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两眼泪汪汪看着董舅母,这简直是自己的梦中情母,
看着她说这么多话肯定口渴了,拿起一杯酪浆,
献殷勤道:“为何都不喝酪浆,舅母,尝尝我家的酪浆,可好喝了。”
董舅母笑着接过,道:“这嫋嫋可真是懂事。”秧秧还是有些沮丧。
萧母道:“阿姊还是和当年一样心胸开阔。教出来的秧秧,
自言行举止,端庄敦厚,哪像我家嫋嫋,被葛。”
秧秧听此又低下了头,萧母见状停下了话语,继续道:“也不知这一切是否还来得急。”
董舅母道:“这教孩子,哪有来不及的,纵使孩儿们七老八十,
只要为人阿母的尚有一口气在,就有责任教会他们,
我们家秧秧,虽然人是钝了一点,但胜在她老实听话,希望妹妹以后,千万不要嫌弃她。”
萧母道:“阿姊教出的秧秧,我自更心中喜欢,怎会嫌弃。
从今日起,秧秧就如同我亲生女儿一般,绝不令她受半点委屈。”
却完全不顾及身边这位亲生女儿。嫋嫋心中的滋味又怎会好受。
嫋嫋自董舅母屋中出来,走在走廊上,越发感觉到清冷孤独,
走着走着,萧母的声音传来,道:“站住。”
嫋嫋回身道:“阿母还有何吩咐。”
萧母问道:“不是说好了要去给太公请安吗,为何还是要回去。”
嫋嫋解释道:“阿母不会以为太公真的是去歇息的吧,若我现在去,怕是要撞见二叔母挨训了,
难不成,是阿母想去听墙根,若是如此的话,嫋嫋倒是可以陪你去。”
萧母不耐道:“我问你,为何给董舅母抢着端酪浆,人家秧秧还在呢,如此出风头,至她于何地。”
这时突然传来一男声:“阿母此言差唉,我虽不在现场,但想来定是嫋嫋见董舅母心生敬重之情,
所以想给董舅母端一杯酪浆,阿母对嫋嫋心中有了成见,不然怎会有如此想法。
阿母,嫋嫋心中渴望的未尝不是如董舅母那般的母爱。”
正是程少宫刚刚赶来,便听见萧母和嫋嫋的对话。
萧母被打断有些羞怒,道:“我如何先入为主了,你怎么在此偷听我们说话,我教导你妹妹还需要你来质疑吗。”
嫋嫋见哥哥赶来,委屈道:“我喜欢董舅母这般的人,便就这么做了,
阿母为何会这般想我,阿母就是瞧我不顺眼,恨不得从最坏处揣度我,
在阿母心中,堂姊敦厚,我却从不仁善,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心有算计。”
萧母道:“若非你平日里行事偏激,阿母也不至于误会你,你若与你堂姊一样,
寻常柔顺勤勉,旁人想你,自然也就从好处想。”
嫋嫋眼圈红道:“女儿愚笨,学不来秧秧阿姊,可我真是好羡慕她,
自小有董舅母教养,我从小就没人教,哪里比得上,阿母不必生气,女儿到有一法子,为了阿母的康健着想,
这次以后,倒也不必一直盯着我,多去看看十全十美的阿姊,如此一来,你什么气都顺了。”
程少宫看了一眼萧母,心道完犊子了,萧母要炸了,对嫋嫋道:“嫋嫋,莫说气话。”
萧母果然面色寒冷,冷冷道:“无碍,在刺头的兵我都能训,
不过就是个顽劣女娘,日后,我自有办法,慢慢调教你。”
程少宫变色道:“阿母,嫋嫋刚才只是气话,我们这么多年不在家,
妹妹心中怎么想阿母考虑过吗,一味的严格,只会事与愿违。”
萧母道:“闭嘴,我怎么样不需你来置喙。”说罢气冲冲离开了。
程少宫与嫋嫋也转身走去,看着冷幽幽的月光,眼中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程少宫叹了口气将嫋嫋揽入怀中,摸着她的头道:“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像哄小孩似的。
嫋嫋在他的怀中顿时破涕为笑,鼻子喷出一个大鼻涕泡,
被程少宫用手戳破后,拍了拍他的手,把鼻涕蹭在了哥哥的衣服上。
程少宫却并没有嫌弃,还主动用袖子替她擦了擦眼泪。
嫋嫋对着哥哥道:“今后我程少商,与其尽力讨好那些,对你早有成见之人,
不若索性,寡情一些,反正你既无至亲可依靠,也无挚友可分担,厌你之人,比爱你之人更多,
但没了葛氏,还有其他人,对他人期待少些,才能活的更畅快些。”
程少宫微微叹了一口气,却还是笑道:“你还有哥哥,不管其他人如何,我一定是最爱护你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