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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磨道里等驴蹄,总有等到你的时候

    恶心到人的下作小手段。

    有的蠢货之所以让人觉得他蠢,是因为他自以为是最聪明那个,把别人都当傻子。而有的聪明人之所以能让人觉得他聪明,是他马后炮放得好。

    沃汗被派来协助俺巴孩后,不仅没表现出对被北派的不满,甚至还显得很积极很兴奋,一副要跟着俺巴孩干番大事的样子。可俺巴孩不是个懂分寸,知道适可而止的,一直不停追问他为什么会被突然派过来,被问得急了,沃汗只好隐晦得表达自己南下的策略为大汗所不喜。

    当时是觉得很没面子,可也得亏当时说了这么一嘴,当“那只猪”攻破高阳县,纵兵劫掠的消息传来,沃汗“遗憾”得找俺巴孩喝闷酒,“悔当初大汗没有听我的啊,当时如果听我的即刻南下,此时高阳县至少有一半在我们手里,高阳县那叫一个肥哦,唉,可惜了!”一副高瞻远瞩却珠玉蒙尘的遗憾模样。

    紧接着就传来中原人军队沿长城冲击豁口处的消息,沃汗完全无视了如果真按自己说的南下,面对此等局面,大军会是何等凶险,转移话题道“我过豁口的时候就和察合台说,这附近的烽燧都该拿下派人守住,这样才能防患于未然,他当时还以兵力不足为由嗤之以鼻。好在大汗英雄所见略同,及时抢占了烽燧,不然还真不知道要靠什么守。”

    之后几天,听闻和中原人抢烽燧抢得激烈“看吧!我当时就说一定要拿下,一定要拿下,你看看,如果当时听我的,何至于现在这样,如此被动,我多少草原勇士,白白牺牲在抢燧上。”

    互相意思意思射稻草人玩,以及对方总兵力只有两千左右的细节消息很快跟着传来,同时还有“那只猪”带着抢来的奴隶和货物北上的消息,“可惜啊,可惜,我是第一个提出南下的,如果当时就马上按我说的做,此时都已经带着财货翻过隘口了,才两千人,就算我们一个烽燧都不占,他们都拦不住我们,可惜啊,我们的大汗真是太稳了,你看看那只猪,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俺巴孩听着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又感觉哪似乎有点不太对,只是这脑袋转不过来,也懒得在上面细想,就当酒后吹牛听听,不过这么会算,以后可以一起常喝酒多听听。

    可惜聪明人沃汗,一时半会没法马后炮了,急报一封接一封传来,变化太快,震得众人都有些懵。

    急报。

    北归的巴桑部遭遇大批中原人军队,现引军避入巴音喀拉沼泽待援。

    急报。

    左贤王南下的豁口处,被从山里沿长城冲出来的大批中原人攻占。

    急报。

    后队遇袭,全军覆没。

    军情一个比一个凶险,战况一阵紧过一阵,还没等众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下意识拒绝接受,希望消息是假的。从北方草原逃来的溃兵无情得证实了这个消息。后队被中原骑兵击溃,牛马辎重损失殆尽,敌军主力正往南边追来。

    之后,不用信使传信,沃汗就能收到最新战报了,因为他被叫去参与议事,只是参加这种关键决策会议时,他明智得闭上了嘴,哪怕大汗问众将意见,他也低着头,将身体缩到别人背后,一声都不吱。

    “现在收到的消息是,北归的巴桑部遭遇了从东北方出现的大队中原人,人数最少两万人以上。”

    “他们不是走了好几天么?”

    “走到巴音喀拉沼泽附近了,也是他们运气好,遇上在那游牧熟悉沼泽的小部落,带着躲进去,中原人没敢深追。”

    “另外刚确认有中原骑兵一部五万余人,从桃儿湾北出百里,长途奔袭了我们的白云鄂博矿区,之后一路沿牧区扫荡,跨过艾不盖河,东行八十里攻击了我军停驻在白马牙石山下的后队部队,全军溃散,牛羊尽没。”

    “怎么可能?”初闻此事的众将发出惊呼“看护牛羊的虽多为老弱,可也有两万人,前段时间左贤王不是刚又派了一万人过去么?怎么可能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这支郑国骑兵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冲阵的前锋皆配有一种叫“高鞍”的新马具,坐在这种马具上面无论骑射还是持枪突击,挥刀劈砍,都更能使得上力且游刃有余,听和他们交过手的说,和装备高鞍的骑兵打起来很吃力,在马上个人能力方面不比我们差,拼刀刃都比我们更能使上劲,再加上对方着甲,我们是吃亏的。”

    “领军的是谁?”大汗询问道。

    “主帅是林忠良,督军是郑国太子。”

    众人互望一眼,天煞的林忠良,还有郑国太子都出马了,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大汉继续追问道“打左贤王南下豁口处的是谁领军?”

    “主帅是曹擒虎,督军是郑国二皇子。”

    “三只手掐脖颈啊。”大汗忍不住感慨。

    有将领没反应过来。察合台似在给他们解惑,也似在替大汗补充细节,沉声说道;“最远那只是巴桑遇到那支,现在看多半是从东边哪出来的,北上后绕了一大圈兜过来,这圈子应该绕挺大,我们到现在对它还一无所知。中间那道门是郑国太子那支,从西边北上也兜了一个大圈子围过来,现在后队没了,为了掐脖子,必然径直往我们这来。最近那只手是郑国二皇子那支,借长城调兵来得倒是快,左贤王大意了,没跑过他。中原步兵进攻跑不快,着重甲依托工事守还是很在行的,左贤王那个豁口被夺,想抢回来,难。这段时间和我们抢烽燧的,估计也是配合掐脖子的偏师,之前一直没发力,应该在等他们到,而且现在知道他们至少有三万人,守住那个豁口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所以多半会分兵派来我们这,最多,三天会到。”

    有将领倒吸一口凉气“那是要三面合围我们啊!留唯一的出口还是长城以南,如果被关进去没活路也是迟早的事。”

    “郑国太子那支离这还有多远?”

    “一天。”

    “一天?!”众人惊呼。

    “左贤王之前往这边派的两万人到哪了?”

    “他们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疾行一天能到,不过他们不会听我们的,如果我们现在就派人向左贤王求援,就算左贤王让他们马上来,来回,最快,也要两天。”

    “肯定不会听我们的啊,他们那德行,哪会鸟我们。”

    “至少要死守一天呐。”

    “通知他们也是救他们命,爱来不来,还摆脸色就让他们自己死去。”众将嘀咕开来,有人故意没压嗓门“就算是林忠良领的兵,五万对五万,也不怵他们,可就算守住了,我们也得被拼光,左贤王的人正好来捡便宜。”

    “是呢,围巴桑那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到时候我们被拼个精光,就是待宰的羔羊,刀架脖子上啊。”

    “难道不守?那十几万人都得被堵在南边。”

    “让你守,你守得住么?人数相当打阵地战你打得过中原人?到时候可别不止他们,我们也得跟着一起陪葬。”

    “趁现在跑吧,他们现在有高鞍,晚了可能跑都跑不掉了。”

    大汗任由众将越说越响,避战的呼声远高过死守的倡议,毕竟舍己为人这种事,太过高尚,趋利避害才符合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