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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战司绝情逐客

    逢春的伤好的很快,年岁再小一点的时候,她的恢复能力更快,听魔后说三万岁时她被妖伤到,那口子在肚子上,一开始有拳头那么大,肠子都能看见,一眨眼没注意就消失了,现在是大不如前了。

    逢春拨动毕方内丹,屋子里亮堂堂的,身上暖暖的,但她有些失落,自从从幻海回来,司战就再没进过屋子。她也有所感应,心里明白自己该离开司战司了,却又不想走。司战司待的这一个月,司战每日是雷打不动地来给她疗伤,怎么也能见上一面,一两天没来,她就跟上瘾了似地,难受得很。

    她摸摸索索下了床,这司战司就跟个和尚庙一样,连个伺候的仙娥都没有,阿勤照顾她这段日子,其实怪不适应的,她也很想二尊,想阿梦和阿启了。

    司战星君每日在外奔波,晚间来时身上总是带着点尘土气,风尘仆仆地。药王大弟子说,他们两位或许互为救赎,可她只看到司战对自己的用处,看不到自己对他能有什么益处。

    阿勤和阿白今日都不知去了哪儿,她偷摸出了门,走到院子里,巡逻的将士像参观动物似地来来回回地看着她,嘴里还不忘喊着整齐的口号,“百无禁忌,万夫莫挡。”

    她抓住一个眼熟的小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奇。”小将仰着头傲气回答。

    逢春假装记得牢牢的,点了点头,悄悄问道,“阿奇兄弟,你知道司战星君今日出去了吗?”

    “没有啊!”阿奇好像有点耳背,声音很大。

    “他现在在哪儿?”

    “在书房呢。”

    “多谢!”

    逢春朝书房奔去,等到了书房门口,想了想,敲了一下,无人回应,又敲了好几下还是无人回应,她想着直接推门进去,挣扎了片刻,小声叫道,“将军,可以进来吗?”

    在魔界可是没有她不敢直接闯的门,哪里这么弱小过,不过据她近日观察,司战司制度森严,司战星君御下很是严厉,规矩也不少,说不定司战正愁着该找什么理由赶她走呢,当下入乡随俗守规矩点也是权宜之计。

    叫了好几声,逢春差点以为里面没人了,终于有一声低低地声音传来,“进来。”

    逢春兴奋地推门进去,却感觉进了冰窖似地,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搂住双臂往里走两步,司战星君盘坐在桌案,手里拿着书,说出来的话比这房间还冷,“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呸,不过是个书房而已,怎么就不能来了。逢春心里不服,但却没表现在面子上。讪笑着朝他的桌案走了几步,靠着桌案坐了下来,坐了一会儿,她等司战表达不满,司战等她发表拙见,两人都没有说话。

    见司战没有说什么,转头又静静看着书,逢春忍住笑意,偷偷往他那边挪了挪。

    他还未有什么反应,逢春又装作不经意,将手放上了桌案,有些尴尬地摊着,像要糖的小孩。

    司战没看见似地,只一心盯着书。

    逢春悻悻地收回了手,静静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这样看着司战看书出了神,也不知道他看进去没,半晌也没翻一页。

    “哗啦。”司战就跟听见她说话了似地,应景地翻了一页。

    逢春自觉没趣,再乖巧等了会儿,腿都麻了。司战跟雕像似地不动弹,只有手上的书,絮絮翻着。

    他今日穿着上次逢春偷潜进来那回见他穿的那件水绿色便服,宽大的袖子,松散的衣襟,让逢春不自觉想起上次他换衣服的场景,又想到那日天马之上盖住他的手,一阵暖流让她着迷……我可不是来这儿看你看书的,她心一横,手一抓,把司战的书扔在了桌子上。

    “你干什么……”

    逢春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手,房间冰凉,逢春的手冰得很,司战的手却温暖地像火炉,她不禁有些贪恋这份温暖,往她跟前一扯,将司战也微微往她身边一带,手握地更紧了。

    司战似乎愣了愣,稍稍整理了一下坐姿便无其他反应,平静地扭过头用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拾起书自顾自看了起来,他这样逢春倒有些不知所措,她本想趁司战不注意占了便宜就跑的。但她此刻已经握住司战的手,那温暖比之飞蛾遇上太阳,令她痴迷,不愿放开。

    房间里再次没有了一点声音,外面传来将士们巡逻的喊号声,“百无禁忌,万夫莫挡。”

    看着司战的脸近在咫尺,逢春觉得时间仿佛禁止,永生林初遇,她恍恍惚惚看了他一眼。知道是他的纯阳真气救了自己,她一心怀着目的接近他,挑拨他,惹得他生气……但是仔细想想司战对自己好像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直在给自己疗伤,好像……好像也不厌恶自己的亲近……她手上握得更紧了一点,惹得司战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又看书了。

    一眼万年,逢春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屋子。

    “这是最后一次,”司战低沉的声音刺破了宁静的白纸。

    他从逢春手中抽走那只手,缓缓合上了书,盯着逢春看了有一瞬,“少主身体终于好了,不该再留在司战司,明日回魔界吧。”

    逢春一瞬间呆住了,手还未来得及收回,再次尴尬地摊着,不知道往哪里放,眼神也不敢再看他。

    就在刚刚,她还觉得司战对自己挺好的,甚至认为也许他有意他们的婚事了……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心中对他们的婚事有一些期待,还觉得他是对自己有些不同的,这一刻她觉得又羞又愧又痛又涩,从前未曾体会过的滋味在心中脑子里乱窜,她感觉这比待在广寒宫还让人难受。

    原来他尽心尽力给自己疗伤、取火焰珠……都是因为日日夜夜盼着她早点好起来离开司战司。

    逢春再抬头看司战一眼,他又目不转睛在看书了。

    她又看了一会儿,他的表情一如既往,这人看不出冷淡、热情,除了偶尔紧锁的眉毛透露不快,是捉摸不透,阴晴难辨的,她想,或许红娘把他们的线短暂地搭在一起过,现下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