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宫来到别院的第二日,皇甫仪带着袁善见邀请程少宫和凌不疑来到一方凉亭之中,饮茶对弈。
有趣的是,坐下来后,入眼浩瀚如海的梯田世界里,最大的一块田不过一亩,大多数只能种一二行禾的“带子丘”和“蚂拐(即青蛙)一跳三块田”的碎田块。
皇甫仪期间眼神一直盯着程少宫,几次想要说话,都被程少宫怼了回去,这老渣男想从程少宫嘴里知道桑舜华的近况。
程少宫哪能让他如意,什么都不知道,才能让他时刻念着,想着,时刻煎熬着,
当年桑舜华体验的,他都要让皇甫仪这老家伙一一体验,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皇甫仪也是知趣之人,见程少宫对他如此,也知道为何,遂不再询问。
程少宫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远处吹来的微风,微风携带着芳草绿叶的味道,让人耳目清新,
程少宫张开臂膀,伸了个懒腰,不知为何,此情此景,让他不禁联想到了青青草原,还有狼和羊的故事。
不禁唱了出来,道:“狼爱上羊,爱的疯狂。”
皇甫仪闻言非常奇怪道:“这狼缘何爱上羊,又怎会爱的疯狂。”
程少宫一本正经,道:“皇甫先生有所不知,这狼与羊本是敌对的种族,可我戍守边关时,胡人曾有传说,在一片非常肥美的草原上,
此地名为青青草原,有一村名羊村,里面生活着一群小羊,可这青青草原还有一狼,名为灰太狼,灰太狼毕生心愿便是吃到羊村的羊,
可奈何每次都被羊村中的喜羊羊打败,二者在不断的敌对中,竟然生出了友谊,最后灰太狼终其一生都没有吃到羊。”
三人听后全部非常惊奇,皇甫仪面露思索,道:“我年少时曾被迫逃亡,期间大江南北,竟从未听过此事,程将军的博学多闻让我惊叹。”
袁善见扇了扇手中的扇子,疑惑道:“此狼和此羊怎会有名字,难道二者是人,亦或者是神话人物。”
凌不疑也接话道:“应是神话传说,不过我也曾戍守边关,与胡人打过交道,从未听过如此之事。”
程少宫咳了咳,知道是没忽悠住他们,这几个人都是朝廷里的人尖子,智商不光高,还是学霸,真他娘的晦气。
咳了咳不再继续说,这时一抹阳光刺入眼前,程少宫转移话题道:“快看,此方景色如此之美。”
众人闻声望去,一抹阳光如落叶般一片一片洒落在绿色的汪洋里,梯田错落有致,仿佛可以治愈人的心灵。
梯田的景色随季节的改变而变化,春叠银带,夏翻绿浪,秋垒金阶,冬盘苍龙—领略龙脊梯田魅力的最佳时机是农历“芒种”及“中秋”两个季节的前后。
“芒种”为当地村民的春耕时节,但见云雾弥漫于阁楼梯田间,如镜的梯田中点缀着耕牛、衣着火红的耕者、碧绿的秧苗,绝对是一幅气势磅礴的造化写意。
从凉亭走进一仆从在皇甫仪耳语了两声,皇甫仪点了点头,道:“有缘人来此,我去接待一二。”
皇甫仪这人倒是消息灵通,自有耳目,嫋嫋来了附近都能被他知晓,可见他一直派人在骅县守着,如今见程少宫不鸟他,又盯上了嫋嫋,
只是带着想让桑舜华身边之人懂他感受,减轻自己内心的煎熬。不过他可能不会如意,嫋嫋的心思你永远也猜不到。
袁善见起身道:“夫子,善见与你一起去吧。”
皇甫仪摇了摇头,道:“你留在这里陪伴二位将军吧,我去去就回。”
程少宫见皇甫仪匆匆离去,心知想必是嫋嫋和楼垚来了,等嫋嫋看见他和凌不疑在这里,想必会大吃一惊吧。
凌不疑看着程少宫嘴角的笑容,莫名其妙道:“可是想到什么了,为何突然发笑。”
袁善见抬头看见程少宫嘴角的笑容,总觉得背后发凉,眼窝发痛,不由摸了摸眼睛,黑青早已褪去,但他内心的屈辱,永远不会褪去。
袁善见拿起一颗棋子,凌不疑坐在他对面与他对弈,不经意道:“听闻程将军其妹,已经与楼家二公子定亲了。”
凌不疑听后,拿在手中的棋子一下落在棋盘上,程少宫捡起凌不疑掉落的棋子,在棋盘上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放了上去。
袁善见嘴角笑了笑,程少宫放的位置正是他给凌不疑设下的陷阱,一子落,凌不疑满盘皆输。
程少宫在凌不疑吃人的目光中,面不改色把棋盘上的棋子弄乱,道:“善见公子的消息是真的,少商确实与楼家二公子定亲了。”
此话从程少宫的嘴里说出,却是打破了袁善见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不管棋局被程少宫弄乱,缓缓道:“此事竟是真的。”
程少宫点了点头,有心调侃二人,笑道:“怎么,袁公子与凌将军不高兴,怎么都不恭喜我,这是我归家以来的第一件好事,必然要大操大办,到时就邀请你们做我程家的座上宾如何。”
凌不疑听后,只觉程少宫杀人诛心,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冷冷道:“不必了,我没有时间参加这些浪费时间的活动。”
袁善见也婉拒道:“那日我有事,怕是没有时间。”
程少宫看向袁善见道:“我还没说是哪日举办。”
袁善见拍了拍扇子,干脆道:“此一年我都有事。”
程少宫拍了拍大腿,古人这跪坐是挺方便,就是有些废腿,闻言心道,你过几日有时间去程府教书,现在说没时间是吧。
程少宫看着二人一个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一个他还没说是哪日,就说有事的。心里恶趣味突生,到时候设个暗恋桌,让凌不疑和袁善见坐。
不过可惜,嫋嫋与楼垚是不可能的,这个想法是实现不了了。不过现在恶心恶心二人也挺舒服的,他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还干不掉他的样子。
后来便是袁善见扇着扇子,凌不疑闭目养神,谁也不理程少宫了,因为他太气人了。
不过程少宫见二人如此,也不气恼,一会有你们在乎的人就要到了,但是我是他哥,有你们求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