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开的天铭满脑子都在回荡着一个和天铭一模一样的的声音,那声音不停的对黑眼的天铭说道:
“离开这里,到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你的地方,去到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就连你自己都未曾去过的地方。
天铭看着地铁上的指针,开始寻找起了那个地方。那个被暗示为没有任何人认识,没有任何回忆和过往的新世界。是的,那里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去过,听过:卧牛山。(难道是二锅头?冷笑话而已。)只是天铭并不知道,在魔狱有一个传说。
在那幽暗的世界里,有一个山岭,它叫卧牛岭。听说,全天下的封魔之牛,都会被引导到那里。并被制作成文明全天下的“纯天然光风烘干的疯牛筋肉牛肉干”。
此时,天铭看着那破旧的仿佛不是云兰市的卧牛岭山崖边上古院,看着那古老的如同用黑色血浆写成的绣着暗金外边的牌匾,喃喃的念道:
“终末之驿!”
随即,他又喃喃的低语道:
“是了,终于到了。那从没有来过,也没有任何人去过的,谁都不认识他的地方。那走向终末的驿站;看来,我来对了。”
天铭跟着那从心中最幽暗的深处,传来的另一个天铭的声音,来到了卧牛山。这里,真的是全新的世界,全新的开始吗?真的是天铭崩溃的内心可以避风的终点港湾吗?
天铭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拖着他那心神残破的身体,一步一个趔趄的来到了门前,看着那牌匾。仿佛是到达了目的地一般放下了他那阴疑虑而连日未眠且敏感脆弱的内心,扣响了那破旧而厚重的古老的朱红色的大门。
只听,“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那厚重的大门开了。此时,一个枯瘦且有些簸箕的老人,抬着一盏油灯,走了过来。
走到门前,他用油灯凑近了他那突兀的如同骷髅一般消瘦的脸。在油灯的照耀下,他那本就满是刀刻的皱褶的脸,更是增加了几分阴森之色。
此时,正值凌晨,又是阴天,没有日光。更重要的是,这地方很暗,像是从来都没有被日光照耀过的月球的背面。老人打开门,略带惊诧却还有几分慈祥的对天铭说道:
“你好,年轻人,你到此有何贵干?”
天铭用生人莫近的语气对老人压低声音,有礼貌的对老人说道:“您好,大爷。我想找一个月租房。”
在语气的衬托下,他这般如同绅士般有礼貌的举动就显得更加矛盾了。
老人看着彬彬有礼却又生人莫近的天铭点了点头,继续对天铭说道:
“哦——那请进,我带你看房。”
说着,那老人嘱咐天铭穿上拖鞋,就带着天铭走向了各个房间。
这是一个破旧的古院,有很多的房间,却都是像江南古院的老式房间;或者,更该说是像横店拍戏的布景之城。
天铭跟着老人,穿过小巷,拱桥,又穿过栏杆外廊,终于来到了院子的幽深之所,一个牌匾上写着“幽兰殿”的房间。
当天铭跟着老人,走进房间的一时候。有一股浓重而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黑瞳的天铭只是吸了一口,就觉那奇特的香味如壶灌顶,一下子仿佛连想法都变得迷幻了起来。
外加陈旧而破败的古社,没有一丝光名,并幽灯照明的阴森感,让刚刚安定下来的天铭,像是先前被背叛后刺痛了一般,警觉了起来。他瞳孔的黑色又便深了,甚至更加漆黑光亮了。
走进房间后,走了十多步的距离,转过拐角就来到了一个挂着“天字三号房”的拍子的房间前。那老人突然一扭头,眼珠咕噜一转,就对天铭说道:
“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大的房间了。”
老人眯了眯眼睛,打量了天铭一番,像是封神演义里的妲己一样眨了眨眼。也不知道为什么,天铭听到这最大的房间时,脑中再次响起了先前那个幽暗的声音,那声音说道:
“当然是天字三号了!”
听了那话,黑瞳的天铭就像是被电脑被吓达指令那般,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生人莫近的语气对老人说道:
“店家,就是这间了。”
老人就对天铭说道:“嚯嚯,你可真有眼光。可是有很多人想要预定这间房我都没给,不过先来先得,你说呢?”
天铭毫不犹豫的说道:“那是当然!”随即,天铭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交给店家说道:
“我就要这间了!”
其实,这时候的天铭并没有多少钱。他虽然会去兼职,但是还是不多,只是他自己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拿出了全部的家当要了这间上好的天字房间。
老人见了,眯着眼睛看着天铭,闪过得意的笑容。他接过天铭手中的钱,交给天铭一个沉木般黝黑的写着“天三”的房卡,对天铭说道:
“那么客观,我就先退下了!有什么需求,就叫唤小的,小的必然替你打点妥当!”
天铭听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心,就对老人说道:“人,你也能替我打点了吗?”
那老人神秘一笑,把油灯再次靠近了脸颊,他对天铭说道:
“那要看客观打点什么人,出什么价了!对了,客观!你有我们这里有很多外地来的客人,您有听过金龙吗?”
天铭看着老人,依然是一副生人莫近的表情对老人说道:“金龙,我没听过!不过,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以前的事情,就别再提了!”
老人笑吟吟的看着天铭对天铭说道:“是客观您问起人的事。”他见天铭漆黑的瞳孔,满了杀气的看向自己,依旧是笑吟吟的改口说道:
“是小的,多嘴了!”
此时,天铭似乎感受到了老人的怯懦,回过了些许神来,自责的说道:“老人家,您不要老是自称小的,您叫我天铭就我了。”
老人却依旧是像是见到了主人的仆从一般,客气的对天铭说道: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是小的多嘴了,您尽管吩咐小的。只要小的做得到,就必定给您办妥。”
若是以前的天铭,他可能会觉得不好意思,又或者会因为老人家太过客套而更加的谦逊。然而,自从成为黑瞳,他就有一些享受老人家这种恭敬的姿态。仿佛,他本就是这世界的王。
然而,从另一个看不见的世界里有洪亮如天钟的声音对飘飘悠悠的天铭说道:
“天铭,你要清醒;不要被这世界一切虚像所迷惑!若是有一天饿了,那就尽管去吃。若是有一天渴了,那就尽管去喝。若是困了,那就放心大胆的睡吧!因为,我们同在共存,没有什么能害我们!”
此时,现实中的天铭的瞳色恢复几分清明。而天铭在心中对着那黑暗中的另一个看不见的尽头,大声问道:
“你是谁?”
只是,那人说完那些话,就已经没了踪迹。
就在先前,当那声音在天铭的心中响起的时候。那店里的老者竟然露出了几分骇色,只是等天铭回过神来,那老人就盯着天铭那恢复了和善的眼神看了良久,似是在确认他所惧怕的是否存在一般对天铭说道:“你——是叫晨天铭——吗?”
天铭并没有看到老人的表情变化,他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说道:“对啊,我就是晨天铭!”
老人继续胆战心惊的问天铭说道:
“你的故乡是云兰吗?”
天铭点头笑着回答老人道:
“对啊,老人家!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要重新开始,就不要再问我以前的事了!”
此时,天铭的瞳孔又变回几分漆黑之色,就连口吻也多了几分不耐烦。老人点了点头,对天铭哈腰恭敬的说道:
“小的告退。”
天铭点了点头,走进房间。这房间很旧,烧铜炉古香,又安置了奇异的挂历。天铭看着那些陈旧的摆设,听着窗外蝉声聒噪,又有咳嗽声,拖动鞋子的声音,拐杖声,各样异常的足以使人无法入眠的声音,难以入眠。他在心中吼道:
“不想死,就都给我闭嘴!”
随即,那些声音安静了些许。此时,空气中有一种人被堵住了口而无法说话的奇怪的声音。然而天铭仿佛能够听懂他们说的话,仿佛他们就是那些从古至今流放在外的生灵鬼魄。
天铭不禁和他们攀谈了起来,只是,他智能靠猜,而那些鬼魄则只发出简短的声音,那声音却能让天铭感受到猜的对错。
一旦天铭猜对了对方的心思,对方就会像业务员帮忙解决了冤屈的业务一般,发出畅快的声音就消失了。
随即蝉鸣响起,又有新的热线进来了。这声音,仿佛被铁链锁了许久。天铭突然想起店家老人说的话:有一个叫金龙的人,他可不好搞定。
随即,天铭就对那狂野的闷哼声说道:你是金龙吗?
那声音就在沉重的摇晃锁链的沉闷的声音中,“嗯——”了一声。当然,这声音并不是标准的“嗯”,而是一种被封印的闷吼的声音。
天铭对那声音说道:“你就是那个来自看不见的世界里一只守护着我的我的力量吗?即便被人冤枉,被人唾弃;也依旧坚守誓约的忠心道义之将吗?”
那声音再次闷哼道:“嗯!”
于是天铭就欣喜的对那声音说道:“请您务必和我一起到全新的世界,并在全新的生活里,再一次成为我的力量,成为守护新世界的元帅吧!还有诸位一心向善,为坚守道义而逝去的灵魂啊,请务必帮助我,一起去守护全新的充满光明的世界。”
此时,众声音齐声闷哼迎合,蝉鸣再次聒噪,仿佛是宣告游戏通关,解救天兵成功,收获了一众的天兵天将一般。
此时,整个古社终于安静了下来。天铭这才满身大汗沉沉的昏睡了过去。等天铭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狭小的窗口像是监狱的窗子,映进来的场景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且那云层中仿佛有飞机的隆隆之声。之所以说是飞机的隆隆声,是因为天铭没有看到雷光,所以才这么推测的。
天铭勉强抬起沉重且头痛欲裂的脑袋,扶着床起了身。睡前的一切都如梦似幻,却又那么真实,不禁开始坐着发起了呆,并自嘲道: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喝酒,却会有醉酒的反应呢?难不成,我是吃了什么酒酒果实,体内可以自己酿酒,这要是去当酒店的老板,那不是要赚翻了!
此时,门外有人的声音,他们正在吃饭。因为店家有提醒过天铭,这间房距离厨房很近,如今,正是下午饭的时辰。
店家对金龙说,是不是很热。金龙说回答店家说道:“是很热!”
店家又对来吃饭的所有的客人说道:“大家是该出去了吧!”
众人纷纷附和说道:“是该出去了!”
等天铭悠悠起身走出门外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吃完散去了。此时,那位年迈的店家又走了过来。昨夜因为,并没有看的真切。此时再看这位老人,消瘦如枯,脸上满是风霜雕刻的皱纹。老人拼命的瞪着天铭和善的眼睛,眨了眨眼,暗示天铭:你是这世界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