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一看死对头来了,瞬间变脸,也不笑了,道:“我不曾惹你们,还总是说我粗鄙不堪,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麻烦,当真是高门礼仪吗?”
谁知身边的楼缡道:“见到郡主还不行礼,你还不是粗鄙无礼吗?”
嫋嫋拉住想要动手的万萋萋,道:“我乃圣上亲封县主,你们两个为何不先给我行礼。到底是谁粗鄙无礼?”
楼缡被被说的哑口无言,王姈又在旁边道:“程娘子好口才,真是伶牙俐齿,可惜,这么多年都无人教养。”
不过嫋嫋闻言却是笑了出来,若是以前有人这么说她,她即便表面不会有多么生气,但内心还是会很难受。
可是如今,程家人全部回来了,最关键的是还有程少宫为她遮风挡雨,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缺少什么,甚至拥有的更多。
周边的行人看有热闹瞧,全部指指点点,楼垚也在场,上前拉着楼缡就要离开。
袁善见看着裕昌郡主她们很是头疼,他本不想让阿母邀请她们三人,
可世家的规矩不可能让袁家不邀请汝阳王府,王家,楼家,三家在都城中也是屈指可数的,
有些事情他并不能从心,就像阿父,阿母一样,明明不相爱,却要强行捏在一起。
袁善见走上前道:“各位公子,女公子,宴席即将开始,请大家去前面落座,此处无事。”
程少宫却走到嫋嫋身边道:“嫋嫋,现在有人说你自小无父无母,粗鄙不堪,你可还放在心上。”
嫋嫋笑着道:“并无,从前我总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好像缺点什么,但如今,我有很多人疼爱,有兄长,有萋萋阿姊....很多人爱护我。我很满足。”
程少宫笑着拍了拍手,道:“你能从心,去真正的想开,那我便放心了,至于她们这般嚣张,你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吗?”
嫋嫋看见兄长促狭的眼神,心下明白,道:“当然,人在做,天在看,既然惩罚来的晚,那我便将它提前。”
裕昌郡主见今日讨不到什么好处了,随要离开,对王姈和楼缡道:“我看这赏梅宴也没什么趣味,你们谁若要留下,那便留下好了,我先离开了。”
王姈见郡主都要走了,看着程少商瞪了两眼,也无奈转身离去,至于楼缡早就被楼垚给拉走了。
有意思的是,楼垚拉着楼缡,目光却是一直在嫋嫋的身上,恰巧还被袁善见看见了,
若有所思的看向楼垚,好巧不巧的二人竟然对视上了。不过楼垚自幼缺乏自信,低下了头,转身离去了。
经过此事,却没有影响众人的情绪,嫋嫋继续拉着万萋萋和程姎,看这看那的,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程少宫和程颂好似后世陪着逛街的,很快便没了兴趣,越走越累,越走越难受。
不远处的凉亭内,袁善见对一妇人道:“阿母,那个便是程家人,左边的是冠军侯程少宫,右边的是其妹程少商。”
袁母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瞬间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道:“你的婚事,我们不会做主强求,若你喜欢那女娘,阿母自会帮你提亲。”
袁善见想了想道:“可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提亲之意不必操之过急,若是两厢情愿,我自会请求阿母的。”
袁母叹了一口气道:“我与你阿父便是被这世家婚姻所毁,我终日礼佛,你父也忙于政事,他不愿见我,我也不喜见他,我并不想你重蹈覆辙。”
袁善见目光悠悠,扇着手中的扇子,道:“孩儿省得。”
夜色深沉,月明星稀,程府内万籁俱寂,程少宫几人回府后,便各自散去休息,今日着实把大家都累坏了。
程少宫却并没有休息,而是和贾诩对坐,看着桌子上的蜀地堪舆图,正是程少宫命人复制的那幅,真的早已被凌不疑带走了。
贾诩指着其中的标注,道:“少主,蜀地可能有变,圣上即将西巡,那么定会有人跳出来。
蜀地必将面临一番洗牌,若我们趁机而入,大军南下,占据蜀地,积攒粮草,以此为根据,凭我大军之势,定可一举平定天下。”
程少宫并没有接贾诩的话茬,而是摸了摸桌子边嫋嫋送给他的草蚂蚱,以他的实力也许可以掀翻一切,可之后呢?
程家还是程家吗,嫋嫋还是嫋嫋吗,他很珍惜现在的一切,并不想毁了安宁。
起初只是为了系统的任务,他并不知他想要什么。但是如今,也许找到了,那就是守护这一切。
贾诩见程少宫没有说话,叹了口气,他被人称为毒士,自然不在乎程少宫心里所珍惜的东西,一切以达到目的为标准。
贾诩低下头笑了笑,不知在想着什么,毕竟现在一切还不急。
程少宫背手,起身拿起他的箫,他已经好久没有吹奏了。
月华如水,顿时倾洒碎银一地,萧声渐起。秋虫好似也奏乐般,高一声低一声鸣叫不息,
弹奏着美妙而迷人的乐曲,箫声伴随着几许鸣声,为这夜平添了几分静谧,几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