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垚手里拿着两样东西跑了过来,远远就喊道:“嫋嫋,羊肉饵饼,粽子都来了。”
程父撇了撇楼垚,明白道:“我说怎么胖了呢。”看穿了这个“食”作俑者,姓楼名垚。
嫋嫋转过头,一脸不开心道:“我不吃了,刚才阿父都说我胖了,都怪你。我照个镜子去。”
程父看着嫋嫋背影哈哈笑,一转头看楼垚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程止给楼垚使了个眼色,介绍道:“大兄,这便是书信中提到的楼垚。”
程父是怎么看楼垚都不顺眼,怎么看都有一种自家的大白菜被猪吃了的感觉,面色严厉道:“你就是楼垚那小子。”
楼垚也不知是不是被程父的脸色吓到了,竟然愣在那里,程止看了看楼垚,对程父道:“大兄,笑一些。”
程父道:“笑什么,笑不出。”心道又不是你女儿找了个郎婿,等你有这一天,我也让你笑,看你笑得出不。
转头对楼垚,道:“楼家公子,借一步说话。”
楼垚被程父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凉亭,皱眉道:“你就是这样把嫋嫋喂胖的。”
楼垚也是心直口快,道:“不,他一点都不胖,她是我见过全都城,最好看的小女娘。”
程父点了点头,这才有点男人的样子,敢作敢当,语气缓和道:“我见过令伯楼太傅,你想娶嫋嫋一事,可曾与家中商量。”
楼垚老实道:“程大人,我已与阿母,大兄都知会过。”
程父摸了摸胡子,道:“你楼家虽底蕴深厚,可我程家一门双侯,你可觉得我将门女子粗鄙,配不上你世家公子啊。”
程父已经做好若是楼垚敢说个是字,他就要一拳送他回楼家,这门亲事吹了就吹了。
楼垚瞪大眼睛,认真道:“不,是我配不上少商,少商是我见过最耿直,最率性,最坦荡的小女娘,能与之为偶,是楼垚毕生之幸,是楼氏之幸。”
楼垚虽然没有拍马屁,但句句话都说在了程父的心坎里,拍着他的肩膀,瞪大眼睛道:“你小子。”
楼垚看着程父盯着他,疑惑道:“我怎么了。”
程父大嘴一咧,哈哈笑道:“有眼光啊。很好,很好。”程父本是武将,武将就是如此,你若是得到他的认可,什么都好说,就喜欢直率的人。
三日后,都城中,萧母狠狠把手中的书简拍在桌上,道:“荒唐,离家出走不说,
如今竟还冒出个郎婿来,她却私自订了亲,聘礼都送上了府上,却无人与我商议。”
青苁劝道:“女君息怒,将军与季夫人,不是都寄了书信回吗。”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萧母怒道:“这是与我商议吗,这分明就是先斩后奏,告知于我罢了,我是嫋嫋的阿母,
此事只是知会一声,就这么定下了,儿女的终生大事,岂能如此草率。”
青苁道:“将军也是说先问过女君,与女公子的意思再做定夺,并非轻率之举。”
萧母打断道:“这便是轻率,那楼垚是二房的子弟,将军却与楼太傅商议,大房如何做的了二房的主。”
青苁道:“那楼氏一族,本就是二房势弱,楼公子父亲早亡,楼太傅代父职许亲,也是情理之中。”
萧母道:“那你还说将军未见失张冒势,将军与楼太傅商议亲事之时,可有想到这些,这是门好亲事吗?那楼家分明就是虎狼窝。”
青苁笑了笑,道:“女君可想过,楼家是虎狼窝,可我程家又岂是易与之辈,三公子手握大军,镇压边关多年,威名遍布都城,
如今哪有人敢捋我程家虎须,且以女公子县主之位,分明就是楼家高攀了,他家又岂敢怠慢。”
萧母闻言脸色有些缓和,道:“我程家自不是怕他楼家,但女子嫁人,乃头等大事,接人手短,这门亲事还未定下,如何收此定礼,命人退回。”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驻跸别院内,文帝听着下面左御史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埋汰那个,不过却是不敢再提程少宫的,怕是知道谁是不好惹的了。
文帝也是有些烦这些人无故给他增加工作量,翻着白眼,左御史也是一个妙人,看见文帝不乐意听,立马停了下来。
纪遵见他终于闭上了嘴巴,拱手道:“陛下,西巡之事就此作罢吧,陛下应该回都城中了。”
凌不疑也起身道:“陛下,樊昌被捕,且已经押赴都城,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文帝闻言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朕还没有玩够.....”剩下的话还未脱口,见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反应过来咳了咳,道:“朕是说啊,都城虽安全,但朕倒要看看,是否还有乱臣贼子趁机跳出来。”
左御史点头便拜倒,喊道:“陛下英明。”妥妥的佞臣模样。
凌不疑又道:“陛下,天下的中枢在都城,都城的中枢在朝廷,朝廷的中枢在陛下,但陛下如今不在朝中坐镇,短则无碍,但长此以往,必会出事。”
左御史反驳道:“凌将军却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吧,都城中有太子坐镇,能有什么事情。”
凌不疑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是太子临时监朝,他才担心,太子任人唯亲,亲厚有加,却无人主之能。
文帝想了想道:“子晟说的有道理,那便择日回都城吧。”
凌不疑躬身道:“陛下圣明,臣请率兵提前开路,避免再次有伏兵之事。”
文帝闻言道:“率兵,率什么兵,朕前几日才和你说过,让你不要再考虑这些,好好考虑一下你的终生大事。早些娶个新妇,什么事情不都好了。”
凌不疑点了点头,这次却是没有再嘴硬,似乎想到了脑海中的那人,率真,坦荡的模样,以及和他作对的样子。
不禁嘴角笑了笑,纪遵见此,道:“怎么,凌大人也有喜事了。”
文帝心中满意凌不疑不似以往的态度,想必是有了心上人,开窍了,高兴的看向纪遵道:“怎么,还有谁家有喜事。”
不过他不知,一会他便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