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烧着火,噼里啪啦作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声响。
司战星君和着冰山融为一体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你来得太晚。”
逢春不爽地瘪瘪嘴,看来猎物已经进了别的猎人的口袋。
她看着司战那张动人的脸蛋,火光照映着,他眼里含的水像变成了火,那大大长长布满青筋和伤痕的手随意搭在椅子上……这似乎是从司战司被赶走后和他第一次单独打照面,逢春的心像有人在擂鼓助威一样……
不行不行,今逢春!色即是空,不能再丢脸了,要淡然,要高傲。
逢春佯作镇定地假笑一个,一只脚悄无声息踏出门槛,想要退出屋子去,转念一想已经丢了猎物就不能再丢脸了,既来之则安之,她索性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坐在靠近火边的椅子上和司战面面相觑。不得不说,还是有火舒服,逢春再往里靠了靠,恨不得全身扑进火堆里。
“鬼千愁父子呢?”
“已经带走。”
“鬼万愁真是鬼万愁?”
司战看了她一眼,“是也不是,鬼万愁已经死了,现在他的身体被妖力支配。”
哦……有些意外,但也不完全意外。
“鬼千愁也死了。”
“啊?”这是真让人意外。
“鬼万愁带走的是他的尸体。”
“他既然不是鬼万愁,带走尸体有什么用。难道是又想占据一副尸体?”
司战见逢春又开始自言自语,没有急着答话。
“哦……怪不得他跑这么远一定要到北极仙洲来,合着是为了好保存尸体啊!”
“他想找机会以鬼氏父子的名义东山再起。”
逢春想了想,千魔窟已经毁了,东山再起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们的目标是我?”
司战一时没有说话,他的眼光在火光的映耀下忽明忽暗。
“我越来越想不明白,妖王想干什么。”
司战抬了抬眉表示附和。
一时无话,逢春也不觉得尴尬,好像很久没有和司战这样好好说过话了,或许是自己太在意太小气了吧,耍性子耍了一千年,走到哪儿躲到哪儿,或许司战根本还未发现自己在躲他呢……想到这儿她摇了摇头笑了笑。
“怎么了?”
“无事。”
“听说少主要成亲了?”
逢春满脸疑惑,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司战星君会问她这么一个问题,是怎么想到的呢?
“谁?我?”逢春指了指自己,“和谁,你?”
司战没有说话,覆手将火一灭,“该走了。”
“莫名其妙。”
下山路上,冰阶似乎有些融化,逢春打趣道,“星君,是不是因为你刚才在山上点火了,怎么感觉冰都快化了。”
“是。”
额……逢春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听不出来玩笑还是真听不出来,认真接了她的话。
“少主,你不知道吗?”阿梦虽识趣地远远跟着,但这里天地开阔,毫无遮挡,他们说的话全听在她耳朵里。
“知道什么?”
“自从第三神陨落,世间天象失衡,北极仙洲的冰雪开始变得极易融化,为了保持北极仙洲的冰雪,这里是全洲禁火的,违者要被北极仙洲永久禁入。”
逢春惊讶地看向司战,“将军,你不知道吗!”
“知道又何妨。”司战自顾自地往下走。
逢春屁颠屁颠跟上,“那你以后就来不了北极仙洲了。”
“你爱来这儿?”
“不爱。”逢春打了个冷颤。
再走一会儿,他又自顾自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递了一个东西。
逢春呆住原地,他手心捏着一根金丝线,线头坠着金色的镂空小球,里面一团熊熊烈火像流星似地游走。
这不是冥市那日看中却没有买的小球追星吗……
司战再往她跟前递了递,逢春有些惊诧地伸手接过,握在手心,暖呼呼的。
“谢谢。”
再接下来的路逢春就跟踩得不是冰而是花似地,一路看着这追星恨不得不眨眼,这小球里的火,可比一般火焰要盛,不知道又是司战从哪里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