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海珑丘进来的还有几个被打倒在地的守门天兵。
“放肆!”天后怒斥,明明给西海龙王下了令让他一定要看住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怎么还是出来了。
“天后娘娘,我也想求娶香云公主,怎么西荒帝君有机会,我就没有机会吗?我请求和西荒帝君公平竞争。”珑丘想必是费了大力气跑出来的,头发还有些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看着竟有点为爱痴狂的可怜。
天后娘娘气得猛揉太阳穴,“大胆!香云成亲是天地做媒,公之四海八荒,岂容宵小之辈来玩笑。西海龙王呢,让他赶紧上来,把他儿子带回去!”
“西荒帝君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抢亲的都在鼻子上了,还淡定自若。”
珑丘胆子也很大,指着西荒帝君大骂,“有本事你和我竞争啊,我喜欢了香云多少年了,你算什么,半路截胡,你了解香云吗!”
西荒帝君终于忍不住,居高临下道,“抱歉,我无法和你竞争,因为我们之间永远不会存在公平竞争。”
这西海珑丘说公平竞争也只是说说而已,果然他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不知道又怎么偷出来的鉴心镜照向西荒帝君,西荒帝君显然是认识这是鉴心镜,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不去看。
天后看他还偷拿了上古神器,更是生气,大喊几声,来了很多天兵将他团团围住。
有人将他的鉴心镜抢走,便有人跟上将他擒住,不得动弹了。
“拖下去拖下去。”天后摆摆手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香云,香云!”
珑丘大喊几声,这几声确实饱含真情。逢春想起陈屹川曾经说过的话,或许有的人对全世界都是坏人,但是唯独对一个人真心以待,珑丘确实对香云情真意切,“香云,你若是不想嫁,我今天拼死也会带你走的!香云!”
“别吵了,”香云的声音从红盖头下传出来,“别吵了,赶紧继续吧。”
香云对珑丘到底有没有一点感情呢,逢春摇摇头,看不透。
终于这场你不情我不愿的大婚落下了帷幕,大殿之上觥筹交错,新郎新娘已经由西荒将士护送回西荒,天后特意派了几位上仙护送,奔雷、卯日、乾风都去了,几位帝君也都兴致阑珊地回了。
没有主人的宴会也没有多大意思,很快便要散场,正在这当口,天宫西南方向传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如雷贯耳,大殿抖上三抖,天后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速速去查看。”
受了令的仙官没一会儿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天后娘娘!药王宫遇袭,炼丹炉被炸了,复生铃失窃了,药王宫的不少仙官命丧当场!”
天后差点晕了过去,她正了正身子,“走,本宫要亲自去看。”
大殿上的客人们也是面面相觑,天宫守卫森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一半好奇一半忧心,大家也都跟着去了药王宫。
药王宫的白墙已经被烟雾熏得幽黑。墙上从前挂着的草药也都震得满地都是,中间放着的炼丹炉子已经七零八碎,流出的火红的三昧真火,零零落落地燃着,旁边七七八八有几个弟子的尸体,有些还是完整的,有些已经面目全非,再往里走药王殿内的台子上,供奉的复生铃结界已破,复生铃已经杳无踪迹。
天后闭上眼深深叹一口气,“药王呢。”
“药王近日去终南山寻药,有几日不在了,此刻已经派了人去寻他。”
“复生铃虽是上古神器,但也只是救人之物,盗这个玲作何用。”乾风疑惑道。
“天后娘娘,司战星君到了。”
“天后。”司战风尘仆仆,环视一周,面色沉重地询问巡逻的将士,“未曾发现有异动?”
“将军,我们今早巡逻此处两次,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最后一次过来的时候还听到弟子们在说笑。”
司战并未过多责怪,点了点头。
“司战星君,此事交给你了。”天后环视一周,面色难看,“此事是天宫家事,还请诸位不要外传,以免引起三界恐慌。”
逢春边探究着弟子的尸体边点了点头。
待到众人散去,逢春悄悄把司战叫到一边,“星君,你看这个弟子的伤。”
这个被杀的弟子其他处并无伤痕,衣服也完整无缺,只有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渗出不多的血,周围有像是被灼伤的痕迹,用手一摸很烫。
“火系法器。”
“火系法器多见,不过……你看!”逢春把他的头挪了挪,伤口更加清晰,一条拇指宽的狭窄伤口,似乎是法器插入后又拔出留下的独特的形状,应该是法器的侧面有这样的花纹。
司战有些疑惑,“你知道这是什么法器留下的?”
“我当然知道。”
逢春看了看四下无人,从腰间拔下了自己的佩剑。魔帝向来热衷于收集奇兵异器,这把短剑便是有云游猎人献上,魔帝见后大喜,重金换来,送给了魔后用来把玩。逢春出生之后,活泼好动,静不下心练剑,也一直找不到一把称手的剑,有一次见她拿着剑比划得像模像样,魔后就将这把剑给了她,果然很称她的手。
剑只有一截小臂长,银光程亮,剑柄是较硬的动物皮制,也不知道是什么皮,上面只有简单的格子纹路,剑柄上印了一枚印记,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但和那弟子的伤口连起来一想,俨然就是一张人脸,十分简单的只有几根线条的女人的脸。
“当时云游猎人献上短剑时就说过,这把短剑是双剑,另一把丢失了。后来父王多番寻找也未果,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