙绍祖!王八蛋!欠我五千银子不想还!大伙都来看一看!欠债还钱没商量!”

    这一喊,还真喊来了不少爱看热闹的,围着帐门外围了一圈,个个都说这个醉汉之前怕是干过货郎的,这一嗓北派吆喝着实地道。

    也有几个机敏些的,见宝玉从容放倒了三个守卫,知道点子扎手,连忙回营寻找武器,准备干一场硬架。

    “是那个不怕死的,敢在我的地头上撒野?”没等宝玉吆喝两遍,得到守卫通报的孙绍祖便裹着一身的酒气,凶神恶煞般地从中军大帐里面冲了出来。

    宝玉去年在这校场初习武艺时,倒也见过这孙绍祖几面,彼时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卫所百户,点头哈腰地给卫若兰送过几次礼,不想仅仅一年未见,居然混成了京营指挥,委实让人感叹戴权这伙宦官们的神通广大。

    能让这种货色当上京营的指挥,日后这大周朝亡的倒也确实不冤。

    正感慨间,那边的孙绍祖却早已不耐烦了,脱了上衣,见宝玉身量小,上来就要给宝玉几个大耳刮子尝尝咸淡。

    如此做法,只能说不愧是权宦义孙,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据说这位中山狼先生曾给当今的天佑皇帝表演过裸身杀二豹,才博得了今天的这个官职。

    宝玉觉得这一定是对方在吹牛。

    因为豹子他也杀过,感觉还蛮费劲的。

    但眼前的这位肌肉拓跋、胸毛横飞的孙绍祖,却没有给宝玉丝毫的威胁感。

    撑死也就一直立类人的大猩猩罢了,宝玉粗略评估了一下对手的实力,见对方如此轻敌冒进,自然也不客气,一个箭步冲上去,啪啪就是两耳光,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妈的!”孙绍祖一时被打,有些懵逼,刚要骂娘,却见宝玉手中青砖兔起鹘落,照着门面没头没脑就是一下,登时被打了个满脸桃花开,整个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还钱!”宝玉也不废话,一脚踏在孙绍祖的胸口上,差点没把对方的肋骨踏断,口里仍是那一套早就想好了的由头:“去年中秋,你因赌钱输了,跟小爷我借了五千两白银,答应今年开春便还,结果一拖再拖,现在字据尚在,莫非你还想要抵赖不成?”

    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叠擦屁股用的毛仓纸,啪一声摔在孙绍祖脸上。

    莫名挨了打的孙绍祖只觉晕头转向,贾宝玉说了什么也一概没听清楚,只等自己的头晕稍缓,便怒吼一身,扯开两只拳头胡乱挥舞起来。

    孙绍祖一旁,还有个面白无须的贴身小厮,虽吃了惊吓,到底还是反应了过来,连忙扯着尖细的嗓子对左右围观的军汉们下令:“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拿下这殴打军官的反贼!”

    众军士得令,因平日里都跟着这位孙指挥分润赌场,此时事到临头,不好推辞,连忙一拥而上,要拿下宝玉邀功。

    眼看对方十来个人来势汹汹,宝玉连忙使出被围殴时的终极套路,将孙绍祖美式跪压在地上,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握紧了青砖,对着孙绍祖的脸上就是一下,才大声威胁道:“谁敢上前一步,我立马打死他!”

    “操你妈!”孙绍祖蛮牛一般的体格,却连吃宝玉两记狠地,立刻血怒了,红着眼睛疯狂挣扎。

    奈何他的头发实在是太长太茂密了,被宝玉一手薅住之后,除非扯破整个头皮,否则休想挣脱开来。

    剧痛之下,狂怒至极的孙绍祖开始大声呵斥周围投鼠忌器的怂包军汉们:“都给我上啊!拿刀子砍死他!”

    回应他的是宝玉的又一记板砖。

    不过,宝玉的最后这一下却着实有些没轻没重了。

    即便他手中的这块青砖质地极为坚硬,是与皇家所用“金砖”同出一窑的,号称“断之无孔,敲之有声”,也被这一下直接给干碎成了七八瓣。

    地面上的孙绍祖也很好的诠释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个物理真理,毫无悬念地被这一记猛敲给彻底敲晕了过去,明显有了一个凹陷的脑袋上似乎多了个大喷泉,正汩汩往外冒着黑红色的血。

    见此情况,宝玉当场大骂了一句这厮太不经打,随后放开孙绍祖,准备迎战突围。

    投鼠忌器投鼠忌器,现在器都没了,围着自己的这帮人自然也就没什么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