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之间的战斗,寻常人是没有能力插手的。
徐文元深知这一点。
他们的小队远远地坠在战场的边缘,避免被谢大副与那位天魔强者的战斗波及。刘郎中给他们安排的任务很简单,大概来说,就是随意在地图上标记了几片防区,然后让他们过去守着。
此时的夜空,无数战舰正在与魔物和魔物的腐朽舰船交火。登陆到这个巨鲸背部的,也远非他们拱宸都一支天兵。他看到几十公里外的一处废墟上。也有一些魔物在和天兵天将交手。在地平线以下的更遥远的区域里,法术与爆炸的光芒,同样清晰可见。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徐文元的提前察觉了一次突袭。他对着不远处的韩文萱下达了指令,说:“7点钟方向,十五公里外,给他们刷个火箭。”
“好!”
韩文萱从芥子背包中掏出来了一个六联装火箭发射器。迅速调好了发射的角度。
注入真元,催化火药。
这些火箭弹呼啸着扑向了远方的黑夜。
一阵阵可怕的爆炸把夜空点亮为白昼。借着这股亮光,徐文元也看清了对手的面目。这是一些畸变的人类,他们披着兜袍,表情都有些癫狂。爆炸的火海淹没了他们中的一部分。
另一些则横穿了火海,抵达了防区的边缘。这些家伙虽然悍勇,但看起来并不怎么聪明。
“徐大哥,我好像看到了凡人!”
沈中嘀咕了一句,握着重剑的手稍微紧绷了一些。。
“应该是某些被天魔腐化的教派成员。”徐文元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天魔们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他们有很多办法蛊惑凡人。最终把他们变成一群癫狂的疯子。”
剩下的话已不必再说,助纣为孽的邪徒,就算是同族,也不会有人心慈手软。
等到敌人进了徐文元的射程,他稳定的点射,击杀着那些狂热的信徒。
其中一个癫狂信徒被爆头的瞬间,一个畸变的元婴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想要遁逃。有些意外,居然是元婴这一级别的高手。
元婴期癫狂信众的逃亡在几息之后就画上了句号,一发浓缩的剑气以极快的速度命中了他的元婴,这个邪里邪气的婴孩,当场就炸成了天地间的元气。
空有一身修为,却只剩下了本能在战斗。
徐文元倒是有些可惜。
他大概也能猜到,这应该是个误入歧途的修士。修了某种魔道的功法,在结婴的同时,被天魔弄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就在徐文元杀完元婴期狂信者的同时,一股危险的警兆忽然在他内心浮现。他下意识的抬起了盾牌。然后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砸进了旁边的废墟。
“我的血食!你居然弄没了我的血食!”
一个癫狂而邪恶的声音在周遭响起。沈中与韩文萱定睛一看,那个正在和谢大副交手的可怕天魔已经站在了徐文元原本的位置。
还不等废墟里的徐文元搞明白情况,这个袭击者已经追了上来。
不过,徐文元也有独门的保命手段。在砸进废墟的一瞬间,借着尘土与飞溅的石渣掩护,他已经施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徐文元的本体以遁地之术缩入了脚下的岩块。浑身的剑气则在原地维持了一个持盾的幻象。这个幻象本身就填充了徐文元的浓缩剑气,在感知中和他本人散发着一模一样的气息。
“你弄丢了我的血食,那我吃了你!”
袭击者以极快的速度追入了废墟,一爪子拍飞了幻象手中的跳帮盾,还带掉了持盾的胳膊。然后他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这个狰狞而恐怖的血口,一口把撞击中失位的幻象吃进了嘴里。
“徐大哥!”
电光火石间的功夫,韩文萱和沈中两个金丹期修士根本跟不上来袭着的速度。这时候沈中才反应过来,一直在照顾他的徐文元被袭击者一口闷了!
他悲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催动着全身的真元,放出了一击电剑。可怕的电弧剑气跨过了几百米的距离,却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局面。这电剑被袭击者随手一接,指尖一撮,就掐灭在了空气里。
袭击者刚想回味一下吃掉的血食,忽然,一股痛意从口腔里传来。徐文元的剑气幻像在他口中爆开,无数细碎的剑气把他狰狞的大嘴戳成了蜂窝。
“你的对手是我!”
还不等他的伤口完全愈合。谢大副的浑铁分水穿云枪已经追了过来。
点点枪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好几道可怕的伤口。这个天魔依靠着自己的利爪与尖牙跟谢孝云战斗。他们的战斗余波压的脚下岩层里的徐文元喘不过气来。
他一个初入化神的修士,哪有能力藏在两位神仙一级的对手这么近的位置。徐文元面带苦色,也不打算再苟下去了。乘着现在还没被发现,先整个狠活。
他默默的蓄好了剑气。乘着两位神仙招架在一起的功夫,猛的冲天而起。手中可怕的剑气柱,直接从天魔柔软的下身没入,然后在体内爆开。这一招突然的奇袭,改变了两位神仙的僵局。
谢孝云手中的长枪猛的戳穿了他张开的嘴巴,从后脑透出枪尖。随后无数顺着长枪灌入天魔体内的异种仙元,直接搅乱了他本身体内的仙元循环。
真仙一级的天魔,纵使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是毫无反击能力。他的利爪直接掏向了谢孝云胸口,直接刨开了谢孝云法宝级别的宝甲。
两个神仙都有着惊人的恢复能力,这些看似致命的伤势,很快已经愈合。
硬吃了天魔一击以伤换伤的谢孝云,愣是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了几张天师府的封印符箓。几张符箓依次被贴在了天魔的额头,心口,肛门等处。这个可怕的天魔,终于僵直在了当场,被符咒压制住。
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徐文元有些凄惨,他的盔甲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型也扭成了面条。他打开了头盔的面罩,也顾不得此处恶臭的空气,在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