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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笑到最后

    二者互不相让,如此僵持必有一战。

    半晌,燎原血虎主动打破沉寂,只见其凌空一爪,刹那间一道巨大的血焰虎掌朝着藤蚺镇压而去,面对来袭藤蚺巍然不动。接着只听“呼”的一声,已近藤蚺面前的掌印突然从中间开始溃散消失。

    这一幕让远处观战的屠四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这般威势不凡的攻击不应该如此虎头蛇尾,但屠四并未发现藤蚺卷于身下的蛇尾已经焦黑萎缩,也没有发现发出这一击的燎原血虎有那么一瞬间四肢发颤。

    试探过后,仍然没有一方选择退让。

    “嗷呜——”

    血虎全身血焰升腾,肃杀之气泛起,身躯低俯待发,目光汇聚锁定。

    “嗖”

    光影一闪,风驰电掣,待到其身影清晰,藤蚺已被虎口锁喉。纵使先失一招,藤蚺也很快反应过来,只见它扭转蛇躯妄图将燎原血虎捆绑绞杀,但燎原血虎又怎会予其机会,一连串的摇头甩摔在地上留下道道深坑。

    这般撞击下藤蚺很快就头昏眼花失去反抗无力,可燎原血虎却并未乘胜追击,反而呆立于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噗通”

    突然间燎原血虎僵直倒地,浑身抽搐,双眼翻白,口鼻处更是不停流出黑血,像是剧毒发作一般。

    远处的屠四看着两者同时失去抵抗能力,内心大呼天赐良机。顾不得心腑刺痛一路连滚带爬的猛冲过来。快要临近时,金银如意索脱手而出,将还在抽搐地燎原血虎牢牢捆住,确保万一。

    紧接着双匕飞出,锋指七寸,只是稍稍缓神的藤蚺根本无法控制身体躲闪,但是需要两人才能环抱的蛇身,短短数寸的刀刃很难造成致命伤害,更何况双匕刺入后便陷于鳞肉之中动弹不得,即使屠四不断增加灵力输入也不得寸功。

    好在此时屠四已经赶到,在蛮力与灵力的共同努力下低语、暗星被硬拔出来,接着屠四调转方向手持低语朝着藤蚺那面盆大小的蛇瞳猛扎而去。

    剑刃袭来,藤蚺竖直瞳仁皱缩寒光,喷涌杀意似玄冰刺骨,但无畏之心又有何惧。

    心平手稳,双刃交汇。

    “璞嗞”

    迸溅的玻璃体糊了屠四一身,屠四却不退反进,挥舞着双匕钻入眼球向着深处而去。

    “咝咝——”

    剧痛让藤蚺意识提前恢复过来,摇晃撞击企图将屠四甩出,但闭目屏息的屠四早已将自己牢牢固定在一块蛇骨之上,并操控着低语、暗星不断在其脑部穿梭搅拌。。

    片刻之后,藤蚺从极速剧烈的晃动到轻微断续的抽动,正当屠四以为已经结束时,藤蚺乍起回魂再次激烈地反抗起来。对此屠四本想着先按兵不动,再行缓缓,但是全身升起的一丝麻痹之感让屠四想起燎原血虎的惨状。

    顿时明白自己怕也是中毒了,心知不能再等,必须快速破局。

    屠四首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清莲丹,用嘴含住瓶口,而后用舌头起出塞子服下丹药。

    但是丹药入腹只是带来短暂清凉,便再无作用。这时随着麻痹之感越发严重,已经让屠四行动间有了滞涩。

    生死之际屠四突然记起蛇胆便有解毒的作用,当即不再犹豫,全力催动双刃开路。

    可是由于时间紧迫,屠四只是开出一道供自己钻进的小口,接着整个人贴着藤蚺脊椎骨下方不断向前爬行,约莫爬行十丈左右,此时的屠四大概处于藤蚺中间位置,按照常理来说蛇胆应该就在附近。

    顿时受到束缚的低语、暗星不敢再行放肆,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损伤污染了蛇胆,尽管如此,一颗磨盘大小的靛青色蛇胆很快便呈现在屠四面前。

    可是此时毒性深种的屠四连张嘴都难,又如何能将这般大小的蛇胆吃下。这个问题并未困住屠四多久,回头的低语便是答案。

    剑尖拨开嘴唇,可齿间却无可以撬动的间隙,不得已屠四只能调转低语,将剑柄对着嘴角猛击而来。

    “啪”

    釉白之牙混血而落,散碎空缺刚刚契合,剑身曲折平凹之下,屠四也终于在满嘴黑血后撬开一丝缝隙。

    足够了,屠四随即操控暗星缓缓从蛇胆中抽出,看着腥臭难闻的胆汁先是流过暗星,而后顺势滴落在低语剑柄之上,最后一点点滑入喉中。

    顷刻间一股极致的苦涩盖过麻痹,屠四顿时忍不住皱眉缩舌。

    嗯?可以动了!

    顾不得其他,屠四连忙大口吞咽起胆汁,而随着胆汁入腹,反胃之感越加强烈的同时僵硬的身体也开始软化。

    终于,屠四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口大口的污血随着呕吐流淌一地,一时间像是将全身血液都吐出一般。不过好在伴随污血排出,青紫色皮肤恢复正常,屠四虽还有些虚弱,却也没什么大碍。

    取出一枚血晶服下,又瞥了一眼已经干瘪的蛇胆后屠四破肚而出。

    “砰”

    屠四刚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就被偷袭一击再次打入藤蚺体内,胸口上燃烧不息的血焰清楚的告知攻击来自于燎原血虎。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么,屠四后知后觉的笑了笑,然后手持低语将有血焰附着的皮肉切掉,接着耐心地等待后续来袭。

    恩?突然间心生悸动似有所感,屠四连忙破开身后蛇身脱离原地。

    “嘣”

    爆裂四溅的血肉打的屠四脸颊生疼,但与面前的燎原血虎相比却不值一提。对方半身断续的血焰与瘦骨嶙峋的模样,给人一种苟延残喘的感觉,但先前猛烈的攻击足以说明其虎威仍在。

    一人一虎,时隔多天再次相对相望,但这一次没有谁是必胜的一方。

    杀!

    利刃与虎爪相撞,人力与虎力相拼。可纵使燎原血虎一身实力十不存一,屠四也完全不是其对手。

    几乎每一次对拼后屠四都会被击退数步,这种情况一直到屠四被压到水泽边上也没有缓解。

    尽管始终不敌,屠四却毫不担心自己会输。因为随着战斗推移,燎原血虎已经无法激发血焰,并且每一次攻击的力度都在消减,厚重的喘息声更是不停地传达主人的虚弱。

    虽然屠四也并未好到哪里去,胀痛的胳膊,开裂的虎口以及快要枯竭的灵力都是屠四现在要面对的问题。

    “嗷呜”

    突然,燎原血虎猛冲过来,屠四自是全力相迎。可怎料对方不过是虚晃一招,收力不及的屠四身形失位露出致命破绽,燎原血虎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把将屠四扑倒在地,屠四奋力挣脱无果,眼看巨口袭来,只得攻其必救。

    双匕脱手,暗星刺眼,低语攻腹。燎原血虎只是侧脸一闪妄图以伤换命,可已至下阴的低语惊得燎原血虎快速向右翻转躲开,毕竟它可不想落得个切根分蛋的下场。

    脱离禁锢的屠四立马翻身站起,接过回首的双匕朝着燎原血虎杀去。

    “乒乒乓乓”

    兵交错,火花四射,二者抵死不退;力相决,筋肉蓬勃,神意供生不落。

    须臾,血竭面紫,经络气弱,腿颤手抖,风拂身坠。

    一阵天旋地转,一人一虎浸没于水泽之中,皆口鼻朝下,呼吸不能。

    尽管如此,双方的拼杀依然没有结束,颤微不稳的低语坚定的朝着燎原血虎而去,一团人头大小的血焰同时冲着屠四而来,这是双方最后一击,再然后大概就是同归于尽吧。

    血焰极速而来片刻不停,低语却中途而坠耗尽余力?

    “轰隆”

    炽热血焰爆裂开来,一时间尘烟弥漫,泥水四射,可是待烟消雾散,泽水平静,唯有燎原血虎一身伤痕,奄奄一息。

    “咳咳”

    突然,半空中传来咳嗽,镜头抬高,只见屠四被悬空倒吊,呛肺之水随着咳嗽不停喷出,一时间涕泗横流好不狼狈。

    稍微感觉好些后,屠四控制金银如意索量将自己放下,顿时整个人瘫坐在地,支撑全靠钩索环身抵背。

    接着屠四挤出一丝灵力打开储物戒,两枚灵石径直落入怀中。

    屠四连忙运转周天,抽取灵石之力,感受着丹田逐渐充盈,即使身不能动,屠四依旧在有了一击之力后剑指血虎。

    听低语呢喃,看暗星破空,鬼脸惑心树吱呀奏响挽歌,静穆凉风带走最后一丝温热,一代虎王就此落下帷幕。

    解决燎原血虎以后,屠四又马不停蹄的操控低语朝着鬼脸惑心树而去,其树干急忙发出呕呀之声,似求饶似威胁,但终究阻止不了那颗坚定的心和锐利的剑刃。

    “嘎吱”

    只见寒光一闪,脱离的惑心果已稳稳落在低语剑身之上,而失去“源泉”的鬼脸惑心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虽说其并未死去,但没有数十上百年恐怕难以恢复。

    当然,其是生是死屠四毫不在意,毕竟对方一身价值已在手中。感受着掌心收缩跳动的惑心果,屠四嘴角微扬,终究还是自己笑到了最后。

    接着屠四将惑心果收到储物戒中,而不是就此吃掉,因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恢复实力,毕竟谁也说不清下一刻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