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吸了口冷气:“这么厉害!老剑客您能做到吗?”
冷蛟摇摇头:“难,这套剑法发力的方式很独特,通过手腕和剑身颤抖达到和谐平衡,很难拿捏分寸,而且稍不注意就会伤到手腕,因此必须掌握独特的法门从小开始苦修苦练,成年之后手腕没了这种柔软性就学不成了。”
赵遵有些苦恼:“我到现在也没想出她是谁,属于哪股势力?”
“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也没见过这样使剑的,总之她起杀心是因为你接触到了核心机密,为了保护这个秘密,她敢刺杀你这个侯爷,甚至那四十多口人也是……”
赵遵感到毛骨悚然,他越发感觉这一切是皇帝指使的,“你担心她日后再来找你麻烦?”赵遵苦笑道:“有点,我有点打不过她,以后总不能走哪都带着保镖吧!”
冷蛟道:“以你的目前的修为确实逊色一些,但也无需担忧,上次你吃了没带兵器的亏。那日我掷出铁剑一招便将其震退,虽然内力压她一头,但也可以推断出兵器碰撞可以打乱她发力的节奏。老夫用剑以蛮力见长,少年时便开始每日捶打砂石,磨炼手腕手臂的力量。一个甲子才到今天这种成就,你内功和剑法都十分精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现在我教你三招绝学,可以在危急关头替你解围。”
冷蛟先将运气的口诀传授给赵遵,然后手把手教会赵遵使用三个杀招,赵遵习练纯熟后发现果然威力非凡。
冷蛟道:“这三手算我剑法中最精髓的部分,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爆发出超过自己修为很多的实力,不知你底细的人肯定会被唬住,失了底气就好对付了。但这三招也相当耗费体力,慎用!”
说完骑上赵遵赠与的宝马走了,赵遵目送老剑客离去直到看不见了方才回去,几日之后赵遵启程回洛阳,一走又是一个多月,看到洛阳城郭的时候赵遵心里突然变得非常失落。
赵遵去见大哥段松,当段松听到晋城城官吏及家眷四十余人遇害,赵遵也被当街刺杀的时候,面色变得非常难看。
“这已经不是五人上疏幕后之人可以控制的了,为了一个不确定结果的行动,搭上五个官员的性命这笔账值不值暂且不提,已经被皇家平息的事件,还需要多此一举的灭口吗?不怕引火烧身?”
“大哥你也怀疑是……可为什么?”
“皇帝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行当,人只要从事这个行当就不再是人了,什么夫妻情、父子情、手足情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为了保住这个头衔,夫妻猜忌、父子反目、兄弟相残这些违背人伦的事都是平常事。五个朝廷官吏同时上疏,因此而死,除了皇帝很难想出第二个人有这种能力。至于目的,或许是想试探大臣们的反应,或许为了考研各位王子的应对能力,甚至还有些常人认为很荒谬的理由。”
“就为这牺牲五位忠于自己的官员?”
“有何不可,哪朝哪代缺少过不义的战争,动辄成千上万人伤亡,目的只是为了耍威风!”段松经历过巨变之后说话更加直接尖锐。
赵遵不愿意把皇帝刘衡想的那么阴暗,却无力反驳。这时门开了,萧烈一下子跳了进来:“哈哈,我说的没错吧,进院就听出是三弟的声音!”
萧烈身后露出了刘贞一脸欣喜的容颜,赵遵原本心情就不好,突然见到刘贞,表情说不出的复杂,刘贞见他见了自己一脸官司很是不高兴,可她哪知道自己的父亲都对赵遵说了些什么。
“走的时候悄悄地,回来的时候没动静……”刘贞小声抱怨。
赵遵没开口,萧烈抢先一步大倒苦水:“三弟,你再不回来我就让这姑奶奶缠死了!”
刘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道:“出大事了!”
赵遵被刘贞吓了一跳,本能的握住了她的手:“贞妹,你……”
“不是我,是李甫,他被洛阳令抓起来关进了大牢!”
“李甫?”赵遵对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一时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了。
萧烈叹了口气:“不知是你大意了,还是常言手下故意隐瞒没说,当街杀死闻达的几个人中有一个人是李甫,也怪我疏于调查……”
“李甫!玲珑的夫婿!”赵遵终于记起了这个人,惊呼出声道。
萧烈道:“十天前,我将部下们收集的有关几个仇人的罪证悄悄送到了洛阳令的手中,其中就有关于李甫的。”
“很重吗?”
萧烈道:“李甫刚调入司隶校尉麾下,平日里也没有恶名,只是在半年前他私刑致一家奴致残,丁大人因此由将他缉拿问询。”
赵遵道:“致家奴伤残也算不上重罪,打几棍子花些钱买出来便是了。李家家底殷实又有华阳公主这个大靠山还出不起钱吗?”
萧烈道:“怪就怪李甫是个怂包,被几个狱卒拿着刑具一吓唬招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命案!”
“命案!我记得李甫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会有什么命案在身?”
萧烈道:“李甫交代,数月前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西市看上了一个药商的女儿,求欢无果后几个人趁夜将女孩掳走强行侮辱,这几个人都是少爷羔子,事后担心药商一家报官竟然雇凶杀人将其一家五口全部害死,伪装成药铺转让蒙混视听。丁大人根据李甫的供词抓捕了其余四名参与者,都是名门的贵公子,刚被抓紧去的时候这些家找各级官员求情,丁大人家门前的石台阶都快踩平了。可后来这些人不知受了什么人的点拨,众口一词说是受李甫唆使,原来的共犯案变成了李甫主谋。法不责众,若五个人共同承担罪责,皇帝看这些家族的情面也会网开一面,现在主谋的罪名加在李甫头上,李甫必死无疑!”
“玲珑她……她?”
刘贞一脸忧虑地说:“出事之后,玲珑情绪很不稳定,她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我真为她担心。”
赵遵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关心单纯可爱的解玲珑,但更狠那些残害百姓的权贵,刘贞种种表现分明想替李甫求情。
“你能帮李甫找到他不是主谋的证据吗,这样也许可以救他一命!”刘贞艰难的开口了。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奸淫妇女灭人满门,是不是主谋他都死有余辜!”赵遵怒道。
“可……可李甫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一定是被那些人唆使的,就算最后落个死罪,也不该顶个主谋的恶名啊!”
“这话有道理。”萧烈替刘贞说话,“查明案情是咱们分内之事,至于怎么定罪那是朝廷的事。”
赵遵运了运气:“二哥,你查到什么了?”
萧烈道:“这丫头天天缠着我,能不查吗?可查了和不查没区别,这案子是李甫在大牢里招供的,被定成主谋这一切只有洛阳令丁大人审理,外人不可能知道内情。若不是华阳公主神通广大,咱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李甫究竟为什么被关起来的!”
刘贞说:“丁原是出了名的‘强项令’,刚直不阿,皇帝对他十分信任,他做洛阳令十年谁都面子都没卖过,与李甫一起被抓的司隶校尉麾下将领也都过了热堂。现在满朝震惊,丁大人干脆躲起来闭门谢客,谁都打听不到消息,怕只怕再见李甫就是被处刑的时候了。”
段松听了几个人的话,感慨道:“唉,都是些渣子,你那红颜知己怎么选了这么个草包混蛋夫婿!”
李甫被抓后,解玲珑回了娘家,整日待在房中郁郁寡欢,吃了早饭便躺在床上抚摸着大肚子默默垂泪。
“玲珑!”刘贞的出现让解玲珑死灰一样的脸上添了一点点光彩。刘贞理了理解玲珑脸上的碎发:“小丫头,看我把谁带来了。”
赵遵看到解玲珑憔悴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玲珑,你……你还……”
解玲珑看到赵遵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用被子捂住脸大哭不止。
这些时日解玲珑夜不能寐,伤心委屈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不伤害腹中的胎儿,她强压着不在人前表露出悲伤,今天看到赵遵终于憋不住了。
刘贞拍打着她的后背:“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赵遵站在一边,想出言劝慰,可男女有别有所顾虑,刘贞见状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过来。
“妹子……”赵遵的手搭在解玲珑的肩上,解玲珑身子猛地一抖抬起头看着他,赵遵眼看着已为人妇有孕在身的解玲珑,回想初见时的样子,短短两年时光解玲珑从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变成了今天的样子,反差之大岂是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能够应对承受的。
赵遵有千万句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解玲珑趴在赵遵身上哭泣,刘贞也跟着抹眼泪,足有半个时辰解玲珑才平稳住情绪。
解玲珑叹了口气:“相公虽然没有文采武艺也不出众,但母亲见他为人老实才允我们成婚,婚后他对我也很敬重。”赵遵听到“敬重”而非“宠爱”就明白了,小夫妻相敬如宾并不恩爱。“可从我怀孕之后他就变得不爱回家,整日和一些朋友喝酒作乐。后来他不满意做原来的差事托关系去了司隶校尉的麾下,说要创一番大事业,没想到他人面兽心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勾当,他死有余辜只苦了我那还没出世的孩子。”说着又要落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