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孤的这位皇兄怎么了啊?”
听到黄锦提到裕王,朱载圳一脸的疑惑,十分好奇的出口询问道,那副表情装的跟真的似的。
“殿下,裕王在福建勾结倭寇阴谋造反,事情败露后自焚而死。
如今陛下的皇子,可只剩下您了!”
见朱载圳的反应,黄锦明白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心中不由的感叹道:“小心谨慎、滴水不漏啊!”为了表示自己与其是一条心,立即开口回答道。
“糊涂啊!皇兄真是糊涂啊!
孤又没想过与他争夺大位,皇位迟早都是他的,怎么就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了呢?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
这不是将孤架在火上烤吗?如今大位岂不是要落到孤的头上?这是在害孤啊!
皇位有什么好的?坐上了那个位置完全没有了自由,孤不想坐啊!”
朱载圳闻言,当即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先是为裕王的身死感到难过,随后就开始诉苦了起来。
但不管是眼中还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伤心难过,这一切只是为待会儿见到嘉靖皇帝,应对演戏时预预热,找找状态正式开演时能演的像一点。
一旁的黄锦有些傻眼,对于朱载圳又有了新的认识,不止心计深沉心狠手辣,还特别的不要脸,遇上这么一个对手,裕王输的一点都不冤啊。
队伍行进到西苑后,黄锦与朱载圳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向永寿宫快步走去,冯德等人则站立在原地等待。
“殿下还请稍后,奴婢先去禀报陛下!”
来到永寿宫外,黄锦恭敬的让朱载圳原地等候,紧接着快速的向宫中走去,向嘉靖皇帝复命去了。
“宣!景王觐见!”
随着传声小太监一声声的呼喊,朱载圳整了整衣衫,大步进入了永寿宫中,进入宫中就看到龙椅前,有一副透明的帘子将其遮了起来。
而嘉靖皇帝背对着自己,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立即恭敬的伏身下跪高声道: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于这副阵仗,朱载圳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对于二龙不可相见深信不疑的嘉靖皇帝,在如今裕王身死,只剩下自己一个皇子。
只要不死,铁定的未来皇位继承人相见,必然会做一些措施,如不是与自己相见非常有必要,恐怕根本就不会与自己碰面,定然会尽量避免。
“知道朕为何召你回京,还在今天召见你吗?”
帘子背后传来了嘉靖皇帝平淡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喜怒哀乐,但如果朱载圳能看到表情,就会发现其面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
“儿臣不知!父皇在旨意中让儿臣回京辅佐,让儿臣感到非常的疑惑!
儿臣自被成祖托梦,醒悟之后便完全没有了争位之心,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
皇兄裕王比儿臣强千倍万倍,且就在京师,父皇理应让皇兄辅佐啊!”
听到问询,朱载圳保持着伏地的姿势,将头埋的低低的,用充满疑惑与不解的声音回答道。
“你这个畜生!装的还真是像啊!
你真当朕不知道吗?之前陷害裕王之事就是出自你手!
此次裕王就藩福建兴化府,什么勾结倭寇、事情败露走投无路之下自焚而死,都是狗屁!不也是你的手笔!
你还真是猪狗不如啊!裕王可是你的亲兄弟啊!你也能下的去手!”
朱载圳话音刚落,帘子后面就传来了嘉靖皇帝暴怒的声音,随着这一句句的怒吼,宫中的空气好像也变冷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什么皇兄、皇兄居然!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
父皇啊!儿臣冤枉啊!这一切怎么会是出自儿臣之手啊!绝无此事!
儿臣之前虽然想着与皇兄争夺大位,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害皇兄啊!
更何况如今,儿臣早已无争位之心,不然之前也不会自请就藩啊!请父皇明察啊!”
不自觉的楞了一下并打了一个哆嗦,会有如此反应,实在是嘉靖皇帝的气场太强了,回过神的朱载圳立即开始了表演。
先是一脸的震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随后就开始难过的哭了起来,为裕王的死哭的那是鬼哭狼嚎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为了能有如此效果,在永寿宫外等待召见时,就开始寻找记忆中所有伤心的事情,开始积攒情绪,为现在的情况做着准备。
刚进永寿宫时,为何会表现的十分的恭顺,跪伏于地时将头低的低低的,就是为了掩饰眼中积攒的情绪。
最后就开始大声喊冤,并不断的磕起了头,磕的地板砰砰作响,磕的脑袋生疼,脸上痛苦伤心的表情不由的更加真实了。
“还在朕的面前演戏!朕如果没有把握,会召你前来问话吗?
朕告诉你,这一切你府上的指挥使司指挥使冯德,已经将一切都告知了朕!
他是朕的人!是朕派到你身边监视你之人!你还想着狡辩吗?”
想到锦衣卫与东厂传来的消息,这个冯德乃是朱载圳心腹中的心腹,嘉靖皇帝紧接着怒气勃发,气势十足说的跟真的似的,想看看能不能诈出些什么。
听到嘉靖皇帝说冯德是他的人,并且已经将自己所做之事都告诉了他,朱载圳先是吓了一大跳,开始还真的有些被唬住了。
随后想着不对啊,冯德的祖宗十八代,在其被选为死士时,便早已经被调查的一清二楚,根本就没有可能是嘉靖皇帝的人。
在其学得一身本事,从死士营出来后,就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朱载圳,初期还一直被严密监视了起来。
直到确认其毫无二心之后,都还一直有暗部的人在暗中监视,只是没有之前那么严密。
暗部是靖妃当初与死士同时训练而出,都是由卢铁手一手操办的,暗部一直隐匿在暗中,由靖妃亲自掌控。
再说了,冯德如果真是嘉靖皇帝的人,早就出卖自己了,自己的一切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父皇,儿臣冤枉啊!冯德如果真的是您的人,如果他真的如实对您禀报,定然可以证明儿臣的清白啊!”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朱载圳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丝喜色,表现出一副终于能证明自己清白的模样,激动的说道。
同时心中不由的吐槽了嘉靖皇帝一句:“糟老头子坏的很!差点就让自己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