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冯德见状连忙跟上,正在跳舞的秋月与冬月也停了下来,与春月、夏月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懵逼,有些不知所措。
走出里间,没有理会外间正一脸猥琐,不停的在身边两女身上揩油的郝建,朱载圳背着双手径直离开。
“公子,您这是……”
郝健见状顿时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一脸茫然的开口道,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郝兄,你继续!公子临时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因此要赶回府中!”
朱载圳没有回答,身后的冯德先是停下,随意找了一个借口,紧接连忙快步跟着离开。
带着冯德与4个护卫,一路不停的走出了潇湘馆,直接钻进了马车之中,待坐定后,朱载圳立马露出了笑容。
隔着窗帘看向潇湘馆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玩味,一把拿起身上挨桌上的茶杯,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好像上面有花似的。
“殿下,是否回府?”
组织护卫骑上马,呈护卫队形围着马车后,冯德打马来到车窗前,恭敬的询问道。
“先不回府,去藤原加奈哪里!”
放下茶杯来到窗户前,打开窗户回答道,随后朱载圳招了招手,冯德见装当即将脑袋凑了过来,紧接着低声道:
“安排两个人,等候在这门外。待郝健出来后,将他索要到的钱财带回府中。
另外告诉他,孤要办一个诗会,给他3天时间寻找一些有才华的读书人,到孤府上参加诗会!”
“属下,遵命!”
冯德闻言,连忙抱拳应了下来,随意招来两个护卫交代了一番,便与其余护卫,护着马车往藤原加奈处而去。
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朱载圳事先预谋的,首先亲自前去找郝健,确实是为了替他站台,坐实了他是自己门下,方便其更好的完成自己的交代。
紧接着提出找乐子,让郝健寻一地带自己前去,刚来京城的郝健人生地不熟的,自然只能靠打听,或者已知的地方,带自己前往。
而这潇湘馆作为京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并且后台强硬,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郝健虽来京不久,但也是有所耳闻的。
因此定然会带自己前来,就算没有耳闻,零时抱佛脚,通过打听也会带自己前来。
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带自己前往一般的场所,只要通过询问,便能知道这京城最大的娱乐场所潇湘馆。
最终的结果就是,无论怎样郝健都会带自己前来潇湘馆,通过刚才好色的模样,与最后让其敲诈老鸨银两。
就是想让锦衣卫将消息传到嘉靖皇帝的耳中,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已然是毫无悬念的皇位继承人,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开始放飞自我,成为一个沉迷女色且贪财之人。
一次性让4大花魁都前来伺候,就是要表现的自己有恃无恐且嚣张跋扈,叫来之后,又提出要跟普通人一样,接受做诗词的考验,最后却作不出来。
也是为了表现出,自已争强好胜,好面子,自尊心非常强的性格特征,这一切都是想让嘉靖皇帝知道的。
之前刚进潇湘馆,冯德瞄了一眼的摊贩,就是锦衣卫的密探,而且隐藏在周围的也不少。
办诗会,表面上看是为了作不出诗词,但又不想落面子,于是寻找有才华的读书人,做出一首质量上乘的诗词。
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以后多开诗会显得有迹可循,从而暗中寻找人才,进行拉拢。
朱载圳从后世而来,自然明白用科举选拔出来的官员,不一定有真材实料,而没有考上的读书人,也不一定是没本事之人。
在古代封建社会的时代背景下,没有读过书的人,肯定不会是政治人才,读过书且学问好之人,也不一定会是人才。
因此,才会想着利用这个方法,亲自下场发掘各种人才,然后暗中进行拉拢,这些读书人,接触的再多,拉拢的再多,也不会引起嘉靖皇帝的忌惮。
除了这些人连科举都考不上,不值得引起重视,最关键的就是,这种人,都只是一群毫无背景之人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
有背景之人,胸无点墨都可有一个好前程,读过书肚子里有点货,那前程更是远大!
前来潇湘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朱载圳知道了,这潇湘馆的幕后老板,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都督黄锦。
也是为了试探他,看这个老狐狸还有没有利用的价值,是继续两面三刀,还是说已经站好队了。
就连自己都能知道他两面三刀,嘉靖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不可能容许他如此的,那么必然会让其做出选择。
通过这么一个试探,那个老狐狸如果不主动与自己联系,那定然是已经坚定的站位嘉靖皇帝了,如果与自己联系,那说明他要么继续两面三刀,要么决定占位自己。
这也是逼他做出选择的一个方法,只有知道了他的选择,朱载圳才能准确的做出一些判断。
此时还在潇湘馆中的郝健,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正对着老鸨大发雷霆,吐沫星子四溅,大声的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是让公子难堪吗?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儿!
如果引起了公子的不满!你们潇湘馆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不管是你,还是这馆中之人,包括幕后老板,都等着倒大霉吧!”
“这位贵人,都怪妾身,没有教好她们,才让她们犯下如此大错!
还请这位贵人,在公子面前美言一番,只要能获得公子宽恕,妾身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听到眼前郝健的话,也已经得知事情经过的老鸨,心中只觉得非常的冤枉,委屈的不得了,但却不敢反驳,只能讨好的说道。
“哼!没门儿!这不是让吾去触公子的霉头吗?
吾将公子带来此处,让公子愤而离去,已然引起了公子的不满。
现在还去为尔等说情,这不是害吾吗?绝无此种可能!
尔等就自求多福吧!今儿一共消费了多少,咱们一码归一码,吾也不是赖账之人,钱还是会付的!”
听到老鸨的话,郝健脸上更不好看了,直接拒绝了,表示要付钱走人了。
“哎呀,今儿潇湘馆犯下大错,怎么可能还收您的钱!
您能带公子屈尊到潇湘馆,定然是公子身边十分亲近之人,乃公子心腹之中的心腹,想必公子是不会怪罪您的。
如今能救潇湘馆的,恐怕也只有您了,还请您务必救救潇湘馆!
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还请贵人收下!”
老鸨闻言,见郝健口中说着付钱,可却又坐回了之前的桌钱,一脸笑意的喝着酒,并夹起了桌上的菜吃了起来,哪里有一点要付钱的意思。
如此作态,哪里还能不明白,连忙拍起了马屁,并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开口哀求道。
“你把吾当成什么人了?这是想收买于吾?这简直就是侮辱!”
听到郝健正义凛然的话,老鸨当即有些不知所措,心想不应该啊,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随后突然变的目瞪口呆了起来。
因为话音刚落,郝健就向变色龙一样,瞬间变成一脸财迷的模样,晃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银票,瞪着眼道:“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