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众仙各有各的颜色,其中一位急切与逢春说话得开了口,“逢春少主,在下司雨司玉雨,有一事请教。”
“玉雨星君,久仰久仰。你说!逢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仙前段时间去布雨,途径魔界落星墟,遇着一位身披黑袍,眼若流星的巫师,帮了我一点忙,我却忘了问他的姓名,少主可知道?”
司雨司专司三界下雨之事,玉雨星君是司雨司主位,魔界域内的雨都由她所降。
听见“巫师”两字,逢春心中早有答案,但她有些把不准这玉雨星君究竟是何用意,她心想,眼若流星……这玉雨星君真是好形容,换做别词她是真对不上号。
“星君,落星墟是巫师部落,只是部落衰落,如今归附我族。虽是衰落,但也有巫师几十号人,都身着黑袍。你形容这一位眼若流星……眼若流星……”逢春装作很认真地思考,为难道,“这……我实在想不起到底是谁,要不下次你过来布雨时,我亲自带你去挨个找。”
“怪不得逢春少主,你这形容就像没说似的。”紫电星君津津有味评上一句。
“你怕不是又看上人家了吧?”乾风星君也打趣上一句,听他的意思好像玉雨星君还挺风流。
逢春将这玉雨星君打量一番,要说她这个玉字,取得甚是巧妙,她人就跟一块润玉似地,肤白红润,看着很是温和。
“玉雨星君这是想和我们魔族联姻啊,”逢春状若无意道,“只是你是天宫上仙,一司主位,落星墟巫族是衰落之族,一个小小巫师怕是配不上你。”
她心里防着这玉雨星君,嘴里故意说些诋毁的话,想试探一番,只是别被她宝贝的巫师朋友听见了,怕是会冷落上她千八百年的。
“不是不是,那位巫师上次确实帮了我大忙,我只是想感谢他。”玉雨星君嘴上否认,脸却通红。
“逢春少主,我们这玉雨星君呀,很少开口求人,你可得帮她好好找找,让他们认识认识,了却她的心事。”天后乐呵呵地,张嘴成人之美,何乐不为,她倒是一点不担心,玉雨心气高傲,与卑贱之族又岂会过多纠缠。
玉雨星君在凡间历劫时曾与一位魔族少年有过一段情,那时恰逢她要晋升上仙,天后只是稍加提点,她便明白与那少年在一起不会对她有好处,便就用尽办法亲手了断了这段缘。天后犹记得她那时候的果断,让一向以理智自居的她都惊叹不已。
“如若能成,也确是一桩美事。”逢春假笑了笑,话题一转,突然站起来朝天后一拜。
“天后娘娘,小女倒是也有一桩美事,想求天后娘娘成全。”她挂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偷偷瞥了瞥旁边的人。
不知为何,司战星君却有不详的预感,拿住茶杯的手放了放。
“孩子,你尽管说,仙魔两族现在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礼。”
逢春却朝地上猛地一跪,“确是一桩美事,还望娘娘成全。”
靠今日我可真是豁出去了,我今逢春除了跪父母,天地都还未跪过了。
“这……既是美事,本尊一定成全,好孩子,你先说。”这阵仗让天后都有些心悸。
“魔界今逢春,求娶司战司扶和上仙。”
逢春不知为何总感觉好像听到旁边拔剑的声音……斗胆转头看了看,司战星君扶和依旧面不改色地端坐,他的剑好好摆在身侧,但是他的茶已经洒在桌子上,茶杯有了裂痕,周边好像围上一圈黑色怒气,可能后槽牙已经咬碎了。
周围的仙人们也是面色迥异,大多都是忍俊不禁,有些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有胆子大如乾风星君的,调侃道,“这……少主,你怕是搞错了吧,再怎么样……也该是求嫁啊!哈哈哈哈!”
殿上的仙人实在忍不住哄堂大笑,全然没人顾得上扶和眼神中的杀气。
“我不是在开玩笑呀。扶和上仙若能和我成亲,那肯定得到我们魔界来。”逢春向扶和比一个向天发誓的动作,满脸诚挚,“上仙您放心,您只要嫁……到魔界来,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哪怕是要我父王的魔王之位,我也保证说服他给你。”
天后看扶和大神不怎么好的表情,又看今逢春一本正经地样子,无奈扶额,“逢春少主,你今日之前与司战星君从未见过吧?你这般当众提亲,星君怕是觉得被冒犯了,断然不会同意的。”
“天后娘娘明鉴,小女对司战星君一见钟情,万分珍惜,生怕不及时表明心意会错过仙君,不是故意冒犯上仙的。”
“胡闹!”
司战星君实在听不下去,拾剑愤然起身,剑抵住今逢春的脖子,将无耻少女狠狠按到大殿的金柱子上,只听逢春的背撞得嘭地一声,周围的大仙倒吸一口冷气,片刻间大殿上鸦雀无声。
“哎哟,好痛。”逢春捂住胸口,那是她前些日子受伤的地方,她毫无畏惧地靠近司战星君,任天下灵力最盛的剑扼住她的脖子,低声说了句,“战神大人,别浪费你的纯阳真气啊!”
“你是不是嫌好的太快了”,司战星君万里挑一的瑞凤眼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要做无望纠缠。”随即转身便走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殿上所有人都听到了,换做是旁的姑娘可能此时已经羞得站不住脚了,逢春却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没事人似地笑了笑。
“天后娘娘,司战星君对我还了解不足,相信我们彼此深入了解后,他会对我有所改观的,届时还请天后娘娘大力支持我们的婚事啊!”逢春敬了天后一杯酒。
天后纵是见过许多大场面,却还是觉得此情此景此话太过怪异,干笑两声,“当然,当然。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