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跸别院内,凌不疑和程少宫一个一脸寒霜,一个一脸郁闷,凌不疑面无表情是因为在大山里搜寻了几日樊昌,竟然没找到。
程少宫郁闷是因为他此次划水,没划明白,凌不疑没找到樊昌,他不也得吃挂落吗。这几日,他是上山玩水,下山打猎。
一手烤肉烤的是出神入化,把隔壁的小朋友....阿飞都快馋哭了。啃着手中的干粮,闻着烤肉味是口水直流。
你以为他们没学着烤吗,可就是烤不出来程少宫手里的那个味道,尤其是阿飞根本不服,打了几头猎物,都让他烤糊了,就连凌不疑都是皱着眉头硬往下咽。
程少宫为什么烤的这么好吃呢,当然是系统给的秘制酱料,烧烤料了,他也不是吃独食的人,每次都叫凌不疑和那个憨货过来吃,
可凌不疑就是嘴硬,说什么都不过来,他不过来,阿飞自然也不敢过来,只能看着关明大口吃肉,给阿飞气的不行。
后来迂腐的凌不疑还说他烤肉的烟火影响了他们追捕樊昌,然后程少宫顺坡下驴的安营扎寨,守在路口等着他们,白天带着众人打猎玩水,晚上露天躺着看星星。
再后来嘛,程少宫就等到了空手而归的凌不疑,留下人手继续抓捕樊昌后,他俩便一起回来了。
大厅内,程少宫,凌不疑在列两旁,关强关明,阿起阿飞也跟在身后。
凌不疑道:“陛下,臣有负重托,没有搜捕到樊昌,那日我与冠军侯分开后,
便深入大山中,确有蛛丝马迹,沿着痕迹追到一处,此处山路崎岖,因此无功而返。”
文帝心里暗道,怎么分开了呢,让你们好好相处,肯定没有听朕的话。
又看向程少宫,道:“冠军侯没有话对朕说吗。”
程少宫这几天竟是摸鱼了,哪找什么樊昌了,但又不能说自己就是去凑数的,啥也没干吧。
关强关明闻言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意思,意思是,我们什么都没干,现在陛下问起,少主怎么办。
你问我,我哪知道怎么办,交流完眼神,关强咳了咳,程少宫听后,回头给他个眼神,意思是,退后,我要开始忽悠了。
唉,是你自己问的,我本来不想忽悠你,道:“臣和凌将军分开后,便去了另一个方向,谁知竟然是一个岔路口,臣绕了几圈后又饶了回来,
后来有黑甲卫来报凌将军的方向发现了敌军的痕迹,我便守在路口,以防樊昌趁机逃跑。”
文帝听闻他们的遭遇后,却毫不在意道:“不就是个樊昌,没找到就没找到,算了算了。”
程少宫心道走了这么久了,也该回骅县看看了,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情。
便道:“陛下,臣请回骅县,不知为何,臣总感觉心神不宁,这几天是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真是痛煞我也,想必是因为想念亲人了。”
凌不疑闻言非常奇怪的看着程少宫,心道,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开,心里没点数吗?天天吃烤肉馋我。
阿飞更是恨的牙都痒痒,看着程少宫想要说些什么,阿起眼疾手快,堵住了阿飞的嘴巴。
文帝哦了一声,道:“想不到朕的冠军侯这么重感情,很好,朕很欣慰啊,快快下去,回骅县去吧。”
程少宫闻言心道,文帝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过管他呢,他能回去就好。
待程少宫出去后,文帝拿起一卷书简,看也不看凌不疑,好似在读着什么。
又似乎是不经意道:“骅县如今换了新县令,听说是干的有声有色的,看来这个程止是有些本事的。”
曹常侍点头道:“是啊,陛下。”
文帝又道:“听说他有个侄女颇为贤能,不仅聪慧机灵,还出主意建这个,福利院,
对,就是福利院啊,帮助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童,还带动了骅县的生产。
也不知这个小女娘是否婚配,早知道刚才问问程少宫了,当然了,如此能干的小女娘,求亲之人,一定是踏破门槛。”
曹常侍回道:“禀陛下,程家女娘尚未婚配。”
文帝语气奇怪的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凌不疑道:“尚未婚配啊。”
但凌不疑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上前道:“陛下,上次骅县遇险之际,程老县令虽无功劳,但也有苦劳,陛下应当封赏嘉奖其行为,以激励天下官员。”
文帝闻言道:“朕正有此意,朕打算命人啊,拿着这个诏书去趟骅县。”
凌不疑跪地道:“臣敬重老县令为人,愿意前往传诏。”
文帝对曹常侍道:“既然子晟愿意去一趟,那快去安排吧。”
骅县内,一辆马车缓缓驶入骅县,却到了县衙门前停了下来,下车二男子,正是那皇甫仪,还有袁善见。
袁善见道:“夫子,咱们直接进去吧。”
皇甫仪摇摇头,看着县衙门口,道:“也不知她会不会见我,你去县衙门前打听打听她是否在里面。”
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在手里摩擦了两下,道:“这是当年她与我的定亲信物,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珍藏,你去差人传交此物,她若看见,定会明白的。”
袁善见接过那玉佩,走向县衙门前,对门前的衙役道:“不知新任县令程止,及其家眷是否在县衙内。”
那衙役看了看袁善见,倒是和颜悦色,想必是因为那日的衙役被打起了警示,道:“县令自然是在县衙内,县令夫人也随县令在县衙居住。”
袁善见又道:“听闻县令有一侄女,是否也在县衙内。”
那衙役又道:“你说的是程娘子吧,她现在不在县衙内,应当是去监督福利院的建造去了。”
袁善见皱着眉头道:“这福利院是为何,哦,我们是县令夫人的故人,劳烦你将此物通人交给县令夫人,就说,故人牵挂,求见一面,她看见此物,便明白是何人所来。”
那衙役点点头便拿着玉佩往里面去了,留下袁善见思考这福利院是何意思。
不久那衙役便回来了,他也是不能进入内衙的,只是交给县衙内的婢女,自会传到桑舜华的手中。
不一会,就见一女娘走出,拿着那块玉佩,还给袁善见道:“夫人说了,她无事,不用担心,她不会见你们的。”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袁善见听后,回去转述给了皇甫仪,皇甫仪拿着玉佩道:“她终究是不会见我了。不过见他无事,我便安心了,不见便不见吧。”
袁善见看着夫子想走,想伸手拦他,心想,你不想见桑夫人了,我还有想见的人呢。可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