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醇厚,溪水潺绕,洞厅奢华,灵物满堂。
清光一逝,剩子身影被包裹着,显现在洞厅之中高台上。
剩子下意识的握住掏出的小剑,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瞅着脚下被磨得溜光湿滑的石板上。
上面的痕迹,被磨得残缺不全,那磨成的光面如若水痕,想是此地的主人,日夜练功所致。
石壁上布满剑痕,其中有两个大字,甚是醒目,“孟林”,生生被利剑削挖出来。
何等的心气,才会如此。
怎么出了狼窝,又掉进了险地。
想来那密道法阵,连着这里,也就不稀奇了。
宽敞的洞府之中,灵气浸染的松柏原木,精雕细琢成的木桥,地板,桌椅等等事物,让剩子感觉,犹若梦境。
一个激灵,剩子一身冷汗。
这里燃起的清香,能让人产生一种幻觉,浮想联翩。
假如长久适应,习惯了还好说,像剩子这种初来乍到,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确实容易沉浸其间,若有一冷箭来袭,怕是必死无疑。
好在主人似乎走的急迫,并没有开启什么机关阵法。
有了这点教训,剩子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便寻找出路,也顾不上其他东西了。
到了大门口,一堵石门挡住去路,任你如何硬推,大门纹丝不动。
想是需要什么诀窍或是口诀,鉴视一番,一时之间难以窥破,四周查看,也没有发现什么暗门。
一道门,挡住一个英雄汉,一个心急,去而复返,除了流淌的溪水,死寂沉沉。
不能被困死在这里,等着主人来开门,到时危安难料,怕是自己这点修为,不一定杀的出去,看着排场,就不是小门小户可比,孟家打手多的很。
正要再次驱动命鉴罗盘,旁边一个宽大的方形木桌,引起了剩子的注意。
通透的灵石雕琢成的盒子,顶级地品灵石啊,竟能打开盖子,好奇着一看究竟。
一个瓷瓶,一块玉牌和一枚丹药。
入神一看丹药,竟是筑基精丹,那两样东西虽然来不及细看,想来也是不凡,便想着连同盒子一起收进储物袋。
孟家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可惜那个盒子竟不能装进去。
弃了盒子,才将东西装进储物袋。
既然此盒子乃灵石制成,那就借点灵气使使吧。
凝气驱动,精纯的灵气,竟比平时快了很多,罗盘虚幻发出一道亮影,飞向溪水源头。
这盒子竟然灵气依旧浓郁,本就不同寻常,装不进储物袋,这下子更引起了剩子的兴趣。
装不进去,只好搬着走了。
幸好盒子不大,揣进怀里。
这样太靠上了,不行,跟个娘们似得。
靠下点,多个大肚子,也还能看得过去。
清水潺流,忽明忽暗的法阵,显得更不稳定,随时可以熄灭。
虽然这种法阵很不稳定,也许年久失修,进入其间,说不定危机重重,生死难料。
但坐着等死,不是剩子的风格,选择冒险,并不是匹夫之勇,信任命鉴罗盘给的指引,从上次一头钻进法阵,就开始了。
飞身一脚踏进去,消失不见,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这么多好东西,你拿不拿,孟家估计都记恨死你了。
世间没有后悔仙丹,哪能想到又顺利的逃出来了,与好东西无缘啊。
要是孟林知道此时剩子所想,气得肯定吐血,自己准备晋升筑基的大礼,就这么没了。
平日在附近嘻戏的鸟兽,不见了踪影,恬静幽密的石径小路,被践踏的不成样子。斜风吹来,焦糊的味道,熏得躲藏在草丛中修士,几欲昏倒。
这些修士是见剩子亮出大把灵石后,起了邪心贪念,提前离开,埋伏在僻静路旁隐蔽处,并且设了不少陷阱,等待归来的剩子落网。
这可苦了那些被驱散离开的修士们,中招后大骂不已,加上几波高人来回经过,吓得躲藏中的修士,不敢轻举妄动,半天下来,内急都省的找地方了。
见毛森赶去,陆续有隐藏的修士,带着酸麻的躯壳,灰溜溜的逃走,留下一地臊臭。
“剩子,人呢?”
随着外门护山堂的弟子就地行礼,熏得满脸漆黑的孟家人,也驻足观瞧。
“怕是被烧死了!毛正该死,闯下大祸,没能治住凶手纵火!”
毛正眼疾手快,往脸上抹了一把灰碳,言辞诚恳的说道。
“这下子完了,祸事大了!你带人亲自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气急败坏的毛森,最后“见尸”二字,说的格外沉重。
正低头不语,寻思怎么躲过二哥怒火的孟仁,一听这毛森虽是外门大长老,但来了不问孟家损失如何,就只是一心对一个小孩问东问西,顿时不乐意了。
“毛长老可是和那贼人一伙的?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小子,竟飞扬跋扈的把我孟家福地,搞的乌烟瘴气,伤人纵火!希望大长老能秉公执法,惩治凶手,追查幕后主使,还我孟家一个公道!”
听了孟仁胡搅蛮缠,有意拉自己下水,绑到一条船上。
要是毛森来的时候,没有盘问了一些出来的修士,怕是很有可能就被糊弄过去了。
“放肆!你要是不姓孟,现在就将你就地治罪!”
见毛森发火,孟林略感意外,弟弟说的话虽有些过分,自己看来,也不至于毛森这么直白的兴师问罪啊?
“毛长老息怒,仁弟年幼,年轻气盛,怕是这里有所误会。我也是才得知此地出了意外,便匆忙赶来了。我孟家一向恩怨分明,绝不怕事,也不护短,要是毛长老执意认为我等有罪,那就请自便吧!”
这孟林一顿软硬兼施的话语,暗示之中带着孟家的傲气,就连毛森一时之间,也无从反驳。
这里虽然都是小辈,修为低于自己的孟家儿郎,可毛森除了口舌,行动上并不想轻举妄动。
其实,就连口舌上,毛森说话都是拿捏着分寸,毕竟被人留下把柄,以后对自己也很是不利。
毛家可以论事讲理,对待孟家上,却是弱者。
此时,内外门上,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毛森尴尬的瞪了一眼,上下不得之际,毛正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哭丧者说:“什么都没了,这里就是死路一条,那么大的火,怕是铜铁之身,都成灰了。”
孟林心里咯噔一下,记起自己洞府似乎与此相连,残存有传送阵法。
虽然那次大战后,就无人理会,年久失修了,但自己所了解的剩子,就会钻空子,也就不敢断定,剩子从此逃离,还没死。
自己每日在此修炼,有些观察了解,加之听老人说过,此阵法只能传送出去,并不能逆向回来,细想一下,刚才自己似乎有点多虑了。
这里宛若废墟,想必内门的孟家长老们也耳闻此地祸事了,再呆下去,也无必要,便扯着孟仁飞身离去。
毛森见孟家二子,如此轻视自己,不由得大怒。
“不管是谁,霍乱宗门,给外门奸细,可乘之机,我定要禀报掌门,严查此事!”
桃花粉红蜂蝶飞舞,地泉蒸腾水汽烟雾,薄纱轻落丽影妖娆,夕阳凝脂翠竹陌路。
噗通一声,清光一闪,全无生息,惊得长发女子猛地回头,好一张出水芙蓉的俏脸。
似乎是山泉之上的峭壁,北风吹落的沙石,激起的水花。
此地是吴家密境之地,此温泉灵气浓郁,净化神魂,可去邪念魔障,最易适合修炼之后的恢复。
此地本就清冷少人,这宗门出去寻找灵种,师尊带着峰内精英前去,几乎就更没人踏足此地了。
并且几只自己驯养的灵兽,尤其是那条化蛟蛇,也守护在附近,加之开启了此地符法屏障的机关,完全大可放心的享受这灵泉的滋润。
那少女也就是略微的紧张,而后又回过头,轻吟划水起来。
由于降落的太突然,剩子进入这陌生的环境,虽然早有准备,可脚下踩空,便沉入了水底。
奋力驱动千里靴,加之有些水性,双手往上胡乱飞快的划水,眼见水面射入的光亮。也就不管不顾的拼命游去。
好在现在摆脱了凡躯,有些修为,憋着一口气,竟能如鱼儿般,比原来游泳时,灵活又轻快。
正要跃出水面,头撞着东西了,脸皮正好贴着东西,像极了人的后背,随着一声惊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出水面,看着撤回的双手,才知道自己撞到了一个人。
闯祸了,这不是那天放蛇咬了自己的恶女人吗?
地灵门第一美人,霍虹烟!
那女人叫了一声,却又闭了嘴。
一个是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清白彻底就无存了;再者这里再怎么叫,一时半会,怕是没人能听见,除了野兽;闹出这动静,自己的灵兽快来了吧。
霍虹烟满脸通红,双手捂住前面,想扯过纱衣,带着水披上,却是腾不出手来。
“狗贼!快闭上你的狗眼!”
虽然剩子心里暗道,这就是恶毒女人的报应啊,嘴上却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闭着眼睛呢。
“还有,都是那什么屁传送阵,竟一下到了这里,打扰姑娘雅兴了!”
进传送阵之前,剩子就挂好喜钟,夺天针随时出手,手里握着的小剑,也不知道掉到水里什么地方了。
“转过身去!我的清白都没了,呜呜呜!”
见对方如此伤心欲绝,说话带着点幽怨,少了几分拼死拼活,难道又是自己的喜钟起了作用?
剩子也不好意思在起什么歪心思,背过身,等着她穿上衣服。
“拿命来!”
随着冷声细语,一袭白纱,一柄利刃,直冲过来。
剩子虽然没有过多戒备,可本能的防御还是有的。
一侧身,伏着水面,躲过霍虹烟的拼命一击。
这令霍虹烟也是一惊,自己的修为这么高,怎么被对方躲过了?
“小头,怎么不上,替我出气,连你也欺负我!”
剩子并不反击,警惕着瞅着霍虹烟,有些哭笑不得训斥自己的灵物。
那当日见了自己凶狠万分的灵兽,今天怎么有点惧怕的样子。
“霍虹烟,当日你放蛇咬我;今天我本无意冒犯你,误打误撞来错了地方,咱们算是两清了!自此以后,我就当没这档子事,希望你不要太小气了。”
这话一出,那霍虹烟的脖子红出脉搏,雪齿一咬。
“你说的轻巧,我这小头幼小,毒腺未成,哪里会伤的了你性命!毁我清白,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