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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时代烙印

    沛县衙门,偏厅的房间里。

    县令张朔端起刚泡好的茶,吹着杯中漂浮在水上的茉莉花瓣,轻尝一口,满意的点着头。

    师爷将房门轻轻的带上,搓着手,凑到张朔跟前,低语道:

    “没想到刘邦这小子命真大。”

    张朔凌厉的目光看向师爷,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茶水溅在桌面上,形成一摊水渍。

    师爷急忙撩起袖口,把水渍擦拭干净。

    “大人,属下昨日亲自将那“极乐散”混入刘邦酒中,还放了双份,亲眼见他进的燕春楼。”

    张朔握拳顶着腮帮,语气中带着责备:

    “是不是药出了问题?”

    师爷急忙摆手:

    “这“极乐散”是专人调配,无色无味,通常用来给马配种,双份的量用在人身上,肯定会脱力到死。”

    师爷为自己的办事不利找着借口。

    “还是大人英明,要是不去帮刘邦收尸,说不定还真让他给跑了。”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吃过药,还能拿起几十斤的大刀,关牢里可得给我看紧了。”

    师爷连忙称道:

    “大人放心,进了我们的天牢,苍蝇都别想飞出来。”

    “就是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将他处死啊?”

    张朔意味深长的看着师爷,似在思考。

    刘邦要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青楼的床上,只道是这个废物玩过了头。

    现在当街把他抓进县衙,不经审理,单凭一个私藏兵刃将其问斩,显得有些牵强,会落下口实。

    “要不给他再下点毒,弄成畏罪自杀,或是直接让其他犯人……”师爷说话间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随即不解的问道:

    “刘邦就是个不起眼的废物,既不能文,又不能武,大人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

    张朔品着茶,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指竖起,朝上指了指。

    自己都不知道,上面为什么会传下这样的命令,只是奉命办事。

    师爷不敢多问,退后两步,等着张朔下达命令。

    “死在牢里总归是不妥,明天押送一批囚犯去骊山修皇陵,让四虎半路上……”

    “属下明白。”

    师爷弯腰拱手,退了出去。

    …………

    二狗见刘邦被县衙的人带走,小心脏咚咚直跳,不知道干哥犯了什么事,怎会惹到衙门的人,只能先通知他的家人,想办法搭救。

    刘邦家坐落在沛县最东边,青楼跑到过去,约摸一柱香的时间。

    此时

    太公刘煓正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手中摇晃着蒲扇,悠哉的驱赶着蚊虫,口中哼着小调。

    马上秋收了,前几年战乱,粮食不够吃,饿死不少人,如今六国统一,大的战事少了,日子开始有点盼头。

    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应该不错,太公心情大好,家中除了老三,都可以下地干点活,不用再花钱请工人。

    院落的台阶上,少女手中拿着半个青梨,小口的将皮咬下,酸涩的味道让她皱起眉头,但又舍不得将其扔掉。

    面前站着书生打扮的青年,手捧竹简,摇头晃脑的读着之乎者也!

    “宣儿,别影响你大哥念书。”

    被太公唤作宣儿的女孩正是刘邦的小妹,年芳十六,白皙的瓜子脸,小嘴微薄且红润,鼻梁挺拔,显得整个五官特别立体。

    大而有神的眼睛,灵动的眨着,像是在回应太公说的话。

    青年正是刘邦的大哥刘伯,从小被送去私塾念书,三岁识字,十岁便已经能熟读圣人经典。

    求取功名的路上虽有磕磕绊绊,但他的聪慧,他的努力上进,同样也塑造了他骄傲的性格。

    在家人面前,一直都是有出息的,是风光的,是全家的希望,是将来刘家的顶梁柱。

    刘邦之所以被骂作废材,跟大哥刘伯也有莫大的关系。

    试想一下,家中有这样的大哥,每每说话间都能引经据典,道理连篇,拿来和你一个只会酗酒烂赌,不干正事的泼皮无赖作对比,效果可想而知。

    后者恐怕弑兄的心都有,只是没到那一步,也只能变本加厉的堕落。

    刘宣嘟啷着嘴,撒娇道:

    “阿爹就是偏心。”

    刘煓只是嘿嘿的笑,对于小女儿没有太多的要求,能够找个好婆家,将来安心的相夫教子,也算是她的福气。

    “你大哥将来是要飞黄腾达的。”

    对太公的说法,刘宣显然是不服气:

    “三哥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秦王好武,以境界高低加官进爵,我们家又没有世袭罔替的资格,读那圣贤书有何用。”

    “别听你那不争气的三哥胡说,就剩一张嘴了。”

    说起刘邦,太公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父女的拌嘴影响到念书的刘伯,放下竹简,在刘宣的头上摸了两下:

    “三弟对圣贤有误解,修身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治国平天下方能水到渠成,读圣贤书,修的是一身浩然正气。”

    “听不懂,我还是觉得二哥厉害,抬手间便能飞沙走石,要是参军,肯定是大将军。”

    刘煓则是哈哈哈的笑起来:

    “二郎习武,还不是因为三郎太过懒惰,家中劳动力不足。”

    刘宣起身,手中的青梨实在太涩,朝着墙外用力的扔了出去,顺势做出一副会功夫的样子。

    “二哥练武就为了种地?怪不得阿爹常说二郎最勤快。”

    刘伯被妹妹的动作逗笑:

    “女孩子还是应该多学点针线女红,将来在婆家也能有个好脸色。”

    “哼!才不要嫁人呢,我要做个女侠,除暴安良。”

    三人闲聊的时候,门外传来二狗的声音。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二狗,在门口就开始大喊道:

    “太公、太公……不好了。”

    刘宣一个箭步上前:

    “小狗子,怎么了?”

    “干哥……被衙门的人抓走了。”

    刘煓从藤椅上翻身爬起,三两步走到二狗面前,蒲扇拍在头上:

    “快说,怎么回事?”

    二狗把刘邦在青楼的经过讲了一遍。

    刘煓听到刘邦又在青楼鬼混,还当街拿刀,脸色瞬间铁青,锤着胸口,喘着粗气:

    “逆子,逆子……”

    刘伯过来把太公扶住,安慰道:

    “父亲莫急,待我先去衙门看看,三弟纵然不学无术,断然不会置大秦律法不顾。”

    说完径直朝门外走去。

    太公急忙叫住刘伯:

    “带些银子……”

    刘宣一把挽住刘伯的胳膊:“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