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镇北面有一个大空场,空场上人山人海,场子中间临时搭起一个高台,高台对面埋了十二根木桩,从左到右绑着井上次郎等六个被擒的倭寇,剩下的六根桩上挂着六颗人头。赵杰及县里,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高台左侧落0座,右侧坐着胸带红花的如蛟师生六人。
这时码头镇镇长刘秀顺宣布请赵县长讲话“各位乡亲父老,鉴于镇治安所长卢发财为官期间不作为,现在由我认命姬如蛟为治安所长,闫怀景为副所长,姬如虎,姬如豹,姬如彪,姬如雄为各治安队队长”这种认命按常理都应该说是经县政府研究或同意才对,可赵杰乾纲独断把所有决定都揽到自己名下,摆明就是像政敌宣示如蛟是自己的人。政治家的深奥老百姓是看不懂的,他们眼中赵杰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当即掌声雷动。女子学校的学生甚至打出“赵县长是在世包青天”的条幅。
一大堆名流士绅轮番上台有的摆明立场,有的献言献策,也有的歌功颂德,一番过场走过后刘镇长大声宣布“请新任治安所所长姬如蛟讲话”台上台下顿时一片骚动,都想认识一下这位少年英才,台下的晴雯更是把手都拍红了。
只见如蛟昂首走到台前朗声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还有台上的各位县里乡里的领导,今天县长不嫌如蛟出身卑微,亲自认命如蛟当这治安所所长,我也不胜惶恐。但既然干了,就要以身作则保一方太平,我要在年之内肃清辖区匪患,还百姓一个繁华安宁的码头镇,上报县长知遇之恩,下报码头镇父老养育之情”
台下百姓齐声喝彩。眼看日头偏西,这些政客怕晚上倭寇前来报复,都推辞说路远早点走了,赵杰也回县里了。如蛟可明白今晚可能有一场恶战,倭寇不可能善罢甘休。便带兄弟们回去安排,
“如虎”
“在”
“你带人把六个倭寇押上游街示众一圈,回来马上就地处决,不要等到天黑,免得被他们同伙救走”
“是”
“如豹”
“在”
“带二十个枪法好的弟兄,都穿黑色衣服,多带子弹在靠码头的民房上埋伏如有动静绝不手软”
“是”
“如雄,如彪你们两人各带二十人分头骑马在镇上巡视哪里有事立即驰援”
“是”
可是说来奇怪一连三天镇上竟然相安无事,但人们也高兴不起来有种不详的预感。
在离海岸三百多里远的大海深处,有一个大岛,名大屿岛。此岛方圆几十里,是一个死火山口形成的岛屿,四面是陡峭的悬崖,只有一道狭窄的山谷可以靠船登岛。但岛上却似世外桃源,岛的外缘是离海面数十丈高的石壁,如刀砍斧剁一般连猴子都爬不上去,往里却是肥沃的火山灰形成的土壤,足有上千亩。小幅度倾斜着向岛中心延伸,岛的中心是一个雨水行成的湖泊。淡水清澈充足,鱼虾成群,岸边还栽有各色果树,如果这岛上生活个几千人,足够自给自足。但现在她却被倭寇占据,并在岛上筑起坚固的工事。他们在唯一可以登岛的峡谷口修了坚固的城楼上装了两门从德国购买的巨炮。就这条防线,别说如蛟的治安队就是当时北方的北洋政府也不一定攻的下。
岛上的总头领叫山上幸之柱,是个五十多岁的老鬼子,此人阴险狡诈更对中国文化颇有研究,特别是精通《孙子兵法》手下有五百多名亡命之徒。井上次郎就是他的得力干将。他在此岛苦心经营多年,在岛上的洞穴里藏着大量的金银珠宝和巨量的粮食,还培养了一批汉奸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昼伏夜出从来不留活口,所以山上在此盘踞多年,官府别说清剿,就是连他们的巢穴在哪都没人知晓。但最近几天山上却不太顺心。前几天四个小卒出去抢人没回来,井上次郎十四个人也一去不复返了。
当内奸通知他井上次郎谊被如蛟处决他先是勃然大怒要血洗码头镇,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召集手下的头目做出一番周密的计划,决定要教这毛头小子做人。
话说如蛟忙活了好几天,也没有倭寇前来偷袭,倒是相邻的几个乡镇接连遭到袭击,数十无辜百姓被倭寇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如蛟心如刀割虽说不在自己辖区,却也是自己乡亲。但倭寇行踪诡秘,故意避开如蛟锋芒,自己就像和一个巨大的影子作战,找不到,追不着,有力气也没有地方使,心中真是郁闷。这天他忽然想起晴雯“她这时已经放学,不如找她聊聊天,也比自己在家生闷气好”
于是他换了一身便装,带上飞刀和一把短枪,为了不引人注目顺手在头上戴了顶大斗笠,正值夏季海边渔民都带斗笠,所以如蛟走到人群中一点也起眼。如蛟约了晴雯到海边一片小树林散步,两人情投意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以至黄昏,此时忽听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有人由远至近向这边走来,如蛟示意晴雯不要出声,拉她闪身躲着树丛之中,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影急匆匆来到海边,回头四处张望,好像看看有没有人跟踪,确定安全之后他卷起裤腿趟水到红树林里一阵摸索,扯出一条小船来,又把船推到深水里,开动马达向大海深处驶去,如蛟觉的这背影很是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这时晴雯轻声道“这不是那个卢发财吗?”经她一说如蛟才想起确实是那个想抓自己的卢所长,听说他被自己代替之后,一蹶不振整天躲在家里很少出门。这么晚了他要去干什么,而且不走码头,在这无人的树林里偷偷摸摸出海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明白了,他是去给倭寇通风报信”晴雯道。如蛟心里一惊难道卢发财真暗地里勾结倭寇?“快回去”如蛟拉着晴雯赶回镇里,把晴雯送回学校。又安排如雄在刚才的树林守株待兔等待卢发财回岸。
两天后的傍晚卢发财的小船终于回来了,还没等他把船停稳就被如雄抓住,带到所里。卢发财本来就没什么胆量经如雄一吓唬就把所有事情全交代了。
原来卢发财几年前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山上幸之柱,经过交往山上见他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便给他一笔钱,帮他买了这镇治安所所长的官。卢发财就常给山上送些情报,每次回来山上都给他一些大洋。这几天他已经去了两次了,山上老鬼子对我方了如指掌,所以如蛟伏击倭寇的计划都落空了。
“大屿岛?”闫先生摇着折扇陷入沉思。“老师您知道这大屿岛?”
“嗯,当年抗倭名将俞大猷将军武功盖世,却在这大屿岛屡战屡败损失惨重,因为别的岛可以叫易守难攻,这大屿岛可以说根本没法攻“”为什么?”闫先生顺手拿起桌上的砚台道“它就像这砚台差不多,四周是绝壁中间是水潭,土地是环形的,只有在岛的南面有条几丈宽的峡谷把岛上的水潭和大海相连,当年倭寇只是弓箭防御就令一代名将屡吃败仗,如果配上现代的西洋火炮更是不好对付啊”“那当年俞将军是怎么攻下此岛的呢?”如雄问道,“问的好”闫先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俞将军趁夜晚用几只猿猴拖着绳索爬上悬崖,几百名士兵里应外合损失惨重才打下大屿岛”“咱们可死不起上百人”如雄嘬着牙花子道“是啊,我看到县志上的记载时常问自己,要是我该怎么攻下此岛?怎么以最小的代价攻入岛上的工事?”“您有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如虎是个急性子
闫先生不紧不慢地在屋里踱了一圈,急得如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引蛇出洞”闫先生回过头盯着如虎“可像你这么没有耐心是不行的”“我只管打,耐心让别人耐心去”众人听后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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