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讲法后授你们‘无我印’!”姚清笑道,“众生印”有《道法》的基础,修行快慢某种程度上还做不得数,正好看看他们对“无我印”的修行。
而且,两人修行的侧重点也不同,陈小柒更注重神通威力,廖玉杰则喜欢拆分,去研究神通运行原理和改进方向。
这种特质反而让姚清更为看重,也有意无意教他一些前世研究学问的理念,反倒让廖玉杰心中愈发崇敬,感觉老师跟其他人就是不一样,所站的层次都要高无数倍。
哪像旁边的粗人,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文化都没有。
别看他们只在暗中为王府推演阵纹,实则这中间涉及到的知识可多了去了,不仅仅包括对元气的理解,基础符文的发现与原理,还有数字方面的推演等等。
可以说,此地除了老师能让他心服口服,其余人没一个他能看上,陈小柒只能勉强算半个,至少不笨,能跟得上老师和自己的步伐。
日子一天天过去,帝都平静无事,姚家庄则热火朝天,道院愈发有氛围,众人修为稳步提升。
不过话说回来,姚清虽然称这里为道院,但实际算起来更多像个小宗门,还是草台班子的那种。
对此他暂时无可奈何,人太少,除修行外,缺少能担起的一个前进方向的天才,廖玉杰算一个,陈小柒算一个,其他人还不行,能做到亦步亦趋就不错了。
只能等进一步发展后再进行改变,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培养班底,为将来做打算。
姚清按捺住心绪,把道院交给陈立和朱秀才两人,陈立素有威信,朱秀才心思缜密,正好互补。
安防问题则交给了萧义,别看萧义生着一副极为漂亮的大胡子,实则心狠手辣,正适合这份工作。
萧义自然大喜,专门挑了不少人组成数个小队,负责不同区域。
本来其他两个州的大统领对他就不服气,原本三人地位相当,现在倒成了手下?
萧义二话不说,拉着两人去谈了一次心,回来之后三人就成了好兄弟。
据暗中偷窥的陈小柒说,场面一度很激烈,三个大汉之间的较量,让他都有点手痒。
姚清笑骂了他一句,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不过他除晚上讲法和给廖玉杰、陈小柒两人开小灶外,似乎已经没多少事可做,特别是白天,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
姚清四下乱转,来到陈府原先书房所在,竟发现此地藏书还不少,而且大都与修行、修士有关。
“他们真是有心了。”姚清笑道,原本隐支化陈,上有王府支持,下有虞朝第一支超凡力量,理论上来讲应该越来越强才对,甚至争气一些,成为虞朝地下的无冕之王都有可能,可惜不知怎么就给跑偏了。
姚清摇头叹息,随手拿起一本《宗门源流》看了起来,这本书跟他原先在学宫博雅楼看到的还不同,学宫那本记录的更多是九大宗门和大衍神宗,这本则不同,并非是专人著述,而是对史书上某些内容的摘抄。
姚清发现,历史上关于修行的记载都比较零星与琐碎,但不是没有,似乎从侧面证明虞朝之前,修士都是出世的。
五大宗门建立在数百年之前,几乎跟虞朝建立是前后脚的时间,而全面干涉世俗的正是五大宗门。
这背后的东西就很令人玩味了。
姚清又花费数天时间翻看其他书籍,发现前朝史书中对上古四宗的记载也很莫名其妙,似乎一直能追溯道数千年前的上古蒙昧时代。
既然是蒙昧,修士又是如何诞生的?按理说,应该先诞生修士,才会诞生宗门,但根据史书上的记载,现实似乎颠倒了过来。
是史书不准,还是这个世界本身就不简单?
姚清陷入沉思,没发现廖玉杰抱着他的大杯子走了进来。
“老师对修行史感兴趣?”廖玉杰看到姚清手中的书籍,便暂时压下自己道法上的一些疑惑,出声问道。
“怎么,你之前研究过?”姚清回过神来,好奇道。
“翻过一些资料,也托王府情报系统搜寻过。”廖玉杰想了想,“世俗间的资料很少,官方史书上的记载也很少,可能只有上古四宗才有真相。”
“真相?”
“据我推测,修士界应该经历过两次大变!”
廖玉杰个子不高,一副娃娃脸,经常还一副严肃的表情。
姚清感觉应该再给他配一副眼睛,然后伸手往上一推,镜片反射出可以亮瞎狗眼的光芒,那就更有感觉了。
“这从散修的流向便能推测出。”廖玉杰没有注意到姚清的神色,“大约在五百多年前,五大宗门和大衍神宗建立,散修却从中原几乎绝迹,这代表了什么?”
姚清闻言,顿时郑重起来,这确实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上次大司徒便提及过,散修应该是被人赶出海外,不过两人尚未来得及深入讨论。
“五大宗门如何建立?不可能一夜间就无中生有,他们是强大散修建立?为何又把屠刀举向散修?亦或者,他们根本就与散修没有任何联系,否则怎可能在那个时间点,突然冒出那么多宗门?”廖玉杰道。
“你觉得这背后另有机巧?”姚清问道。
“散修绝迹的背后必然是一场大变,源头肯定与五大宗门和大衍神宗的建立脱不开关系,但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却无从得知。”廖玉杰有些遗憾道。
“当年修士远离世俗,这么多年过去,自然不会有多少记录留下,不过上古四宗高高在上,想来应该洞若观火。”姚清出声道,他甚至觉得三十年前那一战肯定也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么简单。
“其二,散修大规模出海,还有一个时间点,就是在上古之时,具体缘由已经不可考,但不妨推测一下,大规模出海,绝无可能是自愿,只能是被逼无奈,会不会与上古四宗有关?”
“你觉得宗门建立必然会引起某种杀戮?”姚清问道。
“天心难测,因果上的东西也很难说。”廖玉杰有些不确定道。
姚清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自己掌控“因果视界”,可以肯定跟这方面没有什么关系,总觉得还应有其他因素才对,否则好多事情都说不清楚,可惜两人知道的信息太少,也无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