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红说完这话,其他三人都是一惊。陆世游更是脱口问道:“人剑合一?”
公孙红点头,道:“不错。我所说的人剑合一,就是此剑本身的威力与剑主人内力的结合过程,这是个很复杂的过程,也是个很危险的过程。数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在这把剑下丧失内力,甚至丧生,就是因为他们无法将自身的内力与剑的威力成功结合,最后反被剑吞噬了内力。”
盛开叹道:“如此说来,这可真是一把可怕的剑。”
公孙红长叹一声,道:“是啊,当年先祖公孙无傲在铸完此剑后,也是喟叹不已。此剑乃是用北洲山海寒冰锻造而成,是以森寒无比,剑所释放出的阴寒之气,也非常人可以抵御。是以在铸成此剑之后,先祖懊悔不已。可是,作为一个铸剑师,先祖终是不忍心毁掉此剑,此剑遂就流世。”
盛开顿惊,道:“真是没有想到,公孙大哥却原来是铸剑大师公孙无傲的后人。既是如此,此剑回到公孙大哥的手中,也算是叶落归根了。”陆世游与林世流闻言,都是赞叹不已。
公孙红怅然叹道:“自此剑出世到回到我手,兜兜转转,不知发生了多少大事?少时每听家父说起此等事情,思绪总是难平,亦不免为那些武林人士心生叹息。想我公孙家族历来都肩负着保护此剑的重任,每一代也都有一个护剑人,只可惜,终还是没能避免为祸武林之事的发生。”
陆世游道:“公孙世家以胸怀武林苍生为历代传承,自是崇高之至。然武林之事瞬息万变,许多意外也是在所难免,公孙大哥也不要太过感怀。”
次日一早,四人就启程上路。然而刚出燕州,公孙红就言与盛开相较武艺。盛开自是同意,陆世游和林世流则是站到一边,充当这场对决的见证人。
但见盛开和公孙红对立而视,两人身后俱是一排排高可参天的白杨树。白杨树太高,是以留给地面的空隙也是极广,果然是对决的好地方。
盛开目视公孙红,随意一瞥,就瞥见了公孙红手里的剑,那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剑。反观盛开的剑,剑鞘宽阔,在初阳的照映下,剑上闪着金光,再看护手的两端,分别镶嵌一颗同样闪着光芒的钻石,端的是一把好剑。
盛开道:“公孙大哥,我也知你不想借着名剑之威取胜,可小弟手中的剑也非凡品,此剑名曰青耀,十分锋利,在武林也属罕见。可是,反观公孙大哥的手中剑,实在与青耀差距甚远。这样一来,小弟已然在兵器上占了便宜,也就有失公平。”
公孙红遂问道:“那么依盛兄弟之见,该当如何?”
盛开道:“依小弟之见,不如公孙大哥就用山海剑与我比试,我也正好见识一下山海剑的威力。”
公孙红连连摇头,道:“那自然万不可行。”只见他左手伸出,将剑举至眉间,纵声道:“只管拔剑便是。”
盛开闻言,又看了看公孙红眼中的坚定之色,点了点头,道:“好,既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横空跃起的同时,两剑相交。伴随着剑身的碰撞身,两人交相自下而上,徐徐升起。
片刻之后,两人如两片柳叶一样自空落下。两人落到地上的同时,两把剑又碰撞在了一起。仔细一看,拿在公孙红手里的剑,剑身已有三处裂痕。
公孙红突然收回了剑,又自看了看剑身,道:“本人杀气已折,盛兄弟杀气犹盛,在下输了。”
盛开也收起了剑,道:“不,我拿着这样的好剑,却只和你打成平手,所以是我输了。”
就在这时,陆世游和林世流都拍手走来。陆世游道:“依我看,两位都没有输,恰是打成个平手。”
公孙红纵声大笑,道:“罢罢罢,能和盛开打成个平手,也不枉我苦练一场。”
盛开道:“小弟也是荣幸之至。”
公孙红遂向其余三人拱手,道:“三位兄弟,我们就此别过。”
其余三人俱是一怔,陆世游道:“公孙大哥,我们才刚相识,怎就急着分别?”
公孙红道:“非是我急着要走,乃是在下有件事情,需要尽快处理。山高水长,你我兄弟相见的机会可还多着呢。”
盛开道:“既如此,我们也就不便挽留公孙大哥了。只是,如果我等想念公孙大哥了,该去哪里寻你?”
公孙红道:“我虽常年四处游走,却也有固定的居所,你们若想找我,可去定州城外陈家村,那里有我的宅子,村里的人也都知道我。即使我外出不在,等两天也能等到我,因为我总是要回去的。”
陆世游等三人遂拱手齐声言道:“公孙大哥,后会有期。”
公孙红拱手道:“三位兄弟,后会有期。”说完,公孙红立刻转身,大步踏出,片刻就走出好远。
公孙红走后,盛开也要告辞,被陆世游阻止。陆世游言道:“盛兄,如今无机门的人正在四处找你,你若落单,当会十分危险。你且莫急,先到我那陋室住几天,等过了这个当口再言辞行。”
公孙红道:“陆兄无需为我担忧,一来我的武功也还可以,二来我在仁义堂留的名字是姚大安,并非我的名字,到了这时候,我一口咬定不认那个账,无机门的人也拿我没办法。”
陆世游和林世流仍是坚持不允,盛开见状,遂拍手言道:“也好,就去你们那里叨扰几天,既是你我兄弟欢聚一番,我也正好拜会一下木老前辈。”
三人到达楚州时已到午后,片刻就到了宅院。一进院子,就看到木成舟和木世雪都在忙活,便是木世雪在浆洗衣服,木成舟在劈砍柴火。
陆世游便向师傅木成舟介绍盛开,木成舟看到盛开,立时大喜,满口称赞。
可是片刻之后,木成舟却又严肃起来,沉声念道:“这位盛少侠,倒让老夫不由自主想起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