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在人群中望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文斐然，指他喝道：“是你小子想坑我？”
文斐然见他便跑。
原来是你在这给我拱火！
凌云霄一瞧这场面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惹了事然后报他的名号，把逼给装了，然后锅留给他背。
这不是给我找事吗？
正要去找文斐然的麻烦。
石文亮回过神来，立即喊了一声：“慢着！”
凌云霄无奈回身看他：“做什么？”
互相看着对方，算是有了印象。
“是你？”
石文亮立刻知道，碰上硬茬了。
在皇宫中时，他曾跟在长老的身后见过。
初见时，惊为天人，竟然抬手就将五大圣人放逐虚空。
此番神通造化，远远在他之上！
修行者，对待凡人是一幅面孔，对其他修行者，又是另一幅面孔。
修行者照面，讲究的是以实力为尊。
首先是个人实力，如果个人实力不及对方，那就讲究背后的实力。
这方面，石文亮是有底气的，玉光神朝的排面还不够大吗？
哪怕实力不济，只要修为别差太多，再加上他身居高位，考虑到他背后门派的影响，哪怕修为高深的强者，见了他也得恭恭敬敬。
可见凌云霄这般模样，丝毫没拿他当回事。
左右一盘算，决定还是以平辈姿态往来。
正要拱手致意，也不打算弯腰，玉光神朝的脸面可不能丢。
却看见凌云霄只是望了他一眼，就问地上那帮读书人去。
“都坐地上干什么？站起来。”
见读书人脸上惊恐的模样，似乎还想往后退，凌云霄怒了，再次喝道：“站起来！”
可把人吓得一个激灵，纷纷都站了起来，哪怕吓得站不起来的，也被同伴连拉带拽的搀扶起来。
“说说是怎么回事？”他又平静地问。
见他们还不敢答，他放松笑道：“不用害怕，我也是读书人，有我在这，没人敢动你们。”
“你也是读书人？”
听他的话，都是不敢相信。
“不像啊？”他抖了抖袖子，让人们好好看看。
尽管他身穿淡蓝色居家常服，显得朴素，却也是面料金贵，价值不菲，看起来年纪轻轻，样貌不凡，头上横一把玉簪，添了几分贵气，几缕发丝荡在额前，更有几分放浪不羁。
这样的打扮，不是王公贵族，就是深居简出的修行者。
再看看他们这帮读书人，哪一个不是真正的衣着朴素，不是麻衣粗布就是打满补丁，就算有一身出门的行头，也是洗了又洗直到粗糙发白。
读书人？
见他们还不相信，凌云霄怒了。
好歹我也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我怎么就不是读书人了？
你们十年寒窗苦读，我就没有吗？
从小学到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博士后，哪一个不是读书人？
哪一门不是高深莫测？
我还上过幼儿园呢，我骄傲了吗？
见他稍微面露愠色，立即有识眼色的人道：“是是是，您是读书人！”
总之不管那么多，有个人能站在他们这边，终归是好事。
修行者蛮不讲理，稍有不慎就容易丢了性命，先保住命再说。
而石文亮这边，见凌云霄宁可去和这些蝼蚁交谈，也不肯正视自己一眼，正要拱出去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
继之愤而怒道：“你瞧这边来！”
凌云霄这才有空看他。
当然不是他如此目中无人，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然后把他交给系统判断。
一阵分析过后，系统给出了答案——
【名字：石铭，字文亮】
【修为：金丹后期（藏妙境）】
【详细参数：即将突破至元婴期（返虚境），拥有与元婴期一战之力。】
【职级：玉光神朝外务参事，享有长老待遇，候补长老】
【功法兵器等不详】
一目了然。
凌云霄看了看这个异常妖异俊美的，名叫石文亮的男子。
一眼就知道了这个人的来历，修为高低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只可惜，他的系统还没到那种全知全能的地步。
否则就连对方今天穿什么底裤都知道。
他不禁感叹，拥有信息上的至高点，实在太重要了。
知道的多，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尽管不知道哪些信息有用，可总得知道了之后，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
有时候，说不定就是靠一点点的信息落差，就能取得意想不到的胜利。
就比如眼前这位石文亮，单论修为，其实比凌云霄可以掌握的修为高了好几个档次——之前借给他力量的前身，这会不知跑哪里去了——不知道他现在其实非常弱。
就是因为石文亮曾见到凌云霄的手段，以为他比自己修为高太多，所以半点不敢动手。
凌云霄心中想着。
看来，全面信息化，建立单方面的信息透明，以绝对的信息量碾压对手，他是势在必行。
对于现在的系统，他还不够满意。
不知道功法和兵器，可能造成的变数太多了。
要知道，一个人的修为只是基础，他使用什么功法，使用什么兵器，或者有什么额外的手段，都会对战力有极大的影响。
这会造成，哪怕是同阶的对手差距一样巨大，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系统必须提升！
石文亮这边，喊凌云霄瞧过来之后，忽然心底一沉。
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将对方看穿呢！
无论怎样用神识去探，都只是凡人一个。
可凡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逆天手段？
那答案就是，对方比自己要高了太多太多。
想到这，态度缓和下来，轻声的道：“不知为何，你要屈尊去面对凡人？”
“我这就算屈尊了？”凌云霄反问一句。
“他们是……”石文亮正打算说几句蝼蚁之类如何如何的。
“他们是读书人！”不等对方说完，凌云霄便怒喝一声。
石文亮面露不解的问：“所谓读书人又如何？”
“呵！”凌云霄负手道：“读书人又如何？我就告诉你！”
他忽然抬手指着天空，喝道：“试问将来之天下，必将是读书人之天下！”
这话一出，令人哗然。
不光是那些读书人哗然。
修行者这边，也是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