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森来了,刚才就给毛森发过传音,可惜没有回应。不想竟然在这关口来了。
“谁说令牌是假的?”
声音洪亮,一语惊人,带着回音,久久不散。
尤其是护山堂的修士们,立即停止参与围攻剩子,未见人影,立马行礼。
毛正身边的红衣瘦子,发现胖子不在,立马猜到是他喊来的毛森,其实自己也试着传音禀报,可惜就是没了回音。
剩子可不管毛森来没来,见水泄不通的围堵,有了空隙,立马向生机所在窜去。
刚才护山堂的人涌来,孟家的人让出的位置,正好成了剩子脱身的所在。
趁着众人还没缓过神来,剩子已经逃出平台,越到众人背后,可惜出去向上的台阶上,都是从上面赶下来的人,并不能走出去。
一时无法摆脱危机。
且不说毛森来了,怕不怕孟家,而且孟家的大人物会不会来,并给毛森这个面子,毕竟这里属于孟家。
千思万绪,剩子并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首先想到的是寻找生机出路。
剩子第一个发现,这声音来自令牌,并非本人亲临,好似以阵法存储了一道毛森的声音,必要时竟然激发了。
似乎是剩子刚才以灵力注入令牌,传音毛森,急切中误打误撞的,开启了这声音法阵。
更多的精血灵力注入命鉴之中,当疯狂的被命鉴吸收之后,猛地归位的罗盘一闪,开始动了。
罗盘本身未动丝毫,一道只有剩子能感觉道的虚幻之影,如陀螺旋转般,飞转着抛向剩子不远处的一个洞口。
剩子知道这是生机指引,收起令牌,狠命的注入灵力,驱动千里靴,骤至出口所在,储物袋的灵石一片片的暗淡。
当剩子挥拳之时,身后响起众人回味之后,被骗的愤怒。
剩子身上的铃铛声响了一路,使得众人思维慢了半拍,才给剩子逃生时间。
就连剩子挥拳的对象都是,反应一缓,仰面朝天,摔到地上,惨叫哀鸣。
踩过倒地修士,微笑瞅了一眼平台上,驱动刚才就寄出的飞剑,胡乱掀飞那堆灵石。
窜进洞里,烛灯闪烁,跟随着那亮影,马不停蹄的径直而去。
“快去追上那小子,里面是此地的核心所在。”
孟仁嘶喊出来,他知道里面有一个小的传送法阵,当初是为了意外发生时逃生,后来久久不用,有些废弃了。
虽然明知剩子不一定找得到,孟仁不敢赌,歇里斯底的催人进洞,没有了一丝大世家天骄的姿态。
人群簇拥,一窝蜂的争抢,有的是为了灵石,有的是为了立功,纷纷挤落水中。
“不许私抢灵石,随我追上去!”
王麻子身巧灵活,窜到前面,决定随着众人,痛打落难狗。
“孟家的库房所在,他跑不了!”
重伤的刘大黑,不忘鼓劲,可是孟仁的心在滴血,自己也是飞身窜进洞里。
而那散飞的灵石,除了私抢和落水的一些,都被孟家的人收集起来,幸好那块异种还在。
进洞前的那一刻,孟仁下了狠心道:“抓住贼人者,赏赐这堆所有灵石!”
起先受到毛森声音影响的护山堂的人,并不怎么行动,事实证明那令牌是真的,情况有点不妙了。
可是一听到那堆放着异种灵石的赏赐,就按耐不住了,就连毛正都是,也跟着不管不顾的簇拥上去。
虽然灵石被抢落不少,毕竟异种还在啊,做梦都遇不到的好事,哪里肯放过。
静悄悄的洞里,只能听见剩子的脚步声中,夹杂着咚咚的心跳声。
当身后隐约能听到嘈杂脚步声音之时,已经到了山洞尽头,一个不大的石室,正前方供着一道香案,墙上挂着一副仙风道骨的男人,可能是孟家先祖。
侧面墙边,几个橱柜,柜门大开,摆放着一些灵石,就冲那浓郁灵气,想必是凡品之上,随手划拉进储物袋。
光影落在香案铜炉之上,消失不见。
剩子二话不说,摆弄铜炉,一使劲,铜炉翻到,香灰一地。
下面露出一道掌印,剩子伸掌带着一股灵力,拍上去。
一阵异响,香案下面石板尽去,露出入口。
翻身进入之际,身后脚步声随时可到,随手抓起香烛,点燃了洞顶两侧的帷幔。
黄色的帷幔迅速燃烧起来,烟火弥漫,而那剩子则是逃之夭夭。
追来的人们,前拥后挤,前面人随着烟雾,发现异常,小心前进,后面的不知,使劲往里来,想着分一杯羹,说不定还可以趁乱,从库房顺点东西来。
当大火烧来,众修士拼命往外转身逃离,可惜人们无序,后面的人毫不知情,加上烟雾袭来,弄得一团混乱,就连孟仁被夹在中间,都进退两难。
剩子可没想到能火烧众人,心道能阻一时算一时,下了密道,大火也窜不进来,烟雾都向外飘去,很少进入密室。
一片漆黑,剩子正小心翼翼探索之际,生怕后面追来,快步走到底部,伸手推开一扇门缝掩映的木门,就见下面光亮非凡。
其实剩子没想到,这把火不仅烧了帷幔,烤了人修,还引燃了绒毛地毯,烧遍了偏室之中孟家储存的灵衣灵物,大火烧的正盛,浓烟滚滚,人们一时都难以靠近洞口。
看着那窜出的烟火,把石壁烤的崩裂,近处的水面蒸腾,站在石台上都脸面发热。
被烧的灰头土脸,黑发残缺打卷的孟仁,看着四周惨状,欲哭无泪。
听着四周劫后议论的人们,心底才自我安慰般,好受一些。
那小子肯定被烧死了。
刚才冲到半途的杨麻子,返回来,去迎接传音给主子,怒气赶来的孟林。
杨麻子俯望下面惨状,心里暗呼庆幸,哼着小曲,等待孟林驾到。
萧瑟的杂阁院门外,马禾抬起松弛的眼皮,看到田驴满脸大汗,紧张兮兮的跑回来。
“又欠了谁家的赌债,被追成这样?你个穷鬼,就是这翻不了本的命了!”
顾不上回话,田驴喘着大气,抓起马禾放在地上的破茶壶,不管不顾的牛饮起来。
“哎,跟你说话呢—死田驴!停手,停手,住手!我这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灵石,换来的一点灵茶,都被你糟蹋了!”
田驴喝个精光,痛快的呼出一口浊气,茶壶往地上一蹲,站起来露出一脸要死的呆像。
“大马眼,这壶茶算我欠你的,下辈子定当双倍还你!”
马禾见田驴不似往常,没有输钱输的多了,要死要活的发泄,而是又惊又怕的郑重的说出那番话,很是意外。
“死田驴,你活够啦?这辈子才多久啊,要是能修成筑基,你再多活几辈子,赌他个天翻地覆,也不成问题啊。咱们进入宗门,谁不想着长命啊!说,到底怎么了?玩笑不再这么开的!”
听着马禾的劝解,田驴并不好转,叹气不断。
“本来咱哥俩守着这破地儿,就倒霉透顶了,没想到我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一切都完了。说句凡俗的话,哥们还想娶个媳妇尝尝呢!”
马禾起身,围着田驴转了一圈,摸摸他的头。
“你没发烧吧就你还得罪死人了?我还不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人高马大,外强中干!少啰嗦,前因后果,详细到来,让哥们帮你分析一下。”
一挥手,扫落马禾摸来的胳膊,定心说起来。
“就今天来的少年郎,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脚踹刘大黑,赌败孟家五子,就连孟公子都被压了一头!事情是这样的……”
听的马禾乱发遮面,心惊肉跳,不知所措起来。
“你,你,你还不逃?在这里等死吗?”
听到此话,似乎田驴又想通了般,麻木起来。
“能逃去哪里?孟家势大,我小小田驴跳不出人家手掌心!只是希望别想起我来,刚才结果还没出来,我趁乱溜逃出来,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都被你害苦了,我怕是也受了牵连!”
见马禾一脸苦瓜,田驴有些不忍,高大的身影顿时低了三分。
“兄弟,生死由命,修仙千年,终究躲不过生死。来去打点小酒,买些酒菜,咱哥俩好吃好喝,吃饱了,不亏!”
望着还没这么大方的田驴,马禾接过一块灵石,这还是田驴借着剩子的光,从王小婉赌局赊账,赢来的呢。
“瞧,那么大的黑烟,好像着火了。怕是情况糟糕的很,孟家的怒气,冲天了!”
那田驴挺直腰板,瞅着孟家福地,反而傻笑起来。
“乱吧,越乱就越没老子的事儿了!大马眼,还不快去,顺便打探一下消息来!”
剩子看到空旷的密室,空无一物,只有那闪亮的阵符,布满地面。
上面不时跳出黑线,似乎并不稳定,也不上细观,剩子慌忙跳进阵中。
光芒一收,人影消失不见,密室里再也没了其他。
方台四周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熏焦的死鱼,腥臭扑鼻。
随着杨麻子一声迎接讨好,孟林发衣飘飘,落在谷底的石台上面。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孟林挥起白衣袖口,掩住口鼻。
“还不救火,都是死人吗?”
听到孟林爆出粗口,杨麻子奋勇当先,组织乱腾腾的人群救起火来。
“还是来晚了,在密室里,静心练功了一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毛森火急火燎的赶来,要不是那个毛正身边不见踪影的红衣修士,回禀通报,怕是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
一路上听到各种版本传言,总之乱子有点大了。
胡思乱想,抵不住自己那愚蠢贪心的小辈,毛正啊毛正,你是要把毛家架在火上烤啊。
十万是个开始,百万说个大概,千万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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