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得大呼“找到了!”
“找到了?”快到晌午,察合台才让护卫掀开毡房进来,护卫看了眼昨晚刚抢来,此时满身伤痕蜷缩在毡房一角的巴尔虎部落首领遗孀,回答道“找到了,要不?”停顿了下眼神示意。
察合台回头看了眼可怜女人,挥手让滚出去,也是这女人幸运,有几分姿色,外加惩戒了曾经故意和自己对着干的部落,察合台心情大好,护卫有眼力价做好人救她一命,否则再听到多点,可就没命活了。
可怜女人抱着衣服前脚匆匆离开,一个穿着宽松丝绸裙装的女人后脚端着盆水进来,
护卫就像没看见一般继续回复“韩家被巴桑带人追上,不过巴桑又受伤了,巫医到现在还没出来。”
“哈?又伤了。”察合台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高兴还是高兴,他不会自己钻洞,进去了吧?”
护卫嘿嘿笑了下“好像还真是自己钻进去的。”
“哈哈哈哈哈”察合台笑得好生快慰“这莽夫,怎么没被弄死在洞内。”
“你说,如果他被弄死在洞里有多好?”
“那个抓到的奴隶不是说洞里藏了杀器,只要一两个人守在那,来一个杀一个绝对过不去么?”
“好处给太少了吧,杀伤了两人就跑了。”
“好处给少了?”察合台有些不理解。
“我们抓到的那掩盖入口后爬墙出来的奴隶说,韩家才给了他一袋米,给的时候还不舍得很,这么重要的活只给一袋米打发,留洞里断后的会舍得给多少?两袋?三袋顶天了。都这份上了给的还是自己不方便带走的,换我杀一两个早对得起这点报酬了,难不成还真死守把命搭那?不值当。”虽然身份只是护卫,但是对着自己亲哥哥,说着说着就有些随意起来。
笑了笑“也是,换我,我会让对头家的那谁先下去。”
“他倒是想,没这命。找到入口后,李家大少被巴桑命人用弓弦勒死了,说全了答应他的全须全影。”
“兔子还没到嘴就把鬣狗杀了?真不是个东西。”对巴桑这喜欢抢攻推过的烂货印象本就没好过,无非是对他做人做事没原则没底线再次证明了一次,懒得继续评论,“韩家在哪被追上的?”
“地道出口在孛儿只斤那小崽子营地后面的一个破农庄,他们。。。”
被察合台瞪了眼打断,“孛儿只斤王子!”
“这不在这么?平时我又不这么说。”辩解道
“现在说惯了,保不齐什么时候说顺嘴了坏事。管好你的嘴,他可最有机会继承汗位。”皱眉思索了下,“不是说这密道是之前攻城时留下来的么,怎么那么远?”
“韩家在这经营这么多年,又偷偷挖的吧。”
“在孛儿只斤营地后面。。。”念叨着,
“我去看过,那农庄里有旧马粪,还有没吃完的饲料,不过这几天的粪便没有。”护卫补充道。
“哦?这韩家想得倒是挺远,早早备下逃跑的退路。你说没有这几天的新鲜马粪?”
得到首肯“那些马如果在的话,估计早跑没影了,巴桑哪那么快追上。”
“这些马是被孛儿只斤的人劫走了还是有人提前动了手?如果是有人提前动的手,那可有点意思了,说明这事不止我们知道了。”
“这就不知道了,要不我让人查查?”
“查查吧。”也没抱多大期待,随口应道。
想不出来就不想,反正被惦记的不是自己,多一个人惦记,多一个人分担风险。察合台这才想起巴桑受伤的事,“那莽夫怎么受伤的,这回死得了么?”
“噗!”护卫忍不住笑出声,反而勾起了察合台兴趣。
“说说!怎么伤的?”
“那洞只能爬着走,韩家一堆人在里面藏到大半夜,又是屎又是尿的,断后那两人坏得很,跑的时候不仅时不时撒个铁蒺藜,还在地道顶上埋尖利物件,巴桑和他几个爬进洞的护卫都中招了,听说。。。”
“听说什么?”想着这莽夫不能捏着鼻子,在屎尿中爬老远,还被黑灯瞎火里看不清的铁蒺藜戳得手上脚上满是窟窿,脑门和背上搞不好也全是自己主动戳上去划出来的伤口,好不容易忍住笑让先说完。
“听说污秽和铁锈深入骨髓,气得巫医看过伤口,拿摇铃砸他头。”
“哈哈哈哈”笑得好生畅快,察哈尔念头通达后摊开手,示意更衣“得赶在这莽夫跑去烦大汗前,要个躲远点的活啊,免得他反应过来借养伤把好活给接了。”
第二天,察合台部奉大汗之命,带着几个小部族,凑足五千人,赶着抓到的奴隶押着抢来的财物回返草原,临近中午,已走出数十里,巴桑这才从孛儿只斤的营地方向带着几个护卫骑马来到大汗帐前。
虽然手脚被包得严严实实,好在骑术了得,无需缰绳,纯靠夹马腹和呼呵便将坐骑控得服服帖帖。
“父王!”
汗帐正在收拾,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搬运东西,大汗正对着一幅新抢来的舆图出神。应着呼喊回头看见包成粽子的惨状,和虽然努力振作,仍颇为萎靡的气色,有些不喜“怎么搞成这样。”
想抬手挠头,被裹得太过严实够不着“儿臣有重要发现!请屏退左右。”
大汗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被人告知该做什么,哪怕是以请求的方式。更何况这会让护卫觉得不被信任。
盯着巴桑的眼睛沉默了会,还是挥手让护卫先出去。
待护卫放下帘子,将外面的日光遮断,巴桑急不可耐地上前两步“儿臣发现。。。”
“坐!坐下说。”这急吼吼的样子,看着就不喜。
“哦”随手抄了把木凳子过来,帐内木凳子只有五把,连一套都凑不齐,是刚从镇衙门里搬来的,巴桑一屁股坐上去,上面的布制软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到了地上,露出凳面崭新刀痕,木凳子嘎吱一声,被坐得有些松动。
学中原人坐凳子,还得讲究正襟危坐,哪有席地而坐舒坦随意,可是父王喜欢中原文化,用中原话怎么说来着,上有所好下必傚焉,巴桑也只好忍着不适附和。
不过他着实受不了什么上茶喝茶这些道道,丢一堆东西进去煮半天,才分到手心大一杯水,一口就没了,味道还怪得很,越喝越渴。
怕吩咐上茶什么的,赶紧开口“父王!儿臣发现有人私通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