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三小只莽撞地跑到迷幻森林之时,太清东侧,“清泠亭”处,两位老者正在此处饮茶看景。
寒塘池水多清泠,亭楼狭案甚怡然。
正如“清泠亭”上题写的对联,亭岸旁边的池塘,终年沉积山顶雪水,多清冷。亭中简陋狭小,物件却齐全的很,对弈棋桌、暖炉茶台,样样不少,甚是惬意。
正有一名身着清水色太清道衣的弟子,向两位老者汇报消息:“师父!刚刚收到师兄的传音,说已经到南边山脚下的南柳村了,估计傍晚左右就可回来!”
其中一个矮胖的老者先为大喜道:“嗯!甚好!他们总算是回来了,伊平薄!你快去把师弟们都叫来接应一下他们,别忘了林叶儿、羽宫、雪灵这三小只!”
“是!”伊平薄接受师父的命令,便退下了。
正午时分,艳阳耀眼,普照千家千户。流水潺潺,飞鸟依依,一派祥和安逸。四位仙师,身着清水道衣,跨过刻有“南柳村”字样的石碑,走进四处祥和之地。
两旁道路坐落着村户,稀稀拉拉,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村落中。
“咦?妈妈,这些人是做什么的?”路旁的一个村中小女孩见到四个陌生人,依偎在母亲怀里,好奇的问道。
“你看,他们身着清水色道衣,在身后有一个太极图的符号,他们便是这山上太清门的弟子。”母亲给小女孩儿讲述道。
“那他们是干什么的?”
“他们啊……是专为我们降妖除魔的仙骨道人!”母亲耐心的解答着女儿的问题。
小女孩儿和妈妈的对话,还是让四个人听见了。
“唉!快点回去吧,不想再穿着这套服装了……”四人中唯一一个女弟子说道,她黑色直长的辫子用竹叶发带绑在头上,在身后一摇一摆,凸显她的高挑和她那自带的大姐姐性格。那紫色宝石般的双眼有点嫌弃的看着身上的衣着,一脸不悦。
“紫竹师姐没听那边小女孩儿说吗,你要是不穿这道衣,就没人认出你啦!”最左边名唤丁山的师弟捂嘴笑道。
紫竹摇摇头,已经很是厌倦了,“呵!为了让他们认出我们是一群脑抽的人,大热天穿的这么严实,这么厚?”四人身上的衣着,高领护颈,在春季看来,着实有那么点热。
“没办法,师父说春捂秋冻,现在是初春,怕我们冻着了!有一种冷叫师父觉得你冷!”最右边的师弟洛文飞无奈说道。
紫竹旁边的,是最为年长的大师兄,李一玄,他一脸平静,浓密的眼眉下嵌着一双清澈、机敏的眸子,但脸上棱角清晰分明,外表俊俏。略微一笑道:“如果累了,就去前面的小铺里坐下歇歇吧,心静自然凉!”
“李师兄!李大师兄!我可不信心静自然凉什么的,热就是热啊!”洛文飞小师弟不耐烦的说道。
“别再抱怨了,忍耐也是一种修行,别废话了!”丁山和洛文飞两人这便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拌起嘴来。
紫竹看着两人争吵头疼,撇开两人,同李一玄说道:“一玄,到了南柳村,也就快到太清了,稍事休息后,加快速度吧,这一趟去又是玉清又是上清,当真是挺累的,只想快些回去,躺着。”紫竹疲倦道。
“嗯,好,我们到前面那家小铺子里坐坐。”李一玄一说完,大家都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歇歇了。
这村庄虽小,倒也五脏俱全,小茶铺子就是为了给田间干活儿的百姓方便有口水喝,茶铺边上有条小河,河水不算宽,却造福了全村人,无论庄稼收成,还是平日的饮水用水,都与这河水息息相关。
四人坐在一个离河水不远的茶桌旁歇息,偶尔一阵和风吹来,倒也凉快舒心。“休息休息也好,出门以来第一次感到风是这么舒服呢!”紫竹边喝着茶水边道。四人惬意的休息着,完全沉浸在茶水的香甜中。
背对着四人的茶桌上,一个身着米色衣裙的姑娘,拿起手中的茶杯,抿着杯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心的窥视着这四人。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口中的茶杯全部打翻在地,不知怎的,小河水突然沸腾起来,毫无征兆的开始巨变,与此同时那天空也不作美,跟着暗淡下来,那滚滚河水卷到一起,形成一个漩涡,漩涡越卷越大,一股洪流卷入云霄,又狠狠地从空而降,砸向地面,村庄周边的庄稼地都被这股洪流砸爬在地上。
“怎、怎么了……?”四位弟子见这情形不对,都纷纷站起身来,四周探查情况。
只见正在田里耕作的人们像是发了疯一样四处乱窜,在家里的人们纷纷赶到河水岸边,跪下来磕头朝拜。
四人只觉好奇,洛文飞上前去拉住一个村民,问道:“大叔,这里……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是河神!河神发怒了!”村民慌慌张张的,说完就跑到河岸边上,跟人们一起跪拜起来。
四人奇怪,跟着过去了。洛文飞继续抓着刚刚的村民问道:“大叔,什么河神,他干嘛要发怒啊?”
大叔这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四人,四人穿着青色道衣,并非普通人,反问道:“你们既然是降妖除魔之人,对这神仙不了解吗?”
“呃,我们久居这山上,以前也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河神啊?”洛文飞奇怪道。
“原来你们不谙世事啊。”大叔哀叹着讲述起来,“唉!其实,这是大概二十年前左右的事了。”
“那天也是这样,天气突然骤变,乌云密布,整个大地黑压压的,人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都纷纷跑出来看,这时,一个自称河神的男人从天而降,站在这条河面上,他告诉我们说我们村子未来一日,将被尽数屠杀,只有他能保全我们,但要求我们每年将家中的奇珍异宝拿出来为他进贡,否则,他就要杀掉一个及笄之年的女孩,作为代价。
“起初我们都不信,还与他反抗过,可他是神,还不知什么时候给我们全村人下了‘青藤咒印’,忤逆者,逃脱者,都会被这咒印里涌出的藤条勒死,所以我们也只好顺从了。”大叔无奈的讲述着,还撸起袖子来,给四人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咒印,继续发起牢骚:“想来是瞧今年我们给他的贡品少了些,他自然就发怒了。”
四人更加奇怪了,紫竹继续问道:“为什么……非得只及笄之年的少女?”
“我们哪儿知道这神仙的脑袋里都想的什么啊。再说我们这村子,向来保守,很少与外面联系,家里的东西顶多也就够自己吃穿的,哪有什么奇珍异宝,最近几年的‘宝贝’都差不多给完了,他就发怒要淹了庄稼地,记得有一年,我们集体抗议,所有人都不进贡,不出两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四个少女,都是年芳十五的女孩儿……”大叔小声的,对着四人抱怨着,自认为命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