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车顶以及远处瞭塔上的强光探照灯也跟上变异鸟群的移动方向不停扫动,原本急速移动的变异鸟群速度有放慢的趋势,不少变异鸟遇见强光后更是陷入短暂眩晕,直接从空中坠落。
在探照灯的辅助下炮声、枪声四起,一只又一只变异鸟浑身浴火从空中坠落而下,情势再次向着好的方向开始发展。
“上,快上。”在身后军官的催促下,二十几名幸存者惊恐地爬上了车厢,而车厢外正有一小波散开的变异鸟朝着这边扑了过来,在士兵的火焰发射器的灼烧下,只有寥寥十数只变异鸟冲进了车厢。
“小心!”,看着斜飞进车厢内的几只黑色阴影,罗琛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扑倒了面向自己的一名幸存者,接着挥动手里的背包狠狠砸飞右侧那只全身通黑的变异鸟,另一只阴影也呼啸而至,眼见再次抽回手格挡已然来不及,他侧头一闪,侥幸躲过又一只变异鸟的啄击。
眼见一击未得手,变异鸟嘶叫一声,锋利的脚爪将车厢挠得撕拉作响,并借助车厢壁作为落点,催动翅膀快速转身变向朝着罗琛的后脑勺飞了过来。
“刺啦。”一声,在罗琛趴下的一瞬间,变异鸟便从他后背飞过,而其护在脖颈间的背包直接是被变异鸟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又好在双肩背包是有两层设计,变异鸟这一爪并没有抓透背包内层。
或许是被压得喘不上气,罗琛身下的那名幸存者开始挣扎,罗琛放轻上半身的动作,顶着背包谨慎且快速抬起头观察。
眼下车厢内全乱套了,在其右侧的两名幸存者为了躲避变异鸟的攻击,几个踉跄没站稳直接是向着自己这边倒了下来,而那只变异鸟又像是和他杠上似的再次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我丢啊。”罗琛侧眼一瞄后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整个人身子快速往后一仰,就在这一瞬间右侧的那人刚好倒了那名幸存者身上。
“啊!好痛啊!救命…”,而底下那名幸存者被突如其来的坐压弄得是惨叫一声,与此同时那只变异鸟便狠狠啄向上方那名幸存者胸腔处。
“艹!”上方的幸存者扑腾着双手,被迎面而来的变异鸟吓得肝胆俱裂。
眼见千钧一发之际,罗琛身子前倾一把挥起背包狠狠将变异鸟击飞出去,接着连滚带爬得冲向变异鸟的方向,在变异鸟起身前死死将其摁在背包下,又在变异鸟倦动身子从背包上处探出脑袋的一瞬间直接将它的脖子来了个大旋转。
因为被扭断了脖子的缘故,那只变异鸟口流着黑血,翅膀微微颤动,却再没能站起身来。
见状,罗琛踉跄着站起身子,对着变异鸟的头部就是狠狠补上几脚,直到把变异鸟的头部踩得稀碎后才收脚。
解决掉变异鸟,车厢内的情势得到控制,而罗琛并没有一丝放松,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将背包快速背好后才将地下的那名垫底的幸存者扶了起来。
那名幸存者在罗琛的搀扶下踉跄站起身,捂着额头上的大包有气无力地道着谢,“谢谢,谢谢你,那个我叫徐皖,要不是你,我刚才…”
“没关系,你先退到里面,会安全一点。”车厢内偏暗,反正也看不太清,罗琛随便扫视了面前的短发女生徐皖一眼,便就立马挥手打断了她的道谢,此时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上。
“嗯嗯嗯。”,眼见对方没有和自己纠缠的意思,徐皖眨巴着大眼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军队提前转移幸存者必然是临时安置点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威胁,而很显然癞蛤蟆以及变异鸟群来的突然并不在军队防御策划的范围内,那么该是什么威胁能够让军队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要转移幸存者。莫非数以十万计的丧尸与变异兽进攻临时转移点?又或是那该死的鼠潮重蹈?”
甩开一脑袋疑惑,罗琛扶着车厢壁将视线再次聚焦在车厢尾的位置,这时一名身着白色防护服的护士在士兵们的掩护下艰难的爬上了车,接着车厢内的四名士兵与车厢下的士兵小队作了简短的交流后便把车厢后门合上了。
其中一名士兵对着耳麦交流几句,卡车便被发动起来,向着西边预留好的关卡口驶去,接着一辆又一辆卡车开始发动起来,陆续朝着关卡口行驶。
眼看车子顺利发动,士兵端着枪走上前来,其枪口右侧下的手电晃得人们眼睛生疼,后开口对着车厢内狼狈不堪的三十几名幸存者说道:“大家都收拾一下心情!收到上级指示,因事发突然,对各位幸存者的感染排查以及伤检处理均在车厢内进行。这位是我们临时转移点的唐护士,待会儿就由我们一起协助唐护士对各位进行检查。”
听到士兵的话语,幸存者们都是一愣,难道只是被癞蛤蟆和鸟雀攻击,也需要感染排查?
而罗琛却在一旁眉头紧锁,时不时扫视着周围人的情况,对于那些捂着伤口叫痛以及眼神不自然的人他都退避三舍,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快贴近士兵的位置了。
因为他抓起车厢内的死掉的变异鸟观察过,这些飞进车厢内的鸟不是普通的鸟,它们有的眼睛通红,有的瞳孔灰白,显然是感染了红鲸病毒后产生了变异,就如他之前碰见的变异鼠一样,一旦被其啄伤抓伤,感染病毒的风险那是极高。
士兵们显然注意到罗琛前进的动作,确认了他只是想矗立在人群最前方时便没有在多看两眼,而是招呼着幸存者们开始排查。
在士兵们和唐护士的努力下,七八名疑似被变异鸟啄伤抓伤的人被排除了出来,被绳索捆在了车厢内一角。
而那些沾染上癞蛤蟆背上黏液的几名幸存者们脖子、手掌头顶都开始出现一颗颗板栗大小的水泡。
激烈的瘙痒以及灼痛感使得他们张着大嘴扑腾着双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停对着空气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