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都督栽培!末将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大都督厚恩!”
张显宗一副才知道的模样,恭敬的给朱希忠行了一个礼,满脸感激之色。
“吾早已将你当做了亲生儿子,不必如此多礼,以后定要好好为大明,为陛下效力!”
俯身将其扶了起来,朱希忠一脸郑重的嘱托道,紧接着就一脸笑容的,拉着张显宗往正厅走去,吵着上酒上菜,表示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
下人麻利的将好酒好菜端了上来,二人立即开始了豪饮了起来,欢笑声传出了老远老远,直到深夜时分,二人才散场各自回去休息。
自徐阶那日为嘉靖皇帝,献上自己所写的青词,得到随时前往永寿宫讨论青词的特权后,每日将内阁的事情处理完毕,都会准时前往永寿宫。
其地位在嘉靖皇帝的心中直线上升,在这一个月之内,也收集到了许多严世藩强抢民女,鱼肉百姓的证据。
今日与往常一样,来到永寿宫与嘉靖皇帝研究了一番青词,在离开之时,徐阶决定试探一下嘉靖皇帝此时的态度,想看看扳倒严氏父子的时机是否已经到来。
“陛下,最近京城之中多了许多告状得百姓,但官府好像却不敢管。
不止不受理百姓的状纸,还将这些百姓赶出了府衙,并威胁再前去状告,就将他们关入大牢。
臣最近回家经常见到这种场景,且传的是沸沸扬扬,长此以往恐引起民愤啊!”
徐阶装着一副十分犹豫的模样,一脸的挣扎之色,最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对嘉靖皇帝说道。
其实告状的人本没有那么多,严世藩不是傻子,确实有强抢民女鱼肉百姓的行为,但却一直将事态控制住了。
但随着受害者越来越多,徐阶也在暗中推波助澜,导致事态越来越不受控制,最终成了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的地步。
“哦?是何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这是比朕还威风啊!都高过国法了?”
嘉靖皇帝闻言将脸色一板,心中顿时有了怒气,下面的人竟然敢欺瞒自己,且当事人还真是威风啊,在天子脚下,没有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平时下面的人不干净,有些鱼肉百姓的行为,嘉靖皇帝都是知道的,但只要不过分,不那么明目张胆的,做的干净隐蔽,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
这项潜规则,朝中的大臣都十分的清楚,因此都是在暗中干坏事,从来不敢将其放在明面上。
如今居然有人如此嚣张,不止将事情放在明面上,还传的沸沸扬扬的,弄的这么大阵仗,让嘉靖皇帝感到对方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怎么能不生气。
“启禀陛下,是何人所为,臣无从得知。
如今不管是上告的百姓,还是官府之人,都三缄其口,不敢提起幕后之人的姓名。”
虽然清楚是何人所为,自己在其中就取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不能告诉嘉靖皇帝啊,至少不能从自己的口中告诉嘉靖皇帝,于是徐阶连忙表示不知道。
“黄锦,锦衣卫和东厂是干什么吃的?为何没有将此事向朕禀报!
还是说锦衣卫与东厂都知道幕后之人,也帮着隐瞒朕?”
怒气冲冲的转过头,盯着一旁的黄锦,嘉靖皇帝指着他的脑袋怒斥道。
“奴婢该死,锦衣卫与东厂确实得到了消息,但目前还不知道幕后乃何人所为。
奴婢想着,等查出幕后之人,再向陛下禀报。”
吓了一个激灵,黄锦立即跪伏在地,冷汗浸湿了背部,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饭桶!锦衣卫、东厂监管天下,居然不知道幕后之人,朕要你们有何用!
限你一日之内,查出幕后之人,不然的你就去守皇陵吧!”
听到锦衣卫与东厂知情,却没有立即查到幕后之人,嘉靖皇帝心中怒火升腾,直接骂了黄锦一个狗血淋头。
“奴婢遵旨,一日之内定然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再次磕了一个头,黄锦连忙应了下来,并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同时心中想到:得尽快将此事告知殿下,让殿下拿出了主意。
此事黄锦比谁都清楚,不止知道幕后之人是严世藩,还知道徐阶隐在幕后推波助澜,锦衣卫东厂的探子可不是吃素的。
监察天下也不是说说而已,但此事事关重大,在朱载圳没有指示之前,不敢告诉嘉靖皇帝。
如果此时告知了嘉靖皇帝,那不管是说出幕后之人严世藩,还是推波助澜者徐阶,此二人定有一个要倒霉,或是又让嘉靖皇帝陷入两难的境地。
现在自己将宝都押在了朱载圳得身上,没有他的指示可不敢让二人中任何一人倒霉,万一破坏了朱载圳的什么计划,那自己岂不是要倒大霉了。
而让嘉靖皇帝陷入两难的境地,最后伤脑筋的还是自己,并且还会引起朱载圳的不满。
一旁的徐阶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在向嘉靖皇帝告辞,征得其同意后,恭敬的退出了永寿宫中。
“严嵩,你这次死定了!蓝道行的扶鸾的结果可没过多久呢!
此次又有景王殿下相助,你父子二人的死期到了!”
走出永寿宫,前往西苑外官轿所在之地,徐阶一脸得意之色,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而黄锦以督促锦衣卫东厂尽快查出结果为由,也出了永寿宫中,找到了自己的干儿子,将事情告知他,让他立即前往景王府传信后,才急匆匆的往东厂而去。
秘密来到城中死士营的一个联络地点,将消息告知传信死士后,黄锦的干儿子赶忙前往东厂向其复命。
而接到消息的传信死士,立即将这个消息传到了冯德耳中,接到消息的冯德不敢怠慢,不顾此时已是深夜,直奔朱载圳的小院。
“殿下,臣有要事禀报!”
来到朱载圳的卧房外,冯德恭敬的对着房门行了一个拱手礼,大声的说道。
“何事?进来吧!”
在冯德连续叫了几次后,朱载圳悠悠醒来揉了揉脑袋,清醒一些后出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