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炎一行人成功潜入部落内部,原以为救人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却失算落入敌方的陷阱。
车龙直呼完了!部落内设下陷阱已是代表潜行败露,更何况这是一道顶级陷阱,不给活路。
人头不落地这道陷阱是先挖一道浅坑,将注入仙力的混凝土填满坑洞,再覆盖一层泥土用以布置伪装。浅坑旁侧会贴着地面藏一把横刀,以拉弓的原理上弦固定,弓弦连接着坑洞混凝土的机关。
当猎物踩空掉入陷阱之时,体内的仙神之力就会与混凝土产生作用。此时猎物只有头部露出地面,稍有动作,仙力作用便会使混凝土快速凝固,像建筑围墙一样坚硬,封锁其行动。土质变化会影响弓弦,长刀随即挥出。
六颗脑袋牢牢固定,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刀向着脖子迎面而来,毫无生机。
咣~长刀竟卡在他们眼前,大难不死!
随后曼蓝东和一众精锐军现身,此番竟是部落棋高一着,预先读出了路炎的行动。
曼蓝东蹲下阴阳怪气道:“啧啧啧,多完美的一道陷阱啊,可惜了可惜了。”
车龙:“身为曼族干部,设下的致命陷阱竟出现致命失误。如果我是你,干脆自尽算了。”
曼蓝东:“诶,你这话说得我爱听,确实该死,但是你这种反国者更该死!”
车马:“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要杀便杀,废话少说。”
曼蓝东:“诶你个臭崽子,要不是族长大婚,我这一刀子就直接下去了,装什么清高呢。亏我还为了留你们这些小命,刻意在设计陷阱之时改造工序,毁了自己的名声。”
曼子恒:“我呸,别装了,曼族干部向来自负。你连部落内不得设下陷阱的协议都不遵守,还会在意车族的婚事?”
曼蓝东:“嘿嘿,不愧是曼族族人,我原本还真不想理会这些禁忌。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呀,这一次我是奉副族长之命,必须活捉异地人。你们应该庆幸曼族有这么一位胸襟广阔的首领,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车龙:“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曼蓝东忆述自己如何一步一步猜到他们的行动,感叹自己谋略过人。
当时路炎二人从老树屋返回山谷,他们熟悉路线上的陷阱机关,一顿凌波微步左跑右跳,轻松躲过所有的陷阱。他半途中尾随在后,这一切信息尽收眼底。
他本心想,或许是他们运气好,又或许是他们熟悉陷阱一术,偏偏路炎却踩在了他刚设下的陷阱上。加上曼霸天后来说过他们不懂陷阱一术,他深信定是有车曼族人在背后指点。
既然有人协助,那必定是反国者。既然敌方是反国者,那必定知道是谁带着陆妍逃往何处。既然知道陆妍被带到部落,那便不会轻举妄动白白送死。
慢着!族长要闪婚?
突如其来的机会,烟火发出,族人集合吃席,反国者必定会认为这是救人的绝佳时刻。
换位思考,如果要在此时安全的偷偷溜进部落,水路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他推算出从水路到大本营的路线,并且找出最佳的陷阱位置,于是就有了他们现在这般处境。
路炎激动道:“阿妍在哪!”
曼蓝东又是一顿阴阳怪气,还装模作样行礼仪姿势道:“哦?你不就是当时那位少年吗?抱歉抱歉,你只露出一颗头颅,没看见你的衣饰,差点没认出来。少侠有礼,我们又见面了。哦不对,忘了当时你没看见我,失礼失礼。少侠大可放心,你的同伴在这儿生活滋润得很,马上要成为我们的族长夫人喽。”
路炎眉头一紧,错愕道:“什么?!”
曼蓝东:“你也觉得太快了对吧?这没办法,族长第一眼就看上这姑娘,一见倾心,两眼发光,垂涎三尺。我听守卫闲聊,说族长昨晚就没忍住坏规矩,到姑娘闺房待了一夜呢。”
路炎听见这番话后,内心是彻底的崩溃绝望,不仅没保护好陆妍,还让她受尽委屈。
接着一众精锐军开挖,把他们连人带混凝土层掘出地面,将他们运送到某处。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众族人已经聚集在大本营准备吃席,都想一睹新娘子盛世容颜的风采。
奴仆为陆妍细心妆扮,换上鲜红嫁衣,一身穿金戴银,尽显族长夫人的地位。
一切准备就绪,盖上红色的盖头后,媒婆扶着她缓缓走到大堂。
进入大堂后喧声四起,英俊潇洒的车仁暴和端庄娴雅的老夫人还有一众亲朋好友已在场等候,准备拜堂仪式。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
“我反对!”
媒婆热情高喊道,却在最后一段突然被曼霸天出面打断,现场气氛瞬间变得紧绷。
车仁暴盛怒骂道:“曼霸天!你这行为成何体统,难道你想在我的大喜之日闹事?”
曼霸天:“小的不敢,只是这门婚事实属不符合规矩。作为曼族的代表,要是我一声不吭让这婚事成了,恐怕日后很难跟一众族人交代。”
车仁暴:“那你说说看,这门婚事有何问题?”
曼霸天:“根据车曼族婚嫁协议,族长万万不可与此女子成婚,因为她不是曼族族人。族长身为部落首领,理应以身作则,遵守协议规定,方能服众。”
车仁暴:“我当然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此协议只受限于不能与同族异性完婚,我的新娘子乃异国族人,并非车族族人,如何违反协议了?”
曼霸天:“这怎么能行呢!祖先当年订下协议之时,分明只有车曼二族的存在,此婚嫁条例自然是只针对我们族人而立。”
车仁暴:“祖先在天之灵,他们定是看穿未来的现在会有其他种族的存在,当年才会以同族异性一词设下条例。没想到祖先的用心良苦竟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在这里哗众取宠。曼霸天,你居心叵测啊!”
曼霸天:“祖先的初衷分明就是为了让我们两族互相制衡,这么多年以来,大家都非常清楚明白这个道理,毋庸置疑。如今所有族人都在场上,你就别用其字眼故弄玄虚,蒙骗一众族人了。曼族的美丽女子多不胜数,族长又何必为了一名外人与整个部落为敌呢。”
车仁暴:“荒唐,简直是强词夺理!我车仁暴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僭越之事!”
曼霸天:“老夫人!族长被美色蛊惑,已然失去理智,请您明鉴呀!”
劝不动权力最高的人,唯有从地位更高的人下手。
老夫人乃族长的母亲,在车仁暴继位之前,她曾暂代族长之位一段时日,地位远超其子。
老夫人经历过风风雨雨,知道族长之位需要承担什么样的压力与责任。作出决定之时,自然会以部落的利益为优先考量,曼霸天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老夫人瞻前顾后,想了片刻道:“反对无效。”
曼霸天:“老夫人!连你都要包庇这逆子吗?!”
老夫人:“你才逆子!你刚才那些理论,说到底只是族人的一厢情愿,而暴儿说的却是白纸黑字清楚列明的协议内容。大家扪心自问,族长是否有半点虚言?而副族长却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一样,扭曲先祖之意,咄咄逼人!”
老夫人老谋深算,反咬一口,借舆论的力量给对方施压。
此时大堂内一众族人议论纷纷,呼声似乎更倾向于支持车仁暴的理论。
民心所向,胜之所往。眼下车仁暴占据优势,曼霸天却已口出狂言,覆水难收,很难收场。
陆妍全程盖着头纱,听着他们一番辩论,无聊至极。但是当老夫人开口发言之时,她却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熟悉,好像从哪里听过似的。
她好奇掀起盖头一小部分偷瞄一眼,这老夫人…不就是老树屋的那位婆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