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程少宫把像树袋熊的嫋嫋从身上放了下来,对嫋嫋道:“你真的想好要和楼垚那小子好好相处吗,
可我观他性格弱懦,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比如那楼氏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处处打压你们,他可护不住你。”
嫋嫋闻言有些不解,她不知程少宫为何如此说楼垚,道:“阿垚哪有像阿兄说的那样,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照顾我,
遇到了他以后,我算账有本,捐募有钱,盖房子也有帮手,你看桌上的吃食,连吃食都是他给我准备的。”
程少宫听后,酸溜溜道:“呦呦呦,都说女生外向,这就向着楼垚说话了,
可你真的对他有爱意吗,要知道,接受一个人,是要接受这个人的全部,你真的喜欢他吗?”
嫋嫋闻言道:“我也不知,我就是觉得有他在,我干什么都有人帮助,再也不是自己了,这是喜欢吗?”
程少宫见嫋嫋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在错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嫋嫋根本还没开窍,根本不知何为喜欢,何为爱意,对楼垚大概是朋友的感觉。
因此道:“这并不是喜欢,阿兄希望你再好好想想,想想你到底是因为孤单,亦或者是想逃离程家,躲避阿母的管控,还是真的喜欢他。”
就在程少宫与嫋嫋谈话时,凌不疑也带着阿起阿飞赶到了骅县,不过却是没有停留,径直去了县衙。
程少宫与嫋嫋说着说着,楼垚也拿着蜜粽回来了,关强关明自然也不会拦着,
楼垚进入后,看见嫋嫋连往日的愁容也少了许多,自己也是很开心,不过看见程少宫在看他,又缩了缩脑袋,低下了头。
嫋嫋见楼垚这个样子,上前拉着他坐下,接过手中的蜜粽,楼垚被嫋嫋拉着,
但还是向程少宫行了一礼,道:“程将军,你也吃些蜜粽,就连少商也觉得这家的蜜粽好吃。”
嫋嫋却有些不乐意了,道:“无需如此见外,他是我的阿兄,你也叫兄长好了。”
说罢看着程少宫,眼睛眨呀眨的,好似在说,你快同意。
程少宫摇了摇头,真是没办法,道:“那就听嫋嫋的吧。”接过楼垚手中蜜棕扒起了粽叶。
楼垚听见程少宫松口,非常开心,看着嫋嫋笑了笑。
程少宫吃过手中的蜜粽道:“走吧,听说你搞了好大的名堂,带我去看看你的福利院建造的怎么样了。”
嫋嫋也吃光了手中的蜜粽道:“好,那阿垚,带着阿兄去看看我们的福利院。”
却道凌不疑见过程止后,便找人带着去找程老县令了,老县令如今在家好不自在,含饴弄孙,听闻有旨意,便立即出门迎接。
赏赐并没有多么厚重,没有爵位的封赏,但文帝却也学着嫋嫋,亲自写了一幅牌匾,忠义之家,并且允其致仕。
几千年来官场的规矩一直都是这样,死后追封隆重,并不吝啬爵位,但生前若想封爵,除开国之功劳,几乎没有。
老县令接过圣旨后,仰天跪拜,哭泣道:“多谢陛下厚恩。”听说回家后晚上干了几大碗粟米。
凌不疑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当然是去找想找的人,
走在路上,阿起阿飞跟着凌不疑,阿飞小声对阿起道:“奇怪,少主公这是要去哪,是不是要去找程四娘子。”
阿起瞪了一眼阿飞,阿飞又小声道:“上次陛下可是说,让我们寻找机会的。”
谁知道凌不疑耳力极好,头也不回道:“没错。”
嫋嫋带着程少宫到了福利院,不过还没有建造好,骅县的工匠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建造。
不知是何人见到了嫋嫋,便大喊大叫起来,然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来了。
百姓们纷纷过来打着招呼,小孩子们更是围住嫋嫋转起了圈圈,嫋嫋也咯咯咯的直笑,还给程少宫个得意的眼神。
嫋嫋拉着周围的孩童,对程少宫道:“阿兄,他们就是福利院的孩子们,收养他们的女娘叫王丹红,她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娘,我很钦佩她。”
说罢便带着程少宫去往王丹红和孩童们临时居住的地方,也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楼垚自然跟小跟班一样,看着嫋嫋傻笑,也不知到底在笑什么,这可不是一般的傻笑,而是王维诗里的傻笑。
程少宫想了想后,确定好像原本没这个人,看来他这只蝴蝶终究是引起了效应。
还没到门口,孩子们就一溜烟的跑了过去,围起了一位头戴花布的女娘,正是那王丹红。
王丹红见嫋嫋来了,面露喜色,当时对嫋嫋有戒备,也是因为想保护孩子,如今嫋嫋做这一切,她都明白,所以对嫋嫋非常感恩。
拉着孩子们,走到嫋嫋身前道:“丹红见过恩人。”
嫋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自己确实帮了人家,可也不用如此,笑着道:“王娘子不必如此,也不要叫我恩人,你比我年长,就叫我少商好了。”
王丹红似乎是被嫋嫋憨态可掬的模样可爱到了,捂着嘴巴笑了笑。
嫋嫋又介绍道:“这是我阿兄程少宫,旁边这位你也见过,叫他楼垚就好。”
王丹红听后惊呼道:“您莫非就是派兵救骅县的程将军。”说罢深深行了一礼。
程少宫闻言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道:“王娘子不必如此,我乃朝廷将军,保护百姓本就是分内之责。”
他身穿一身黑色劲装,腰间系着暗灰师蛮纹角带,长若流水的长发束起发冠,眉下是眉清目秀的朗目,正经的样子美如冠玉。
简直是女娘杀手,王丹红起身看了一眼,便红了脸颊,又匆匆行了一礼便迅速逃离了。
程少宫还以为自己给人家吓跑了,窘迫的问道:“怎么走了这人,我还有话想问。”
嫋嫋却也是女娘,自然知道阿兄的脸比凌不疑和袁善见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都城中便迷倒了一大片小女娘,如今正经起来还真是好看。
不过却没有告诉程少宫原因,反而想看他出糗,嘿嘿笑了两声,也正经道:“肯定是你气势太盛,连阿垚看你都有些发怵,这不把人家给吓走了。”
楼垚听见后,想解释一下,却被嫋嫋用眼神制止了,程少宫的脸又囧了一下,便看见嫋嫋那调皮的笑容,明白了过来,这是在看他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