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灯的建筑本就很有特色,孽者居住的地底建筑却是更有特色。
金芒看到0909给出的3d模拟图时都傻了,谁能想到,这些地底建筑实际是挖凿了地底的岩石而成的?
——拉斐尔灯的地面非常奇特,只有表面浅浅一层泥土,下面却是极为巨大的岩石。
最大的岩石,覆盖面能有上万平方米。
也是因为这样,除了这些孽者自己捣腾,拉斐尔灯官方其实是不太建设地下建筑的,因为成本太高了。
而且据0909所说,拉斐尔灯的这些地下建筑都是好几百年前的孽者遗留下来的,据说那位孽者本身的制约力就是能改变石头的性状,所以当时他为自己以及其他孽者造出了许多地底建筑。
如此,他们既能够离群索居不被打扰,又能够获得在大城市居住的便利。
到了现在,能够居住在拉斐尔灯的地底建筑,对阳国的孽者而言已经是一种实力的象征了。
毕竟,因为地底建筑都是无主的,所以都靠用实力抢。
不过地底建筑的存在便是在孽者中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阳国官方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金芒若不是0909帮她作弊,也不会知道地底建筑的存在。
而且,虽然是离群索取,但地底建筑之间其实是相连的。也就是说,这些住在地底建筑的孽者相互之间是有联系的。甚至,0909告诉金芒,有些孽者在地底世界还开了店。
当然,他们做的是孽者的生意。
毕竟孽者跟人类一样,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
【这里真的是出入口?】金芒随着0909的指示来到了一口枯井处。
沙漠中总是会有一些绿洲退化,所以这口枯井出现在沙漠中倒也并不十分突兀。
然后问题来了,以金芒如今的状况,没有人帮忙她根本就下不去。
她只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就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杨煜晗的电话。
“你跑哪里去?”杨煜晗接起电话就问。
“我发你定位,你马上过来一趟,我需要你的帮助。”金芒直接道。
杨煜晗还想要问些什么,但金芒却已经把电话挂了。
她的表情有些心虚,但又很快镇定了下来。
杨煜晗到的时候,就看到金芒蹲在一口枯井旁,正探着脑袋巴巴地往下看。
“你在做什么?”他吓了一跳。
那口枯井挺大的,井口直径不少于两米,想也知道肯定很深。
“我想下去。”金芒道。
“下去干嘛?”杨煜晗不解。
金芒把情况说了下,然后道:“我想把阳国孽者的老巢给掀了。”
除了达西克比这个特例,阳国其他顶级制约力者基本都参与了官方策划的对她进行围剿的计划。
那她没道理不回敬一番。
杨煜晗没有问这么隐秘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他只是犹豫:“只咱们两个行不行啊?要不叫上奥伦迪?”
他觉得奥伦迪的制约力挺适合参与这种活动的,海水一倒灌,地底建筑都得毁。
而他们两个,一个无敌幸运一个操控型制约力者,都没有群攻能力啊。
“这事就不让奥伦迪参与了。”金芒却是摇了摇头道:“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人家不一定愿意来。”
毕竟那人向来喜欢低调,跟着他们参加比赛就算了,但要是今天跟着他们干了,就是和人结仇了。
而且……
“地底下的顶级孽者如今只剩下一个达西克比,剩下的一部分孽者都是其他顶级孽者的手下和附庸,咱们两个足够对付。地底建筑的性质决定了它们不是那么容易毁掉的,我也没有打算毁掉,但咱可以搜刮一笔,那些顶级孽者应该不差钱?”金芒笑嘻嘻道。
她这辈子不差钱,也对抢劫这件事不感兴趣,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些找他们麻烦的孽者回头一到家发现被偷家的模样,她就格外的舒爽。
杨煜晗……杨煜晗叹了口气道:“都听你的。”小果儿这么开心,他又能怎么办呢。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达西克比还以为是同类的手下过来找他。
他有些不耐烦,那些蝼蚁明面上是来关心他,实际上还不是来看他笑话的。偏偏因为他们都跟了个好主人,自己还不好跟他们撕破脸皮。
啧,不就是跟官方合作吗?当谁稀罕似的。
这样想着,他打开门,却没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一个飞踢。
看着达西克比飞出去,直至撞上桌子才停了下来,连带桌子椅子都翻了,收回腿的杨煜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没忍住。”
他是真的没忍住,毕竟达西克比的形象实在是……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恐怖片现场。
达西克比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人还有点懵。
金芒这才仔细打量对方,这是一位年纪有些大的老人,下身穿着黑色的束脚裤,上身是莽金色的宽松外袍,头上戴着一顶圆乎乎看着很厚重的头巾帽。
除了不是长袍,跟金芒印象中那些阿拉伯人很像。
只看达西克比本身的话,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老头,唯一要说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对方略有些丑,略有些猥琐的容貌了。
然而,达西克比并不是一个人,在他的右肩至胯部,连接了一具已经死去多年的尸体。
金芒哪怕事先知道,但她本以为这具尸体身上应该包裹着像木乃伊一样的布条,或者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袍。
但她却没有想到,那会是一具没有任何装饰的尸体。
虽然这具尸体不知道是因为腐朽还是其他原因,浑身的血肉都已经干瘪,并且变成了黑色的萎缩状,呈现给人看的不过是一个包裹着一层黑皮的骷髅,看不出性别特征,也没有丝毫头发。
但正是因为如此,这具明明已经死了,连眼球部位都空荡荡的尸体看向你的时候,才显得极为可怖。
以至于金芒都忽略了周围浓郁的尸臭味。
“你们是谁?”达西克比伸手拍着身上的灰尘,面色狰狞地看了过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说吧,你们想要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