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话音落地,豆丁动了,它一挥爪子,一下子把玄隐拍飞。
什么东西,看小主子年岁小,想捏一把不成,不想它答应不?
玄隐飞向空中,这是豆丁不想把事情搞大,否则以豆丁的本事,玄隐能不能活命都难说了。
豆丁这一动手,抱琢与里溪不好在一旁装没事了,齐站在玄隐身侧:“这位小友,玄隐也是一番美意,何苦动手?”
“只是一番美意,不见得吧?也好,就当是一番美意,我现在有急事需先行离开了,告辞。”
见小丫执意要走,三人目光交流了一下,刚玄隐看似被一掌拍飞,其实并无大碍,只是被人打了个猝不及防,如果他有防备,怎么可能被一个小畜生打到?
三人成合围之势,如今已骑在虎上。这小姑娘越是不想与他们走,他们越认定她所掌握的修仙功法一定有过人之处。
既然都得罪了,还没拿到好处,那也太过难堪了。虽然玄隐做事不太地道,如今也只好如此。
小丫一看,是不能善了了,只能上了,如果能安然解决最好,不能,她也不是怕事的。
她单手擎掌,面向三人道:“看来三位道友这是不想善了了,也罢。”
双手画圈,灵识打开一分,周围的树叶如飞鸟投林般凝聚过来,锦鲤摆尾,树叶飞向三人,这是加了小丫灵力的攻势。三人顿时手忙脚乱。
急忙抽出兵器抵挡,一人御剑,一人用扇,一人执笔。
初始的手忙脚乱过后,渐渐的适应了小丫的打法。
小丫不断的变换手势,树叶忽的攻向三人;忽而流星样攻向一人、有时攻下盘,有时攻上盘。
豆丁在一旁掠阵,不曾上前,看的出小丫想试试她的灵力控制程度。这也是小丫第一次如此御敌。
但见树叶有时成龙卷之势、有时成箭形之利;时而绵软、时而刚硬。
只见三人在那里应对的还算从容,树叶只能在他们的外围攻击,未对三人造成什么伤害。
小丫这时又加力了,使出三分灵力,她将每一片叶子化成利刃,攻向三人也不在是一个方向,而是全面开花。
这时三人明显不济了,手忙脚乱了起来。看似他们有武器在手,小丫只是利用树叶攻击,但树叶树量庞大,所攻方无孔不入,有时,叶子还会转弯,让人防不胜防。
三人渐渐不支起来,又看小丫好象还未出全力,知道打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三人连声大喝,说是误会一场,就此停手。
小丫也不想咄咄逼人,这三人也未给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既然他们叫停,相当于认输,也没必要再打下去。
三人彼此看看,衣裳均已被划破,甚或脸上都有些地方被划伤,一脸苦笑。
技不如人,还说什么,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如此年纪,就达到如此高的境界,看来是远远的走在他们前面了。
三人揖首道歉,一脸的不自在,本就以大欺小,还是三打一,真是没脸看了。
好在三人看似年轻,都已是几十岁的年龄,涵养还在。
豆丁看着三人,心想就这,还想太岁头上动土。
“小友,技不如人,是我等唐突,望小友海涵。”
“好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是这个道友咄咄相请,我的灵宠也不会发火,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怪罪才是?”
“不怪罪,不怪罪。”
“小道友,如此年龄,竟已臻化境,实属难得,想来我等还在看低了小友。”
“好说,好说,可能是家学所致,没有走弯路,各位道友全凭自身实力就达到如此境界,也实属难得。”
“小友,我们真是诚心相邀,请小友来论道,不问功法,就在此处也可。”
小丫一听,就在此地,到也不无不可,隧答应了下来,就些席地面坐,面朝东方。
抱琢看小丫的作派,还一幅孩童样,率真直接。缓缓摇了摇头。
他一抱手:“敢问小友,我辈修仙,是谓得长生,还是为何?”
“修仙一途,道是都为得永恒,其实不然,不论凡胎肉体,还是仙根仙体,都有定数,修来只是比之常人多活些年数,还不能说是得长生。”
玄隐最是认可长生说法的,一听说修仙也不见得得长生,那修仙干什么。
他清朗的笑了一下:“不得长生,修仙何为,只为不食人间烟火。”
小丫声音清脆:“当然不是,修仙之人可以涉红尘,佛家尚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之说,我们修仙乃是为了成圣。
那什么是成圣,我们存于世间,首先是存在,一种是肉体存在,一种是精神存在。世人大多愿意追求肉身成圣,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追求肉身成圣,你的所有愿念都将为肉身所缚,肉身有它自身的弱点,在修行途中,我们的思想可以无限远,但肉身却无法到达,那修的什么逍遥。”
“一种是修精神永存,每日力行约束自身的言行,不以我为念,而以天下苍生为念,不为我之小利,而为大多数人之大利。不以我之得为得,不以我之失为怨,导天道,顺自然法则,跳出界限。”
“这种人修到后来,可能老于世间,但为万世之圣,后人将永记这一达者,以他为楷模,是为精神永存。”
“我理解这种修行,像我们的孔圣人就是如此,那是不是我们就要沿着他的路走呢?”
“也不尽然,任何一个修行都都该修自己的路,完全遵循古人不一定能成圣,恐因时事变迁而生怨怼,反害人害己。”
“这是怎么说,难道我们学圣人之道还会有错吗?”
“圣人之道没有错,错在学之人,无法体察圣人修行时的真实情境,学了个四不象,还以圣道居之,而今人已不遵此例久以,你不是自寻烦恼吗,还让别人怨怼于你。”
“我辈当学圣人之所以为圣,是当时需要一个人出来教化先民,使他们开智;令开智之人具备优良的德行,这样的人出则为相,入则为师、为医,均可造福一方民众。
他所做之事,不为已喜,不为已悲,完全在乎民者,怎么可能不成圣。”
“那我辈修行成圣一途要知民之苦,要行民之乐,可你我力量有限啊,恐达不到啊?”
“知其可为而为之是为明,知其不可而为之才为圣,若无大的志向走此路,当然不能遵循圣道了。”
里溪道人悟道:“那我辈修行到底修的是什么,不得长生,不得成圣?”
“走在成圣的路上,时刻准备着。当此时,遵的是灵魂的安宁,修出自认最强大的灵魂以期未来。”
“那修灵魂该怎么修,我自认修的也是灵魂,但求无愧于心是吗?”
“这只是小修,修灵魂当有大自在,想着我站在哪个高度,我将承担何种责任,你的灵魂有多强大,你的胸怀就该有多大。”
“那如何修呢?”
哎呀,终于要来干货了,到底要不要和他们说呢?
透露一点应该没问题:“当锤炼灵魂,每日用你能承受的最大痛苦来锤炼它,让它从容面对所有的挑战。”
“至于用什么来炼,每人用的方法不一样,彼之方法也不一定适用此处,要靠自己去着磨。”
小丫心想,用我的方法,用硫火来烧灵魂,不等烧到都吓死人了。
三人处于入定之中:原来修行是不为长生,是为一种更高境界的责任;不是为己,而是众多民生;修行是要吃苦的,没有安逸法。
小丫所性再讲一点:“我辈修行,总是喜欢设定一个界限,可以,不是不可以,但切记这个界限一定是开放式的。
只有开放式的,才能兼收并蓄,收取外来的营养,抛除内在糟粕,在不停的强大自身的同时,你要一步一步的走向你修行境界的完美,这才可以在蓄力足够的时候冲破桎枯,走得更远。”
任何道路都是一直在前行的状态下,没有停下的道理,如同奔腾的溪流,只有不停的向前奔去,才有可能变成大江、大河,进而面临大海,选择向前才是常态的修行。
抱琢道人听着面前这个小姑娘侃侃而谈,大有触动,问了他由来已久的问题:“小友,有没有发现我们所处的世界,万事万物都是循环的,无始无终。”
“不错,我也认为这个世界的万物成混圆体,而这个圆体因五行之力生生不息,一旦打破五行,事不可成,物不可存。而打破这个圆的力量为阴阳。”
“恰如我们现在所处之地,如果有木行的向外伸展,就一定有金行的向内收缩,有火之烈炎、就有水性之寒凉,就有土性的厚而止,如此相生相克,辅以阴阳抱合,才得运行不止。”
“那我们所修之灵魂是不是也需得有五行。”
小丫很想说,是的,可是她的神庭里只有三个灵体球,并不是五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知道一定有什么还没来到,五行肯定是一定在的。
“是的,当修五行,不过我现在也没修出五行,具体该怎么修还在探索。”
原来她也还在探索,都已经有如此高的手段,尚还在路,看来他们也要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