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见状直接懵逼了,看了看刚冲进来的一群人,明白这些人是一伙的,要暴打自己一顿,立马有些惊慌的说道:
“爷乃是德安知府的外甥,现在爷决定不与你计较了,只要你带人退走!”
听到是郝健的亲戚,朱载圳眼睛一亮,这不是又给了张居正敲竹杠的机会了吗,看眼前青年的眼神也轻柔了许多,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以往只要报出身份,这安陆城中不管什么人都会给面子,如今却根本没有作用,没一会儿在冯德的带领下。
就将以青年为首的所有人打倒在地,并用刀鞘殴打了起来,戏园子中充满了凄厉的惨叫声。
一旁本来准备硬着头皮劝解一番的老板,此时张大了嘴巴,傻傻的站在原地瞪大了双眼。
“傻愣着干嘛!继续唱!”
随着惨叫声慢慢的消失,朱载圳用折扇指着台上的伶人,大声喊道。
老板闻言打了一个哆嗦,眼前之人明知道打的人是知府的侄子,还如此的淡定,完全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想来背景肯定极大,看了看台上还傻愣愣的伶人,老板大声喊道:
“没听见贵人的话吗?赶紧唱起来啊!”
呼喊过后,转过头远远的对着朱载圳点头哈腰,随后十分忐忑的回到后台,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给你一个机会,准你让一个手下人去报信!”
看着被两个护卫架到自己面前,被打的不成人样的青年,朱载圳喝了一口茶,幽幽的说道。
青年闻言明白这是遇到硬茬了,虽然知道将舅舅郝健叫过来,可能也报复不了对方。
但应该能保命啊,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杀自己,立即虚弱的说道:
“让、让马六前去!”
“谁叫马六啊?还能走动吗?能动就快去报信!”
朱载圳立即向躺了一地人的方向看去,一脸笑意的大声说道。
话音刚落,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惊慌的说道:
“小人就是马六,小人能走!”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报信!”
瞪着马六一眼,朱载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听到真让自己去报信,马六如蒙大赦,再看到围在周围的人,在自己旁边让出了一个位置,立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点头哈腰的一边说道,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外退去,退到门口时立马转身,快速的跑了起来。
一路小跑来到知府衙门,通报过后马六在一个衙役的带领下,见到了正在练习书法的郝健。
“你怎么这幅模样?是有何事?”
看到马六的模样,郝健放下毛笔,一脸诧异的询问道。
紧接着,马六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放肆!安陆城中居然有此狂徒!前面带路!”
郝健听到安陆城中,居然有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之人,还口出狂言的骂自己,立刻暴怒了起来。
如今自己可是景王的人了,自然也算是首辅严嵩的人,只要对方不是皇帝或者裕王,根本就无需害怕。
立即集合了府中所有衙役与捕快,全副武装的在马六的带领下,坐上了自己的官轿,向梨园赶去。
“都随本官进去,待本官下令后,如有反抗者就地格杀!”
来到梨园走下官轿,郝健立即带齐人马,向里面走去。
进入园中,就看到一群人正跪在,已经清理出来的房屋中间,清一色的鼻青脸肿,而自己的侄子赫然就在其中,并且还跪在了中间位置。
周围一群普通服饰的持刀大汉,正一脸凶神恶煞的守着,待想看看是哪个狂徒,敢如此嚣张之时。
随着视线转移到中间看台之上,那个手拿折扇的翩翩公子身上时,顿时脸色大变,再看到身边的冯德时,头上的冷汗立马就流了下来。
一旁的马六此时指着朱载圳,一脸嚣张的对郝健说道:
“知府大人,就是那个狂徒!快将他抓起来!”
“啪!”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郝健一脸怒色的说道:
“瞎了你的狗眼!景王殿下也是你这个狗东西能冒犯的?
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听到“景王”两个字,马六挨了一个耳光的疼痛,像是消失了一样,傻傻的站在原地,任由一旁的衙役羁押,脸上充满了恐惧。
随后就软了下去,屎尿流了一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正跪着的青年等人,闻言也打了一个寒颤,恐惧的颤抖了起来。
“见过景王殿下,下官听说有人冒犯殿下,立即带领衙役、捕快前来护驾!”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郝健连忙走上前去,跪伏在地大声的说道。
“不对吧?郝大人,那个为首的可是你侄子啊!
郝大人,难道不是来为侄子撑腰的吗?”
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朱载圳笑眯眯的转过头看着郝健,轻声细语的说道。
“此人确是下官侄儿,但这个畜生胆敢得罪殿下。
下官是绝不会包庇于他的,是死是活都由殿下一言而决!”
跪在地上,恭敬的再次磕了一个头,郝健战战兢兢的说道。
“看在郝大人的面子上,孤就不与他计较了!
现在孤是明白了,为何这安陆城中会有如此多贫苦的百姓。
根本就不是施政的问题,是官员有问题啊!哼!”
朱载圳站起身,阴阳怪气的对着郝健说道,随后一甩一袖,扔了一腚银子在桌上,带着冯德等人离开了戏园。
听到朱载圳的话,郝健明白表面不与计较,其实对自己非常不满,隐晦的表达以后不必上门拜访了,这是不带自己玩了啊。
一脸暴怒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狠狠的看了自己的侄子郝错一眼,一言不发的将其送回家中。
只是送回去之后,郝错家中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久久的回荡着。
“准备15万两银子!不然你就等着抄家吧!”
打完郝错之后,郝健气喘吁吁的坐在正厅之中,对着自己的弟弟郝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