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琛刚吐到一半,一名士兵快步来到他的面前,抓起他的肩头往车头那边走,“没事吧?坚持住,抓紧这两根绳子,别放手。”
“额。”,被士兵拖行的罗琛一脸朦胧,抬起晕乎乎的脑袋啥也没听清,后感觉士兵将他的手放在了一根粗大的绳索上。
感觉到手里绳索的触感,罗琛立马领会到士兵的安排,另一只手也紧紧握在了绳索上。这该死的安全感让他心里一暖,眼下也只有国家军人才会在不知道你姓什名什的情况下还会拼了命的保护你,这丫的还要啥自行车啊。
“艹!罗琛?你也在这?”一个恍似熟悉的男声悠悠在罗琛耳边想起,“好家伙,我刚才在后面大声叫你,你丫的头也不回就走出方舱了。我还以为你嗝屁了呢,没想到还能在这碰到你。”
“哈?”罗琛将一边眉毛提得老高,侧过头看见乔麦那口白牙一张一合,至于他在说什么基本上没听清。
乔麦摆了摆脑袋,看着罗琛一副喝醉酒的模样,继续喊话道,“你说句话啊?你丫是不是被震聋了,不过这次你小子可不许抛弃兄弟先跑!……”
还未等乔麦把话说完,卡车突兀踩了脚刹车,而其原本张开的上下牙恨恨磕在了一起,清脆又响亮,这下在一旁的罗琛竟然他么的听见了。
乔麦眯着眼转过身,再也不敢像刚才那般浪了,两只手死死抓住绳子不敢放手。
罗琛撇头看了乔麦一眼,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得将身子放低双手紧紧握住绳索。
果然下一秒,卡车又来了个急速起步,这该死的拉手感,完全是那么破跑车不能比拟的,而倒霉的乔麦又一个不稳,脑瓜子给车壁直接干响了,“咚”的一声后,罗琛感觉自己听力慢慢恢复了,而乔麦的脑门上自然是鼓起了一个小包,疼得他是捂头骂娘。
还没等乔麦骂上几句,卡车又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卡车刚一停稳,士兵们快速从射击口处涌到车厢后方。
“都打击都听好了,待会儿跟着队伍后面不要乱!你先别挤,往后退。记住这不是在喊口号,一旦有人掉队别妄想有人会回头找你。开门,郑年、王萧,下!”
在何队长一声令下,郑年,王萧两名士兵麻利地将车厢门左右打开,与此同时车厢内的士兵提起步枪对着车外警戒,确认了车厢附近暂威胁后,郑年与王萧二人一左一右率先跳下了车。
见二人回头示意安全,何队长也快步跳下了车,身后的幸存者们也在身后士兵的指挥下陆陆续续跳下了车厢。
刚一接近车厢尾,罗琛就能看见卡车后方有序停有一排军方改造过的卡车,而右侧的车道上确是疮痍满目,枪声四起,大大小小的民用小汽车以及各类建筑材料七横八竖地堵在路中央,在车道中央硬生生隔起了一道墙,而在这堵墙后方均匀分布一排士兵进行防守反击。
侧头看了一眼后,罗琛跟着乔麦身后跳下了卡车,随着人群小心翼翼往车厢后方绕行。
而后一行人绕过卡车,跨过几处绿化丛,与其余几辆卡车的幸存者汇集后,有序地顺着一处高架桥上绕。
而高架桥上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几乎都被撞击道车辆堵塞,队伍一边警惕车辆附近的潜在威胁,一边擦着缝隙慢慢通过,大大影响了行径速度。
而在高架桥上更能清晰看见桥下冲天而起的火箭炮,一发接一发轰在黑暗的区域后激起一片血肉横飞的场景,哒哒的黄白色枪火就如黑暗中的繁繁闪星,眨眼间射倒一片又一片的尸群,而响亮的炮弹声似乎响隐盖暗藏背后危机。
一路上所有幸存者都是惴惴不安,蒙在鼓里的他们并不知晓军队下一步的撤离计划是什么,只得一根筋麻木地走着。
此时的雨点越落越大,罗琛伸手挂掉护目镜上的雨滴,转身看了一眼桥下若隐若现却呈推进式的尸群和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墙,又转过头打量着远处泛着哑光的江面以及江畔的那几艘游船。
游船上亮着白光,似乎那就是生命之光,胜利之光。
扫视到这,罗琛瞬间明白了军队是抛弃了原先的陆路撤离计划改水路撤离了。
“我去!有船,这下我们有救了。”乔麦侧过身,扯了扯罗琛的衣角,激动地叫道。
罗琛并没有理会乔麦,贴着桥边走跟上前方的队伍,只由一个人在那儿庆幸,而原本他就没打算与乔麦搭伙,完全是乔麦自己贴上来,所以不存在要顾及他人感受的必要。
“什么啊,可把你小子装的。”乔麦骂骂咧咧也跟着小跑了过来。
就在乔麦身子贴着桥面准备过来时,一到火光误打误撞轰在来高架桥的一处桥面上,“碰啪”一声后,桥面炸裂开来,碎裂的混凝土石块向着四周飞散。
其中一块桌板大小的石块呼啸着袭来,压着乔麦的身子,并将他死死嵌入进一旁报废的黑色小汽车车尾。
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四周的幸存者也不好过,有人直接被飞来的碎屑击穿了眼球,有人倒地不行扎在了报废汽车尖锐的部件上当场毙命。
“啊斯。”罗琛将手臂从后脑勺上拿开,双手撑地艰难起了身,原本就警觉的他一直都留意着四周情况,而就是这种警惕性在关键时刻救了他自己一命。
就在在炮弹袭一瞬间,罗琛便做出了反应,整个人做前方一个鱼跃扑倒在地,并死死护住了自己的头部,下一秒无数的碎石从他身上飞过,可尽管他反应再及时也难逃爆炸的范围,很不幸一块尖锐的碎片还是找准时机深深扎入了他的屁股瓣上。
“呜呼。”站起身后,罗琛一边侧头看向身后的状况,一边伸手摸向自己的屁股,可当他看见身后的惨状时就连呼吸都停止了片刻,而原本莫在屁股上的手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