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整个景王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自那日在潇湘馆门前,在王府护卫口中,得知朱载圳的吩咐后。
郝健就开始忙碌了起来,通过翰林院那群拍自己马屁庶吉士介绍,召集了京城之中50名读书人。
亲自对每一个人交待了,进入王府应该遵守的规矩,告知诗会的时间,终于在今日,带着50名读书人,来到了景王府之中。
在太监总管王冕的安排下,郝建与50名读书人,在前院中分组坐了下来,由于朱载圳还没有现身,众人都十分规矩的静静等待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忍不住,开始小声与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了起来。
前院旁的一间房屋中,朱载圳正在暗中观察着这群人,没一会儿,冯德便领着郝健走了进来。
“下官见过殿下。”
刚一进门,郝健就一脸讨好的神色,恭敬的见礼道。
“郝大人不必多礼!
这些读书人,你是否都试探过了?身家是否清白?没有出身大家族之人吧?”
对着郝健摆了摆手,朱载圳转过头,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启禀殿下,下官已经试探过了,这50人都是出身低微,身家清白之人!
下官在翰林院中,虽仰仗殿下之名,被许多人巴结,但其中并不包括大家族之人。
他们可看不起下官,这个品阶低微,毫无实权,只是一个走了狗屎运,侥幸拜入殿下门下的人。
他们巴结的目标,只会是张居正张阁老,或是魏清风魏大人。
因此巴结下官的,都是出身低微的庶吉士,他们推荐的读书人,也尽是与他们同样出身之人。”
听到朱载圳的询问,郝健立即将自己,在翰林院的境况,与那50人的背景,进行了汇报。
“如此便好!
诗会虽是孤发起的,但孤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面见的。
孤出了几道题,你出去将题分发下去,待他们答完题,你再将其收起来,交给孤过目。
到时候,会选出答案能令孤满意之人,你再将那些人带来见孤!”
听到这些人中,没有大家族之人,朱载圳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对着一旁的太监示意了一下,便对着郝健吩咐道。
“殿下所言甚是,下官领命!”
郝健闻言,连忙开口附和,并恭敬的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太监,也对着朱载圳行了一个礼,紧接着,就与郝健一同退了下去,组织起王府下人,为每一名读书人,送上了考题。
“各位静一静!静一静!
景王殿下,乃是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异常,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面见的!
因此特出了一份考题,只有过关者,才能进入吾身后的大厅之中,面见景王殿下!
没有过关之人,随时都可以离开,当然也可以留下来,与其他人交流学问。
在此期间,美酒与美味佳肴管够,直到诗会结束!”
在王府下人,送上考题的同时,郝健来到台阶之上,站立在众人的面前,高声说道。
坐在下面的众人,在听到郝健的话后,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在封建时代,等级森严且深入人心。
连忙迫不及待的,看向王府下人,分发下来的考题,待看清上面的题目,在场的所有的,都一脸的懵逼,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只要是你所拥有的本事都可以写出来,商贾之道、各类奇淫技巧也可,最后做一首关于明月的诗词。
这份考题,在众人的眼中只有,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属实是拉开窗帘——开眼见了。
历来关于读书人的考试,都是考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什么时候考过,那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道,奇淫技巧了。
如果是换一个人出这种题目,这些在场的读书人,定然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不管是否具备气节,都会一顿狂喷!
可现在出题的人是朱载圳,乃是大明皇位的唯一继承人,不说自己这些出身低微的读书人,就是那些大家族出身的读书人,也是万万不敢,当面翻脸开喷的。
虽说不敢有任何意见,但并不代表这些人,都会规规矩矩的回答这些问题。
其中大多数人,直接无视了前一个问题,要么直接留空,一个字都不写,要么象征性的写上:“并无此等本事”,直接开始构思关于明月的诗。
也有少数人,随便编一些关于商贾之道,奇淫技巧的见解,或是本身就有这方面得本事,直接将其写了出来,然后才开始做第二题。
随着交上来的考卷越来越多,郝健自然也发现了这种现象,不过却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
对于这些考题,早在王府发下去之前,就已经看过了,郝健自身也算是个读书人,自然了解这些人的想法,因此早就想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
虽然对景王为何会出这种题目感到不解,但心中明白,景王如此出题,自然有其深意,自己只要忠实的执行就行了。
其余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好奇心太重,喜欢追根究底之人,是活不长的,
只有克制自身的好奇心,凡事不要去追根究底,老老实实的执行主子的指示,不止能活的长久,也能有广大的前途。
待所有考卷都收上来之后,郝健连忙亲自捧着所有考卷,快步走到了大厅之内,恭敬的呈了上去。
坐于主位上,已经等待良久的朱载圳,连忙开始翻看了起来,脸上一直面无表情,直到看到了其中的一份考卷,脸上变的十分的惊喜。
“好!好啊!好一个公输无畏!”
将整张考卷看完,朱载圳连连叫好,待看清考卷上的名字,忍不住称赞了起来。
将这份考卷单独放到一边,继续查看起了剩下的考卷,可惜在看完后,再也没有一份考卷,能让朱载圳感到惊喜。
“郝健,你也来看看这些考卷,选出其中诗词做的尚可之人,并找出最好的一首。
待会儿将选出之人,与公输无畏一起叫进来见孤!”
随意的将考卷扔到一旁的桌上,朱载圳转过头,看着正恭敬的,站立在一旁的郝健吩咐道。
“下官遵命!”
郝健闻言,当即恭敬的应了下来,紧接着小心翼翼的来到朱载圳的面前,拿起桌上的考卷,走到下首的位置,认真的看起了考卷上的诗词。
虽然本身的文采不怎么样,但再怎么说,郝健也是正儿八经的,通过了科举考试的读书人,诗词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剔除其中狗屁不通、平淡无奇的诗词,选出其中尚佳之作,并将最好的一首单独选了出来。
捧着过关了的考卷,来到朱载圳的身前,郝健恭敬的准备,进行详细的禀报。
“孤不必知道,这些诗好在哪里,只需知道这些诗尚可便行了!
将这些选出来诗词的作者,与公输无畏叫进来吧!”
还没等郝健进行禀报,朱载圳直接抬手打断,此次诗会的目的,本就不是单纯的选出有文采之人,选这些人出来,只是为了以后的一个计划而已,于是直接开口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