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安满周岁后,浅若雪特地买了两大包芭比娃娃、发卡、小洋裙……她喜笑颜开地回了龙谷,陪着两个女儿兴致勃勃地玩这些幼稚又新奇的玩意,感到无比幸福。
几天之后,为了不影响校长丈夫的工作,浅若雪还是不得不离开了。再后来每次学校放长假的时候,他们都会轮番回龙谷看望女儿们。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婴儿变成了能跑能跳爱说爱笑的幼儿。他聪明伶俐人见人爱,在幼儿园里是老师们的团宠,也是班里的孩子王。
这天,梓安在幼儿园院子里与其他孩童追逐嬉闹时,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梓安慢慢爬起身,抬起自己发痛的右臂,之间手肘处出现一片黑色的伤口。他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妈妈的再三叮咛:“安安,你体质特殊,天生血是黑色的,在幼儿园千万小心别让自己受伤了。”
其他几个小男孩纷纷围过来。“梓安,你胳膊怎么黑了呀。”
“我的黑色彩笔漏水了,在地上一蹭更明显了。”梓安故作镇定地道。
“梓安你疼不疼,要不找老师给你擦药吧?”一个小男孩边说边往教室跑。
“不用,我回家涂点药水就好了。”梓安一脸轻松地笑着。
中午,钱雪一如既往在幼儿园门口等待梓安。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过你千万不能受伤吗?”钱雪压低声音用身体遮挡住梓安的右臂,火速去药店买了绷带。
在无人注意的犄角旮旯里,钱雪手脚麻利地帮儿子扎好了绷带。“你老师同学没发现吧?”
“有小朋友看见了,我说是黑色彩笔漏水,然后一直拿书挡着没让老师发现。”梓安乖巧地道。
“那就好。”钱雪长舒了一口气。
返回家中后,钱雪取出当初从龙谷带来的灵药敷在梓安的伤口上。
“哎呀……”梓安忍不住躲了一下。
“知道疼以后就注意点。是跑着玩不小心摔的吧?”钱雪嘴上怪罪,手里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梓安低下头愧疚地道:“对不起,妈妈,我让你担心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钱雪爱怜地摸了摸梓安的头。“我知道你一直想问我你为什么会体质特殊天生黑血,等你成年了我再告诉你。”
梓安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项链。“妈妈,我真的洗澡都不能摘下来吗?有的时候班上的女生还想戴一下我的项链,我没答应。”
“千万不能答应知不知道!这条项链是你的护身符,如果摘了你会大祸临头,绝对绝对不能摘!”钱雪抓住梓安的手腕歇斯底里地喊道。
梓安被妈妈的疾言厉色吓得哇哇大哭。
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钱雪来到门前谨慎地问道。
“我是你邻居!不用开门了,我想说你别那么大声嚷孩子,而且看你也不像没文化的,怎么那么迷信啊?我家孩子最近学习辛苦要午休,你这把她吵醒了再睡都睡不着了。咱这小区不隔音,你为别人考虑考虑啊。”女邻居理直气壮地道。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大声喧哗了。”钱雪愧疚地道。
女邻居趾高气昂地说:“知道就好,不然早晚被投诉。”
“是,您说得对。”钱雪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
女邻居高跟鞋的响声愈来愈远。
钱雪狠狠朝墙壁砸了一圈,外层的水泥剥落下来。
这时梓安也早已懂事地停止了哭泣。
钱雪冷静片刻后抱起了孩子。“妈妈刚才着急了,不是故意凶你的,原谅妈妈好吗?”
“我不怪妈妈,我再也不提摘项链的事了。”梓安一双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向妈妈。
钱雪忍不住低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