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文佳很庆幸她穿过来时才四岁。不过她也知道,因为她的归来,改变了一些事情,所以前世的弟弟没有降生。
按照糟老头的解释,她对妈妈的执念是因为在妈妈心上留了一滴泪,魂魄碎片依附于上,那是不是因为前世自己对弟弟没有执念。
弟弟一世安稳,在文佳还没结婚时早早的结婚生子,用的还是文佳从大学毕业下来的所有的存款。
她不忍妈妈为了弟弟结婚和爸爸没完没了的吵。不就是在小城市买个房吗?她给。
那时,她也还没有结婚的对象,不帮自己的弟弟也说不过去。后来侄子升学工作文佳能用上力的,也都尽量的帮了。最后侄子的单位还是儿子给找的。
现在刚回来,妹妹还不知道会不会来。文佳秉着平常心,不会干预太多。
一切都看似回到了轨道上,又好象没回到。老姑会发现大嫂不再象年前那样没事和她说笑了。
但也没刻意的给她找不自在,只是冷淡了很多。这算不算上迁怒老姑不好给下定义,但她这半年用心读书了,也用心看到了大哥一家的状况。
那就是同心、努力、阳光。这个家阳光很多,你自觉不自觉的就会被温暖到。
她能体会到小侄女的善意。也能感觉到大哥看到她变化后的那种欣慰。
这些她都很珍惜,难得小姑娘没有钻牛角尖,而是更用心的去维护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这个家之间的相处之道。她需要阳光。
老姨也在用力的多分担一些,让姐姐的能更快的走出这段不愉快的经历。
其实事情发生了,不是晕过去,就是抗过去。妈妈选择抗过去。
帮着把大舅舅的行李准备好后,妈妈又开始了她做衣服的大业。
去年可以说很大一部分的收入是做衣服的收入。编织投入的精力太大了,也不能卖的太贵了。
这个东西能卖出去还是因为便宜,很多人承受的轻松,但想靠它致富是不可能的。但衣服可以。
妈妈甚至感觉就象有一个开关一样,她做出来的衣服走在了大部分人的前面,她不知道这叫时尚,但知道只要设计出来的东西与众不同但又要拥有一些元素,那就能成功的卖出去。
现在还有一些布,其中有一块她一直没舍得做出来。
刚拿到手时她想到把它做成什么样子,人穿着它会是什么心情。
这个衣服一定不是张扬的,而且一定不是小孩子穿的,而是一个妙龄少女穿的。安静若水,行走如云,一望心喜。
这些文佳不知道。妈妈反复的推敲了很久,这块布拿过来冲着灯看,冲阳阳光看,背着阴看。又为此跑到市里一个大专院校的门口,观察漂亮女孩子的神态。
大舅舅都上学走了,她还在反复的在纸上画稿子。
文佳看着累,但她设计衣服方面是真没天份,也不好照前世流行的衣服来给妈妈,得靠她自己了。
文佳怕她设计的东西迎合不了现在人的心里,毕竟这时候的人又想有点出众,又不想太出风头。
终于,在老姑她们也开学后,妈妈开始动剪子了。这块布是有跳色的,颜色不一样的地方必须规避掉。文佳是白操心了,妈妈裁的衣服根本不是一整块布,而是裁成好好多块布,当妈妈把八块相同宽幅的“八”形的布摊开再细着磨时,文佳傻了,这是要做八幅裙吗?
事实证明,文佳还是想少了。
当裙子成口出来时,妈妈的笑是掩饰不住的。
这是一条荷叶边的八幅裙,下摆为荷叶状,小七分袖也是荷叶状。但没有领子,是个凸领。腰身收起的位置配了一个同花色的宽带。扣子用的是云形盘扣。
等到晚上两小姑娘回来,让她们试了一下后,两小姑娘都不敢使劲摸,实在是太好看了。这块布本来就偏素,兰底白花是很不讨喜的,不符合现在人的审美。但那个花和云形扣很相似,荷叶边也透着洒脱,整件衣服看起那叫一个淑女范。
妈妈说她是受大舅舅考上大学启发的,不能所有的大学生都穿着红红绿绿的吧,学生代表知识,没有什么比荷花更能寄托文化精髓了。
衣服是做出来了,但是卖给谁呢,妈妈说不急,他给大舅舅写封信问问情况。
文佳呆了,妈妈这步子迈的有点大啊。
这衣服做起来是真费时间,平时一天做一件衣服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一件衣服全部下来要三天时间,还不能做别的。
这扣子还是姥姥帮着打的,云字纹是姥姨帮着锁的呢。要全是妈妈来做,要更多时间。
这块布是要发给南方的,宽幅,即使这样,也要六尺布才做一条裙子。不过好在,剪裁剩下的用来锁云边,打蒜末嘎达正好用。
二十几米布能做十几件衣服,一天全用来做衣服也要一个多月,何况妈妈还要编织玉米叶,发豆芽,日常的家务劳动,还要上工。
算下来这上半年能把这衣服做完就不错了。家里的那片荒地去年随便种种,今年得好好规划一下,不能都用来种绿豆了。
妈妈想种点绿豆、黄豆、架豆,还要种点包米。孩子们爱吃瓜,最好也种点。
为了肥地,这一年间烧火的留下来的灰都随时洒到地里。家里鸡虽然不多,也鸡粪也都攒起来沤成肥堆进了地里。总之,这块地比刚种时肥了不少,今年完全可以好好管理一下。